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徵看蘇言沉默，也不再開口，兩人品著茶，靜靜的欣賞周圍的睡蓮，並沒有覺得氣氛尷尬。
過了許久，墨徵又問道：“你的桃源小築呢？”
蘇言笑道：“借給彆人暫住了。”
“是這個世界的親人嗎？”
蘇言點了點頭，有些事她不說，不代表墨徵猜不到。
畢竟是成了神的人，有些事隻要想一想便能想通。
比如他沒有問蘇言為什麼變了模樣，因為他知道，她在個世界的身份肯定不同，樣貌又如何會相同呢。
“能跟我說說你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麼嗎？”墨徵淡淡的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林子醜時她沒有聊這些的欲望，但麵對墨徵，她反而很想傾吐這些年經曆過的事情。
或許是墨徵在她麵前從來都很弱勢，即便她不主動追問，他也會很主動的訴說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他對她的態度是如此的自然，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我去過很多世界，經曆過不同的人生，所有的感情對於我來說都很淡，因為我知道自己遲早是要離開的。”
“就好比當初對我，對老雀帝一樣？”
蘇言沒有回答，但墨徵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
他並沒有覺得難過，在三萬五千年的漫長歲月中，他已經習慣了孤獨和釋懷。
不會對任何事過分計較得失，因為每件事都是有因果的，他接受一切因果。
“有沒有讓你特彆留戀的世界？”
“沒有。”
“那你這樣不會覺得累嗎？”
“會啊，所以有時候我什麼都不想做，隻想得過且過。”
“我竟有些心疼你，就不能停下來嗎？”
蘇言再次搖了搖頭，她停不了，身不由己。
好像這就是她的使命，去往不同的世界改變彆人的命運，也是對她自己的修行。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不停的去往彆的小世界，但我知道你一定會達到終點的，我相信你，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強大，最自信，也是最美麗的。”
“哪裡哪裡，你這樣誇我，我會驕傲的。”
“你有驕傲的資格。”
兩人的聊天很輕鬆，蘇言不知不覺就傾吐了從來沒對旁人說過的過往。
墨徵很主動，看蘇言口渴了會幫她倒茶，雖然知道她或許不用進食，但看時間到了正午，還是忍不住關心道：“你要吃飯嗎，我去給你做。”
“好啊，好久沒嘗過你的手藝了，不知道有沒有退步？”
墨徵笑道：“我偶爾還是會下凡去開酒樓，一直很想念跟你一起開麵館的日子。”
“嗯，那今天要嘗嘗你的手藝了。”
墨徵做主廚，蘇言就在一旁給他打下手，時間仿佛回到了他們一起開麵館的日子。
999不由感歎道：“沒想到有一天你們還能一起做飯呢，真的是隻要活得久，什麼都有可能見到。”
蘇言：“這就是活久見係列，我也沒想到我竟然可以很坦然的跟他說這些年的經曆。”
999：“因為他能理解你，而且他一直崇拜你，把你當成他的指路明燈。”
蘇言：“倒也不是，我隻是覺得他讓我自在。”
999：“他雖成神了，卻還是以你小弟的態度對你，當然讓你自在了。”
蘇言：“才不是呢，你不懂，他才不是我小弟，是知己良朋。”
999：“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