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
陳平還以為自己聽岔了，“你爺爺？”
“嗯。”
小姑娘點點腦袋，身體還未徹底恢複，語氣有點弱，有點慘白如紙的臉蛋上一抹認真，“是我爺爺。”
“你三爺找我說啥啊？”陳平轉念一想，還以為對方說的是村長陳乾坤。
“陳平哥哥，不是我村長爺爺，是我親爺爺，昨天晚上他給我托夢了。”
“托夢？”
陳平聞言，在這個寒冬臘月，儘管已經很冷了，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他有點後背汗毛倒立。
“你爺爺說啥了？”
陳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靈堂。
“我爺爺說……”小姑娘也跟著陳平的眼神，看了看靈堂，又看了看人群，“陳平哥哥，我們能不能找一個人少的地方說？”
“行。”
陳平也覺得這兒在辦喪事，有點吵。
“紫米，你現在可以說了。”
走出很遠，站在村口，陳平這才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陳平哥哥，我爺爺昨晚跟我托夢。”小姑娘的聲音奶聲奶氣，“他說謝謝你。”
“不用謝我。”
陳平聞言苦澀一笑，擺手道：“我沒救得了你爺爺。”
“不是，我爺爺說你已經儘力了，而且你把我救活了。”小姑娘抬頭，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蛋認真，“你是我們陳家的恩人，以後有什麼事兒，他可以幫忙。”
“不用了。”
陳平聽到這話急忙擺手，他一個活著的人，找一個死去的人能幫什麼忙啊，“紫米，不用你爺爺幫忙，既然他已經走了，那就讓他好好在底下安息。”
“陳平哥哥，不用這麼客氣的。”
紫米認真道。
陳平嘴角一抽，他心想這他麼不是客氣不客氣的事兒啊，我讓死人幫什麼忙啊。
“行了，快點回去吧，外邊太冷了。”
陳平知道小姑娘身體還沒徹底好，在這刺骨的冬夜受不了。
“陳平哥哥，我爺爺真的這麼說的。”小姑娘還有點不甘心，“有事兒一定要說。”
“知道了。”
陳平有點敷衍回應，“走唄，先送你回去。”
……
“傻蛋，小姑娘跟你說啥了？”
看著陳平走了回來，有點著急等待的林桂花急忙上前。
“沒說啥。”陳平擺手，“先回去吧。”
“站住。”
林桂花一把拽住他胳膊，“到底說啥了？你小子有啥事兒還瞞著我啊。”
“嫂子，先鬆開手。”陳平四下看了一眼村民，好在是黑夜之中，倒是沒人注意到林桂花的動作，“真沒啥事兒，你彆問了。”
“傻蛋，老娘在你心裡就這麼不靠譜嗎？”
林桂花質問，一想到剛才紫米那小姑娘很認真的樣子，她知道肯定跟陳平說了啥事兒，而且陳平現在身體還沒恢複，所以她必須問清楚，“到底啥事兒，老娘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嫂子，不是這意思。”
陳平歎口氣，“我不是不跟你說，而是有些事兒，你聽了對你沒好處。”
“啥意思？”
林桂花還是沒能理解。
“我怕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