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廬內陷入死寂。
天權劍主的話如同驚雷，震得紅菱踉蹌後退：“不可能！天樞劍祖怎麼會是……”
“叛徒？”天權劍主冷笑，“誰告訴你他是叛徒？”
楚塵的太虛劍微微震顫，劍身上的青金紋路忽明忽暗。
他按住劍柄，沉聲問道：“天樞劍祖現在何處？”
天權劍主的獨眼轉向窗外。透過草廬的茅簷，能看到劍峰之巔那柄半沒入山體的金光劍。
“三千年前，七劍共赴青銅海。”她的聲音帶著悠遠的回響，“隻有六人歸來。”
紅菱倒吸一口涼氣：“天樞劍祖隕落了？”
“比隕落更糟。”天權劍主抬手輕觸自己的右眼，“他坐在了那張王座上。”
楚塵注意到她的右眼並非失明，而是呈現出詭異的青銅色。
眼瞳深處，隱約可見個模糊的王座輪廓。
“青銅王座是什麼？”小七的虛影從太虛劍上浮現。
天權劍主似乎早有所料，對著小七微微頷首：“器靈？有意思。”
隨後她轉向楚塵，開口問道，“你可知七劫劍宮的真正來曆？”
不等回答，她屈指一彈。
草廬四壁突然透明化，展現出浩瀚星空的投影。
星空中央，七柄巨劍環繞著一座青銅宮殿旋轉。
“上古時期，有七位劍修發現了一座漂流在虛空中的青銅宮殿。”
天權劍主的聲音如吟遊詩人般悠遠，“殿內有張王座，王座上刻著‘得之可證劍道極境’。”
投影變化，顯現出七位劍修進入宮殿的景象。
他們嘗試靠近王座，卻在最後關頭被某種力量阻擋。
最終七人決定各取殿中一柄古劍，創立七劫劍宮。
“最初的七柄劍，包括太虛、黑水、石心、金光、淨天、無界、歸一。”
天權劍主指向投影，“它們本是王座的守護之劍。”
楚塵的太虛劍突然脫手飛出，懸在投影旁。
劍身上的紋路與投影中的古劍完美重合，連最細微的磨損都一模一樣。
“所以七仙……不，七劍祖是守護者？”紅菱瞪大眼睛。
天權劍主搖頭：“起初是。直到三千年前，天樞發現王座異動。”
投影再次變化，顯現出青銅宮殿劇烈震顫的畫麵，“王座在召喚七劍歸位。”
七劍祖齊聚青銅海——那片環繞宮殿的虛空禁區。
當他們試圖加固封印時，王座突然爆發出恐怖的吸力。
“天樞讓我們六人先走，自己獨抗王座。”
天權劍主的獨眼泛起波瀾，“我們逃出後，看到王座上多了個身影……天樞坐在上麵，半身已經青銅化。”
投影定格在這一幕：天樞劍祖端坐王座，左半身如常，右半身覆滿青銅甲胄。
他的表情痛苦而掙紮，卻無法起身。
“王座在腐蝕他？”楚塵想起三十六界的陰爐。
“不，應該說是融合。”
天權劍主苦笑，“天樞後來傳出一道神念，說王座並非邪惡，而是上古劍道文明的傳承核心。隻是經曆大劫後，傳承出現了……偏差。”
“偏差？”
“就像劍走偏鋒。”
天權劍主指向自己的右眼，“我隻看了一眼，這隻眼就廢了。其他五人各受其害，不得不封閉劍界自保。”
楚塵想起靜止的劍林：“所以這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