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內的水晶吊燈將席夢思大床映得愈發雅致。
林浪已換上月白錦緞睡袍,正閒適地靠在軟榻邊,雙腳浸在黃銅盆中溫熱的水裡。
蹲在一旁的侍女正在侍奉林浪洗腳。
她的動作輕柔,指尖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從林浪腳踝緩緩向上揉捏,褪去一日的疲憊。
她眼觀鼻、鼻觀心,隻專注於手中的活計,待水溫稍涼,便取過搭在盆沿的素色棉巾,小心翼翼地托起林浪的腳,從前腳掌到腳後跟,細細擦乾每一處水漬,連趾縫都未曾遺漏。
“陛下,臣妾回來了。”扶餘雪的聲音輕軟如絮,剛踏入寢宮便看到這一幕。
她腳步微頓,隨即走上前,目光落在侍女手中的棉巾上,柔聲道,“陛下,讓臣妾親自為你洗腳吧。”
林浪抬眼看向嫵媚動人的扶餘雪,眼底漾著笑意:“不必了,已經洗完了。”
侍女聞言,立刻端起銅盆與用過的棉巾,屈膝行了一禮,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二人。
林浪踩著軟底拖鞋站起身,不等扶餘雪反應,便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和淡淡的煙草味,讓扶餘雪瞬間放鬆下來。
“愛妃,今天帶著靈兒逛了一天洛陽城,累不累?”他低頭,下巴輕輕蹭了蹭扶餘雪的發頂,聲音溫柔得能溺出水來。
扶餘雪臉頰發燙,手臂輕輕環住林浪的腰,將臉埋在他溫暖的胸膛,聲音帶著幾分羞澀的軟糯。
“不累,靈兒第一次見洛陽的熱鬨,看到女兒那麼開心,有陛下的陪伴遊玩,臣妾一點也不覺得累。”
林浪輕笑一聲,手指輕輕梳理著扶餘雪鬢角的碎發,指腹偶爾蹭過她的耳垂,惹得她輕輕顫了顫。
“那便好,”林浪低頭,在扶餘雪額間印下一個輕柔的吻,“若是累了,我們便早點休息,不累的話,我們就研究生兒子的事。”
扶餘雪羞澀地抬起頭,燈光下林浪的眉眼格外柔和,她忍不住伸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眉骨,嬌嗔道:“陛下,你這些日子偏愛金瑤公主,都有快一個月沒讓臣妾侍寢了。”
“呃……”林浪尬笑道:“是嗎?”
扶餘雪努著小嘴嗔怪道:“是唄!也不知道金瑤公主會什麼新羅國的媚術,把陛下迷住了,連著半個月被翻牌子,姐妹們都快對她有意見了,怕她把陛下的身子掏空了。”
林浪握住扶餘雪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哄道:“都是孤不好,冷落了愛妃,以後多翻你的牌子侍寢總行了吧?”
“真的嗎?”扶餘雪的眼睛都亮了。
林浪溫柔的哄道:“當然是真的,不翻愛妃的牌子侍寢,你怎麼給孤生兒子啊?”
扶餘雪小鳥依人的靠在林浪懷裡,心懷感激地說道:“陛下,謝謝你這一次親自帶臣妾回洛陽奔喪,如果不是陛下及時出手,我娘怕是已經與臣妾陰陽兩隔了。”
林浪輕撫著扶餘雪的香肩,安慰道:“愛妃言重了,我們之間無需言謝,看到丈母大人的癆病被治愈,孤也是倍感欣慰,替你和兄長們高興。”
扶餘雪抱緊林浪說道:“臣妾還要再謝陛下,治好了臣兒的瘸腿,讓我二哥二嫂去了一塊心病,讓我們扶餘家族的長子,可以挺著腰板做人。”
林浪溫柔地說道:“看到臣兒現在重拾自信,整個人都變得陽光了,孤也是深感欣慰。”
扶餘雪微微仰頭,眼淚汪汪地看著林浪說道:“陛下,你都不知道我娘看到孫子的瘸腿被治好了,她老人家有多高興。”
林浪抬手撫上扶餘雪的漂亮臉蛋,笑著問道:“我相信丈母大人、臣兒和瑤兒,這一次能跟著你到長安住一陣子,他們都會很開心。”
扶餘雪淚眼含笑地說道:“是啊!咱們府上的新鮮玩意多,臣兒和瑤兒都長見識了,有長孫女和孫子的陪伴,娘才能在長安踏實的陪我多住些時日。”
林浪說道:“你先帶著臣兒和瑤兒在長安玩幾天,然後就送兩個孩子去學堂,不能把學業耽誤了。”
扶餘雪聽後,嘻嘻笑道:“瑤兒得知長安有專門的女子學堂,除了讀書識字之外,琴棋書畫全都教,一定迫不及待的去報名。”
林浪笑著打趣道:“怪不得人家都說姑姑是最親娘家侄子、侄女的,愛妃還真是如此。”
扶餘雪卻俏皮地回道:“臣妾在長安錦衣玉食,過著皇妃的生活,娘家人在洛陽過緊巴日子,我這心裡過意得去。”
“再說了,臣妾在媚出閣之前,六個哥哥都很疼我這個唯一的妹妹,我能不惦念娘家人嗎?”
林浪刮了刮扶餘雪的鼻子,寵溺地說道:“現在孤給六位兄長了一條生財之道,隻是靠‘滬上國小商品批發零售’的生意,他們就能快速致富,成為洛陽城富甲一方的商賈家族,現在你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吧?”
“嗯,看到兄長和嫂嫂們都能過上好日子,臣妾的心裡就沒那麼深的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