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公園裡,蟬聲細碎。
許茗謠跪在積了一層落葉的石板路上,她垂著頭,平靜的聲音裡,藏著些許不易察覺的顫抖。
“林餘。”
“對不起。”
“我知道錯了。”
“我不該去招惹你的。”
“我不該去對你做那些不好的事情。”
“對不起。”
“真的很對不起。”
“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放過我好嗎?”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我以後都不會再對你產生任何威脅了。”
“林餘。”
“我求求你了。”
“你放過我吧。”
“我現在就隻剩下她了。”
“你把她留給我我好嗎?”
許茗謠愈發難以平靜的聲音在寂靜無人的公園中緩緩蕩開。
林餘站在她身前,一時間還沒有從許茗謠極度反常的行為中回過神來。
另一邊,林餘的沉默,讓許茗謠認為他是不願意就這樣罷休。
許茗謠激動起來。
她徹底脫下了最後一件體麵的外衣,把平靜和尊嚴丟到了一旁
她用膝蓋跪著向前蹭了兩步,縮短了與林餘之間的距離。
她揚起臉,抬手攥住林餘的衣擺。
路燈昏明的燈光下,她眼眶泛紅,帶著幾分神經質般的語氣,激動的說道:
“林餘。”
“我知道。”
“這些事情都是你強迫桃夭夭做的。”
“對不對?”
“你做這麼多。”
“不就是想報複我嗎?”
“不是就是想看到我現在的這副樣子嗎?”
“我現在給你跪下。”
“給你道歉。”
“你原諒我好不好。”
“或者...”
“或者你還想我怎麼樣?”
“我都可以去做!”
“你彆再對桃夭夭出手了。”
“你衝我來好不好?”
“我求你了。”
“林餘。”
“我求求你了。”
說著,許茗謠再也控製不住心中激動的情緒,她脫力般的雙手死死拽住林餘的衣擺。
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擠出,一顆一顆的順著她的臉頰滾下。
直到這個時候,在許茗謠崩潰的哭聲中,林餘才緩過神來。
看著跪倒在地,像是一條狗一樣,卑微的乞求自己放過她的許茗謠。
林餘依舊保持著沉默。
好像...
...有哪兒不太對勁。
看著已經卑微到泥土裡的許茗謠。
林餘知道,現在是自己複仇,羞辱許茗謠的最好時機。
自己可以告訴她一些事情。
比如在最初的時候,桃夭夭曾堅定的拒絕了這份需要她以身體作為代價的工作。
可後來又因為要養著某人,所以不得不屈辱的接受下來。
可以告訴她。
桃夭夭在第一次的時候有多抗拒,又在今天下午,有多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