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鳳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鐘毅所說的,就是借用俞處長或者借用省委的名義來向鄒敬堂傳達這個信號。而且鐘毅說的也是事實,東原正在利用鄒敬堂的影響引進省內幾家大型國有企業來東原投資建廠,確實不好在這個時候再和鄒敬堂書記因為幾十萬起什麼誤會。
鐘毅說道:“瑞鳳同誌,我現在最為擔心的其實是第二個問題,就是你說的,為什麼這麼多年整治經濟秩序,還會存在像臨平縣煤炭公司這樣的問題,全市到底有多少企業存在這種靠企吃企的問題,由此普遍出現盈利能力下降,一些企業可以說生存都有了問題。作為市委市政府,我們該怎麼來處理這個問題,這是我們應該深入思考的問題啊。”
王瑞鳳點了點頭,說道:“鐘書記,其實有些問題暴露出來已經很嚴重了,特彆是鄉鎮企業。我看了財務報表,今年前二季度,全市50以上的鄉鎮企業已經開始虧損,其中有25以上的已經資不抵債。鄉鎮財政現在依靠貸款或者直接財政補貼的方式,對鄉鎮企業進行輸血。單從長遠來看,這種輸血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畢竟鄉鎮財政都是吃飯財政。鄉鎮企業本該為鄉鎮造血,現在反倒由鄉鎮財政向鄉鎮企業輸血,很多地方政府繼續舉辦鄉鎮企業的積極性已經不高了。”
鐘毅點了點頭,說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們需要改革的地方,現實中企業發展的困境,值得我們深思,也是市政府麵臨的最大執政能力的考驗。所以這次俞處長來,對我們來講是一件好事情,不要藏著掖著,有什麼問題暴露出來,讓俞處長給我們提提建議也好,一時解決不了的,就把我們麵臨的一些問題帶回去,有些確實需要更高層給我們指導和幫助。”
兩人聊了許久,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一起下樓。走到食堂門口,王瑞鳳說道:“鐘書記,有個事情我想請示一下,目前,市政府的工作頭緒繁雜,如今齊永林市長被停職在接受調查,市政府的工作向誰彙報,市委要抓緊明確一個責任人出來,不然我們手頭上很多工作不好辦呀。”
鐘毅說道:“瑞鳳同誌,這樣吧,今天正好是星期天,這個問題你容我再考慮考慮,畢竟關乎到市政府下一步的人事安排,還要和省委彙報。如果特彆著急的事情,你就直接來找我;如果事情不大,你們就按照各自職責先推動著走,能乾則乾。”
轉眼來到了周一,我正在縣公安局主持召開工作例會。這個時候辦公室主任胡紅梅進來彙報說:“李局,剛剛縣委打電話過來,讓你馬上到縣委辦開會。”
我抬頭問道:“什麼事,急不急?”
胡紅梅道:“李局長,有點急,張書記在他辦公室等你。”
我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對手頭上幾項重要的工作進行了安排,才對江永成政委說道:“江政委,你先主持會議,我去一趟縣委。”
胡紅梅是陳剛的愛人,如今已經被正式任命為公安局中層正職乾部,擔任辦公室主任。自從陳剛的事情真相大白之後,胡紅梅也逐漸進入了狀態。我出門後,胡主任已經安排謝白山在等待,上車後,汽車直奔縣委大院。
進了縣委大院,看到張叔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我敲了敲門,一推開,看到鐘瀟虹正在給張叔彙報工作。張叔看到我之後說:“你先到隔壁等一下,一會我再跟你說。”
我關上門之後,張叔繼續給鐘瀟虹說:“這次王市長來,肯定了我們的成績,也指出了我們的問題。特彆指出在煤炭公司領導班子上,要做適當的調整。厚土和王振兩個同誌雖然在前期煤炭公司的事件處理中,表現不夠亮眼,但也起到了穩定隊伍的關鍵作用。現在,按照瑞鳳市長的說法,煤炭公司要把規模擴大,關鍵還是要看領導。所以我綜合考慮,王振同誌就不再兼任煤炭公司黨委書記,專心負責煤電廠的籌建工作,煤炭公司的黨委書記,你要儘快選出來,如果特彆優秀,可以破格提拔。”
鐘瀟虹點了點頭,說道:“張書記,明白了,我儘快將合適的人選名單拉出來,請您過目。”
張叔點了點頭,說道:“先去和趙書記商量一下,你和趙書記拿出一個合適的方案出來。”
鐘瀟虹點了點頭,說道:“行,我把方案擬好之後,先給趙書記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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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把朝陽局長叫進來吧,我要跟他說事情。”
鐘瀟虹剛打算起身,又回過頭來說道:“張書記,還有一個事情,我想跟您彙報一下。”
張慶合點了點頭,說道:“恩,瀟虹,有話就直說。”
“張書記,是這樣,您知道我的幾個哥哥都在煤炭公司。我聽說現在煤炭公司的職工對縣委、政府有些意見。”
張慶合聽完之後,不免有些詫異,說道:“有意見?有哪方麵的意見?”
