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卻輕輕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他麵色平靜如水,目光淡然地迎向楚山河那銳利如鷹的視線,仿佛對方那足以讓普通楚家子弟腿軟的威壓,隻是一陣微風。
“二長老!”楚塵開口,聲音平穩,聽不出絲毫波瀾,“不知我何罪之有?”
楚山河見他如此鎮定,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但隨即被更深的寒意取代。
他冷哼一聲,聲震四野,顯然是要讓周圍聞訊趕來的楚家族人都聽得清楚:
“何罪?第一,你目無尊長,重傷族兄楚雄,毆打長輩王氏,此乃忤逆大罪!”
“第二,你私自闖入家族禁地斷魂崖,違背族規!”
“第三,你與不明身份之人勾結,在城外與‘黑寡婦’殺手組織成員火並,惹下大禍,為家族招致強敵!此三項大罪,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此言一出,周圍圍觀的族人頓時一片嘩然。
前兩項他們有所耳聞,但這第三項,與殺手組織火並?
這可是天大的事情!黑寡婦的凶名,誰人不知?
王氏立刻尖聲附和:“沒錯!這小雜種心狠手辣,必須嚴懲!請二長老執行家法,廢其修為,逐出家族!”
她恨不得立刻看到楚塵淒慘的下場。
楚彪等執法堂執事也齊聲喝道:“請二長老執行家法!”
壓力,如同山嶽般向楚塵壓來。若是一月前的他,恐怕早已心神崩潰。
但此刻,楚塵隻是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證據確鑿?”
楚塵目光掃過楚山河和王氏,最終落在楚彪身上,“楚彪,你親眼見到我與‘黑寡婦’的人動手了?”
楚彪被楚塵目光一掃,頓時想起那日被輕易擊倒的恐怖,冷汗直流,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楚塵不再看他,轉而看向楚山河,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二長老,你說我闖入禁地,可有證據?”
“你說我勾結外人,惹下大禍,可有實證?莫非,僅憑某些人一麵之詞,就能定一族嫡子的罪?”
他踏前一步,身上那股內斂的氣息微微散發出一絲,雖不張揚,卻讓楚山河這等高手心頭猛地一跳!
“倒是二長老你!”
楚塵的聲音陡然轉冷,目光如電,接著說道:
“縱子行凶,默許其帶人攔截於我,是為不公!縱容妻室擅闖家主院落,辱罵主母,是為不敬!至於‘黑寡婦’的殺手為何會找上我……”
楚塵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直視楚山河的雙眼,一字一句道:
“這恐怕要問二長老你自己了!那夜潛入我院中的殺手,臨死前,可是吐露了些有趣的東西!”
“嘩——!”
這番話如同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所有圍觀的族人都驚呆了!
楚塵這話裡的意思,難道是二長老派人刺殺他?!
楚山河臉色劇變,厲聲喝道:“黃口小兒!休得胡言亂語,血口噴人!”
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那夜派去的殺手確實一去不回,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本就疑慮重重,如今被楚塵當眾點破,更是又驚又怒!
“是不是血口噴人,二長老心裡清楚。”
楚塵語氣森然,“我父親失蹤不過三年,你們便如此迫不及待,要對我們孤兒寡母斬儘殺絕嗎?”
“這家法,究竟是楚家的家法,還是你楚山河一人的家法!”
“放肆!”楚山河徹底暴怒,楚塵的話句句誅心,再讓他說下去,自己必將威信掃地!
他再也顧不得許多,身上神宮境的恐怖威壓全麵爆發,如同實質般壓向楚塵,同時一掌拍出,烏光繚繞,竟是直接下了殺手!
“小雜種,給我死!”
這一掌,快如閃電,狠辣無比,蘊含著楚山河畢生修為,他要將楚塵這個心腹大患當場擊斃!
“塵兒小心!”院內的蘇婉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煞白。
周圍族人更是驚呼出聲,沒想到二長老竟然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