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逃婚後我嫁給了皇上!
第二日,我宮裡也出事了。
皇上為我種的荷花被折的七零八落,花瓣殘片淒慘地漂在水塘裡,就連水塘裡的鴨子也慘遭黑手。若非天打雷劈,就是有人故意和我過不去。
“這,娘娘還是告訴太後吧,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騎到咱們頭上來?”翠紅氣惱,這荷花池平日裡全靠她精心打理。如今慘遭破壞,她都快氣死了。
我平日裡不喜聲張,本來不大個事,如果大張旗鼓地查,反倒讓人笑話。
昨日,殺害了淑妃的丫鬟,今日折我的荷花,我倆可是得罪誰了?在宮人的眼裡,我和淑妃勢不兩立,哪會有什麼共同的敵人?
想起司徒昊辰說過的話,並非全無道理。我住的離淑寶齋最近,淑妃的丫鬟死了,旁人第一個懷疑我。如果這事真是她自己做的,目的當然是嫁禍於我。
難道是有人暗中幫助淑妃,為了替她出氣才毀了我的荷花池?
要說這淑妃在後宮無親無故,和她最親的人,恐怕就是太師了。
他倆這層關係,除了我和王勉,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我也不好聲張。要真打算查清真相,就得自己親自行動。於是,我打算今天夜裡不睡覺,就守著,看誰耗得過誰。
入夜,我安排翠紅和肅由躲在房內,又派了兩個侍衛在宮門值守。如果刺客打算對我下手,肯定會溜進我的寢宮。但從荷花池被毀一事來看,這廝純屬是想惡心我,並沒有殺人害命的想法。
我自己一個人鬼鬼祟祟地溜出寢宮,在這附近轉悠。夜裡蚊子多,我蹲在牆角,並不好受。
恍惚間,一個黑影從遠處飄過,似乎是有些輕功在身上的。
我脫下鞋子,悄悄跟在後麵,那黑影不偏不倚正好進了淑寶齋。是什麼人,隻要抓住他問個明白就好了。頃刻間,那人閃入淑妃的臥室。
糟了,他該不會是發現我了,想殺了淑妃,讓我背鍋?
此人身份不明,敵友不分,我隻敢遠遠地躲在一旁,不敢上前去。
突然,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搭在我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嚇得我差點叫出來。
回頭一看,原來是司徒昊辰,看來他已經跟我半天了。
“喏,答案就在裡麵,不進去看看嗎?”
“誰知道是不是陷阱呢?”我狐疑地看著他。
他笑道“要不我替你進去看看,你求我?”
我咬緊牙齒,攥起拳頭,抬腳就往裡衝。司徒昊辰跟在我身邊,卻先一步踹開了門,徑直衝到臥房。
眼前的一幕雖然似曾相識,但是親眼所見,還是震碎了我的三觀。隻見淑妃露出大片白花花的後背,和蒼老的太師糾纏在一起,見我來,也不驚訝。反倒不耐煩地問司徒昊辰“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這話聽得我糊裡糊塗的,你們幾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腦袋嗡嗡作響,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騙,轉身快步跑開。
臨走前看司徒昊辰意味不明地笑著,既不阻攔我,也沒有說什麼。
待我一個人走了好一會兒,他追了上來,不帶絲毫語氣地問我“這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
“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不怎麼樣。”
我撇撇嘴,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如果他們是一夥的,那我可真是心疼皇上。親弟弟與大臣、後妃亂作一團,不知所以,淨乾些烏七八糟敗壞家風的事兒,令人失望透頂。
半晌,我祈求道“你們隨意,彆來打擾我便好。”
“皇宮本來就不是什麼清淨之地。”司徒昊辰搶走了我的話頭,繼續說,“若貴妃真有心得清淨,王府隨時敞開大門歡迎。”
“不用,當貴妃挺好的。”
“倘若名銜對你來說那麼重要,大可以廢了皇後你自己獨霸後宮。”說罷,司徒昊辰冷冷一笑,“你以為後宮誰說了算?”
我聽不懂其中的意思,也懶得和他爭辯。抬腳要走,卻疼得跌倒在地上。
方才沒有穿鞋,被石子路硌破了腳底也未曾發覺。
“彆動。”
他徑自將我抱起,一路走到他住的院子裡。
隨便摘幾味草藥搗碎,糊在我的腳底,瞬間火辣辣地疼。
一會兒,他又將凝固的草藥揭掉,露出白皙的腳掌,血止住了,就連傷口也蕩然無存。
我內心五味雜陳,眼前這個男人,或許喜好殺人作惡,或許也曾治病救人。若說他是壞人,他對我挺好的;若說他是好人,他殺人的時候可是不眨眼睛。
人性都是複雜的,學過馬克思主義的人都知道,評價一個人要辯證。
迷迷糊糊中,我失去了意識,躺在冰冷的玉石床上,睡得昏昏沉沉。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無數長發骷髏向我走來,它們空洞的眼睛裡塞滿了綠色的草藥和枝杈,胸腔和腹部亦如是,草藥的味道刺鼻,味道逼真地簡直不像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