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裝鎮定地看著不良帥說道:“今天的事萬不可聲張,若是傳出去讓本少爺的威名受損,決不輕饒。”
“是,謹遵李公子吩咐。”不良帥忙不迭從跪姿站起身,冷汗直冒地說道:“這幾名侍衛酒後鬨事,彼此互毆致死,與人無尤。”
老鴇急忙附和:“對對對,請李公子放心,我們浣花閣的姑娘都能作證。”
與此同時,林浪已經帶著郭玉瑤出現在了長安城一間寒舍的庭院內。
郭玉瑤雙手抱著包袱,還沒從那陣天旋地轉的眩暈中緩過神,鼻尖先撞上了一縷清冽的鬆煙墨香,驅散了青樓裡濃重的脂粉與酒氣。
她緩緩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一張案破舊的桌上揮毫作畫。
這個日思夜想的身影,如驚雷般撞進郭玉瑤的眼底——青灰色的舊袍洗得發白,背脊卻依舊挺直,握著筆杆的手骨節分明,正是她朝思暮想、苦等兩年的盧郎!
眼淚瞬間再次決堤,這一次卻不再是委屈與絕望,而是混雜著狂喜、不敢置信的滾燙熱淚。
郭玉瑤死死咬著唇,生怕自己一開口,眼前的一切便會如泡影般碎裂,喉嚨裡堵著的嗚咽聲,憋得肩膀又開始輕輕顫抖。
隻見盧照鄰眸光暗淡,眼尾微微有些泛紅,正低頭專注地對著宣紙勾勒。
他手腕輕旋,筆尖劃過紙麵,簌簌有聲,墨色線條順著他的力道,緩緩暈出一雙含情眼,眉梢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婉,鬢邊還簪著一朵小小的、用淡墨點染的杏花。
沒錯,盧照鄰正在畫的女子不是彆人,正是他初見郭玉瑤那天,她抱著琵琶彈唱時笑靨盈盈的模樣。
在看清那幅畫、看清畫中人的瞬間,像有無數煙花在郭玉瑤胸腔裡炸開,燙得她眼眶更紅。
郭玉瑤手中抱著的包袱跌落到了地上,掩口墜淚模糊了雙眼。
盧照鄰似是察覺到院中的動靜,握著筆的手一頓,緩緩轉過身來。
清雋的眉眼間帶著幾分病後的憔悴,鬢角也添了幾縷銀絲,可那雙眼睛,依舊是郭玉瑤記憶中溫潤澄澈的模樣。
“東翁,您怎麼來了?”盧照鄰首先看到的是林浪。
“升之,你看孤把誰從益州給你帶回來了?”林浪錯身讓開一步,讓盧照鄰可以看清站在他身後的郭玉瑤。
盧照鄰字升之,所以林浪稱呼他升之。
郭玉瑤望著眼前麵容憔悴卻眼神熟悉的男子,嘴唇囁嚅半晌,淚水先一步滾落:“盧郎!”
這一聲盧郎聲音不大,卻喊得情真意切。
“玉瑤?”盧照鄰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炸開難以置信的光芒,手中的毛筆“啪嗒”一聲掉落在宣紙上,暈開一片墨痕。
他踉蹌著迎向郭玉瑤,腳步有些虛浮地朝她走來,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玉瑤,你是怎麼到長安的?!”
郭玉瑤再也忍不住,朝著盧照鄰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衣襟上,放聲大哭起來。
她的哭聲裡滿是委屈、思念與失而複得的慶幸,每一聲都帶著憋了兩年的沉重:“盧郎……是大人替我贖身,帶妾身來見你的。”
盧照鄰聽後感動不已,難掩激動地抱緊了郭玉瑤,聲音嘶啞得幾乎不成調:“太好了,玉瑤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盧郎,妾身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郭玉瑤哭得渾身發抖,淚水浸濕了盧照鄰的衣袍,也將這些日子的恐懼、無助與被迫妥協的不甘,儘數宣泄出來。
盧照鄰抬手拭去郭玉瑤的淚痕,眼中是化不開的愧疚與深情,“是我負你,讓你苦等多年。”
“兩年前我含冤入獄,又在獄中染上了風疾,出獄後我仕途中斷,流落長安衣衫襤褸,我怕誤你終身,才無顏麵回益州尋你。”
“若非東翁慧眼,賜我銀錢,收我進滬上皇府當門客,給我重生之機,我怕是要帶著這份與娘子的遺憾,直到九泉之下。”
郭玉瑤聽後十分心疼盧照鄰,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銀盒,打開時,七枚紅豆依舊色澤鮮亮。
“盧郎,妾身從未想過你會負我,你贈與妾身的紅豆,我日日擦拭,盼的便是今日與你相逢。”
盧照鄰聽後感動不已,眼淚同樣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林浪站在院中,看著這對相擁而泣的苦命鴛鴦,眼底泛起一絲柔和的笑意。
緊接著,就看到盧照鄰挽著郭玉瑤的手,同時麵向林浪跪了下來,一邊磕頭行禮,一邊感激涕零地說道:“多謝東翁成全!東翁的大恩無以為報,日後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起來吧,往後你好好和玉瑤過日子,再生個大胖小子就圓滿了。”林浪頷首,望著盧照鄰眼中重燃的光彩,十分欣慰。
郭玉瑤扶著盧照鄰站起身,看到他的身子骨在患病後大不如前,滿眼都是心疼。
盧照鄰淚眼含笑地看著林浪,感激不已地拱手道:“東翁仁義,升之佩服!今日之喜,小的一輩子都沒這麼開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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