很奇怪。
許茗謠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明明她煎熬了一夜,千方百計的想要入睡,養足一些精力,好執行白天的計劃。
可她卻怎麼也睡不著。
靈魂好像在被一種看不見的低溫火焰緩慢的烘烤著。
哪怕身體已經疲憊到了一種連眼睛都睜不開的程度。
卻依舊被飽受鬱火折磨的靈魂吊著,遲遲無法入眠。
而現在。
在被桃夭夭溫柔的掖了掖被角後。
許茗謠突然感覺她的靈魂好像平靜了下來。
連帶著發寒的手腳,也能重新感知到被褥所帶來的溫暖。
缺了一塊的心臟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給補上了一樣。
困倦在這一刻宛如救贖般的降臨。
這個時候,許茗謠已經沒心思再去注意桃夭夭接下來的行動了。
她側躺在床上。
躺在桃夭夭為她掖好被角的溫暖被窩裡。
安然入睡...
...
“謠謠姐?”
“謠謠姐?”
耳邊連續響起的柔軟聲音將許茗謠從睡夢中拖拽了出來。
她對抗著困意,艱難的將眼睛眯開一條縫隙,從中看到了桃夭夭溫柔的臉龐。
“謠謠姐。”
“飯我煮好了。”
“起來一起吃吧。”
“嗚...”
許茗謠發出一聲抗拒的慵懶鼻音。
熬了一夜。
隻睡了不到一個小時。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去做。
隻想好好的繼續睡下去。
“我不吃了。”
“我身體不舒服。”
“你自己吃吧。”
許茗謠隨口胡編了一個理由,緊接著便合上了眼睛。
桃夭夭的聲音並沒有因為她隨意搪塞的借口而就此消失,反而是再次在她的耳邊響起,語氣緊張關切。
“不舒服?”
“謠謠姐你是哪兒不舒服?”
“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聲音響起的同時,許茗謠感受到一隻微微帶著些許涼意的手貼上了她的額頭。
“不用。”
許茗謠已經困倦到了極點,連說話的力氣都懶得拿出來。
“唔...”
“額頭好像稍微有點燙?”
“謠謠姐你等一下。”
“我去拿溫度計給你量一量。”
“嗯...”
桃夭夭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許茗謠沒去阻止桃夭夭,她困得連意識都開始模糊,或者說她根本就不能算是完全的清醒了過來。
她隻是隨意的發出一聲鼻音,就再次睡了過去...
...
模糊的意識中,許茗謠感覺到了有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正貼著她的嘴唇。
她下意識的抿緊嘴唇去防禦,同時發出抗拒的,撒嬌一般的嗯聲。
“嗯~”
“乖,把溫度計含住。“
聽到耳邊熟悉的溫柔語調,許茗謠下意識的張開嘴,順從的含住了溫度計。
片刻後,許茗謠感知到嘴裡的溫度計傳來了一股力氣。
她配合的張開嘴。
緊接著,她又聽到了桃夭夭的聲音。
“這個溫度還好啊。”
“謠謠姐,你是哪裡不舒服?”
幾次三番被打擾清夢,許茗謠已經有些煩躁了,她皺著眉,語氣虛弱,但起床氣十足的搪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