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電梯裡,潔淨如銀鏡一般的電梯牆壁上,倒映著兩個人的身影。
喜歡看刑偵節目,膽子又很小的少女下意識的往電梯的角落裡靠了靠。
在離男人又遠了一些後,她這才敢小心翼翼的打量起他。
直至這時她才發現。
男人原來並沒有喝醉。
他好像隻是累了。
男人此時正把肩膀靠在電梯牆上,身體吊兒郎當又深顯疲乏的斜著,腦袋也跟隨身體的傾斜而隨意的歪著。
這副造型。
配上他那一頭的黃毛,和偏痞偏壞的臉。
簡直和少女所看的刑偵節目裡,那些遊手好閒又愛挑事鬥毆乾了壞事又毫無責任心的街頭混混一模一樣!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話。
那就是眼前的這個家夥看上去還會更凶一點。
感覺在混混裡。
他也屬於那種打架很厲害的厲害混混。
所以哪怕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喝醉,少女也還是有些害怕他。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
少女覺得有些奇怪。
這樣一個看上去好像十分容易情緒化,和善良不沾邊的人,在此時竟然會流露出這樣的一種眼神。
少女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個眼神。
男人的眼神空洞,迷茫,疲憊,又彌漫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哀傷。
對。
是哀傷。
不是悲傷。
也不是心傷。
是哀傷。
他麻木而哀傷的眼神好像...
好像...
...
好像是在哀悼著些什麼...
少女下意識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如銀鏡般的電梯牆壁上,男人那歪斜著的身影。
忽地。
少女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莫名其妙的,少女好像突然就有些知道男人在哀悼些什麼了。
他好像在哀悼電梯牆上映出的他自己。
就是不知道是過去的他在哀悼現在的他。
還是現在的他,在哀悼過去的他。
總之。
看上去有些可憐。
電梯在短暫的運行後停了下來。
少女達到所在的樓層後,她攥緊手裡的包包係帶,貼著遠離男人的電梯牆壁,一言不發的低頭快步走了出去。
遠離了這個看上去就不易接近的男人。
兩扇銀色的電梯門左右分開關閉又分開。
這次到了地方。
林餘站直身子,不再依靠在牆上,抬腿走出電梯。
馬上就要見到清墨了。
林餘忍不住的去想,清墨一會兒要說的事情會是什麼。
林餘知道。
許茗謠的事情,清墨她說不定知道的比自己都多。
那個找來監視許茗謠的私家偵探。
林餘就是拿腳趾頭想。
都知道那個人一定是一個雙料間諜。
說不準他在把許茗謠的信息發過來之前,還要先發給他大老板一份。
等他大老板審核過後,才能發過來。
毋庸置疑。
清墨一定知道今天下午的事情了。
那她這次著急,甚至是有一些嚴肅的叫自己來是想做什麼呢?
感覺應該和今天下午的事情有關吧。
林餘在心中暗自下了定論。
畢竟今天下午自己才和許茗謠攤牌。
她突然就叫自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