“是這樣,這幾次煤炭公司追繳回來不少的費用,但是這些錢縣裡收走了,普通的職工並沒有享受到什麼優惠和照顧,特彆是一些崗位上的工資,之前隻是發一半。大家覺得這些錢本來該是發工資的,縣裡多少有點‘打劫’的意思。”
煤炭公司追回來的費用,張叔原本計劃是投入到臨平到光明區的高標準公路建設上去,另外一部分則是和平安縣共建啤酒廠。工人們所說的也是實情,這筆錢確實原本也該屬於煤炭公司。隻是,張叔認為,煤炭公司從此之後就步入了正軌,以後掙錢要容易得多。聽到工人有如此反應,也不得不考慮工人的權益。
張叔道:“好的,瀟虹啊,這個情況我知道了,到時候可以考慮以適當形式補貼一下煤炭公司的工人,最起碼把大家該發的工資要發了。”
兩人聊了不多會,鐘瀟虹出門之後就敲了敲亞男的門,叫我進去。一進門,張叔就一臉平和地說道:“朝陽,知不知道我把你叫回來什麼事啊?”
我笑著說道:“張叔啊,煤炭公司應該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吧,我們公安機關還是為這次費用追繳出了不少力,無論是功勞還是苦勞,都應該考慮一下對我們進行適當的照顧吧,多少也給同誌們發點獎金,好鼓勵大家乾事創業嘛。”
張叔笑著調侃道:“你小子怎麼現在也變得這麼庸俗了起來?怎麼就隻盯著那些錢呢?再者說了,我也不管財政,要錢,找香梅,找香梅啊!”
我笑嘻嘻地回應:“張叔,香梅不還是要聽您的。
哎,亂說,縣長抓財政,你看你要錢都要的沒有底氣。
我笑著道:俗話說有錢才是男人最大的底氣嘛。您也知道,我這人就因為兜裡沒錢,在家說話都不硬氣。要是在單位,我也給公安局搞不來錢,那在局裡說話,肯定就沒什麼權威嘛。”
張慶合無奈地擺了擺手:“這些錢,核算下來,縣裡財政也很緊。煤炭公司的工人肯定得拿走一部分,你們公安局還想張口跟我要錢?可彆鬨了,忙活了一圈,最後咱老張還欠一屁股債,那我不白忙活了。”
“張叔,您都追回來六七百萬了,怎麼能說白忙活呢?就算把錢給彆人,彆人多少也得念您的好啊。”
張慶合苦笑著說:“念我的好?算了吧。我在臨平可撈不著好,畢竟得罪了這麼多人。他們在背後戳我老張的脊梁骨,我也無所謂,我都是按程序辦事,憑的是一顆公心。”說完,張慶合抬頭看向我,“朝陽,你有沒有聽說齊永林市長被抓的事?聽說這事兒和咱們煤炭公司還有關係。”
我連忙說道:“張叔,我本來也要跟您彙報這個事。確實和煤炭公司有關係,雖然不是直接關聯,但好像有點間接關係。”也就將齊永林被抓的原因向張叔和盤托出。
張叔聽完,摘下自己的眼鏡,在手裡輕輕揉搓著,感歎道:“這事鬨的,你看,白白把咱齊市長給折進去了。”
“張叔,您找我不是就為了問這個事吧?”
“哦哦,不是不是。這事兒和咱們關係不大,齊市長都已經被關進去了,對咱們也沒什麼實質性影響。我現在是這麼個意思,這不是馬上你家二嫂要到咱們臨平視察嗎?領導來一次,不容易,要讓她給咱辦點實事。你不是想要錢嘛,你得讓她幫咱個忙,這個忙你要是讓她給咱幫了,我可以給你們公安局批20萬的經費。
我一臉不解的看著張叔道:張叔,二嫂可是代表省委來督導咱的,你讓她給咱辦事?
哎哎哎,你小子不要偷換概念,是你要讓她給咱們辦事,小子,機會難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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