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看到孩子睜開眼的陳大海愣了一下，他似乎覺得做夢，帶著不太確定的語氣，“你……你醒了？”
“爸爸。”
孩子又叫了一聲。
當聽到聲音的陳大海這才確信孩子真的醒了，眼淚瞬間跟斷線的雨水一般潸然而下，他一把抱住了孩子，嗚嗚的哭了出來，“孩子，你終於醒了，你嚇死爸爸了。”
“爸爸，痛……”孩子聲音虛弱。
“你說啥？”
陳大海沒聽清楚。
“她說難受，你放開孩子。”陳平沒好氣道。
“哦，對不起，對不起。”
陳大海這才意識到自己估計是太激動了，緊緊的抱著孩子有點窒息，他急忙鬆開，然後擔心的看著孩子，“你跟爸爸說怎麼樣了？”
“有點難受。”
孩子依然虛弱，“不過能堅持，爸爸，我怎麼了？”
“紫米，你……”陳大海抹了一把眼淚，哽咽了一聲，這才道，“你一氧化碳中毒了。”
“一氧化碳是啥？”
孩子不太明白。
“就是……”陳大海道，“我們家裡睡覺窗戶關的嚴，蜂窩爐子的煤散發出來的煙味中毒了。”
“那……那爺爺呢、”
孩子還惦記著爺爺，想要掙紮起來找爺爺，但身子虛弱的她沒爬起來。
“彆動。”
陳平製止，“我現在給你爺爺治。”
“陳平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爺爺。”
孩子眼淚吧嗒落下，她雖然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為何會這樣，但聽父親這麼一說，她知道她已經這樣了，爺爺恐怕跟她一樣嚴重。
“嗯，我儘量。”
陳平拍拍孩子的手，示意放心，然後他看向躺在一側的老人。
“陳平。”
陳大海見狀急忙扶住陳平，語氣顫抖，臉上帶著擔心，那會兒目睹了陳平已經虛弱，他心裡過意不去，“你怎麼樣？”
“沒事。”陳平擺手，“還能堅持。”
“陳平，謝謝。”
陳大海抹著眼淚，急忙感謝。
陳平看了一眼沒說話，而是靠近老頭，不過手放在老頭的脈搏上，他眉頭緊皺，然後掰開老頭的嘴和眼瞼。
發現瞳孔已經徹底散了。
陳平又轉頭看向了窗口方向，他沉聲道，“媽的，還沒走啊。”
“陳平，啥沒走？”
陳大海一懵，然後順著陳平的眼神看向了外邊，但緊接著他似乎明白陳平的意思。
說的恐怕就是那個吃糯米的東西吧？
“陳平，那它沒走，這是想乾啥啊？”陳大海生怕擔心傷害自己的女兒。
“大海叔，老爺子沒救了。”
陳平歎口氣。
“一點兒都沒救了？”
陳大海儘量控製著自己崩潰的情緒，聲音顫抖的發問。
“嗯。”
陳平點頭，老頭的脈象已經徹底沒了，瞳孔都散了，內臟本來就已經伴隨著年紀有一些衰老了。
再加上這次一氧化碳中毒，徹底不行了。
而且外邊那個家夥還在。
剛才他為了小女孩喝退了，這次，恐怕不行了，這東西在等著勾魂。
“爸！”
看到陳平語氣肯定，陳大海這才知道，已經徹底無力回天了。
終於，他繃不住直接哭了出來，跪在老頭子跟前。
而陳平再也經受不住虛弱，嘭的一聲直接倒了下去。
……
等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林桂花的炕上。
“嗯……”
身子的虛弱，讓想掙起來的他有點費勁兒。
“傻蛋，你醒了。”
就在這時，端著湯藥的林桂花掀開門簾走了進來，看到陳平蘇醒，急忙放下湯碗，扶著他，“你先躺著，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