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雲超聽完,整個身子往前探,皺著眉看著羅騰雲,語氣中帶著責備和不滿:“你這個羅騰雲,你說你每個月給他100塊錢。你一個月才掙多少錢?我說怎麼這麼多年來,家裡一直攢不下錢呀,你這弟弟,他工資比你高多了,你還給他錢,真是無底洞啊。”
羅騰雲有些賭氣地說:“我就這一個弟弟呀。我不管他,誰管他呀。你彆忘了,過年的時候,他給你兒子和閨女多少壓歲錢,比咱倆的工資都高。我不管他,靠他媳婦?你看看他媳婦。整天扭來扭去的,屁股都撅到天上去了,還不知道以後是誰的媳婦。”
常雲超無奈地擺了擺手:“好吧,好吧。不要說這些了。千萬彆跟老爺子說,沙城大啊,老爺子身體最近哮喘的老毛病又犯了。”
羅騰雲又急切地問道:“彆管老的啦,老的有媽在。”
常雲超趕忙囑咐道:千萬彆提媽了,你那個寶貝疙瘩,就是你和媽慣出來的。
羅騰雲不服氣的噘著嘴,又不好辯解,就道:“那你說的殺人是怎麼回事?我不信。我不信騰龍可以殺人。”
常雲超語氣冰冷地說:“丁剛都已經說了。這件事情,羅騰龍都承認了。你還在這裡給我講什麼?你如果不信,等下次有機會。我帶你去監獄,讓你親眼聽一聽你這個兄弟。到底辦了哪些事?”
羅騰雲頓時語塞,癱坐在座椅上,一言不發。她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從小在政法院院子裡長大,如今又是區公安分局的政治部主任,深知這意味著什麼。公安機關在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輕易抓人的,更何況抓的還是政法委書記的兒子。即便不是殺人,也必定牽扯到與殺人有關的嚴重事情。她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在辦公室裡放聲大哭起來。
就在這時,光明區區委書記劉乾坤來到了常雲超的辦公室門口。辦公室內傳來的哭聲,讓他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進去。劉乾坤和令狐本是來找張慶合的,在見張慶合之前,他們也想和常雲超這位秘書長聯絡一下感情。令狐和劉乾坤對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扭頭朝著張慶合的辦公室走去。和秘書確定張慶合這會兒有時間之後,劉乾坤整理了下衣服,敲了敲門,帶著令狐走進了辦公室。
張慶合看到是劉乾坤和令狐來了,臉上立刻露出熱情的笑容,站起身來,從辦公桌後麵走過來,說道:“哎呀,我說今天怎麼眼皮一直跳,原來是咱乾坤書記來了呀!嗯啊,帶著令狐。又是給市委市政府報喜來了吧?”
劉乾坤沒等張慶合吩咐,一屁股就坐在了沙發上,臉上滿是不悅。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令狐也坐下來,語氣生硬地說:“張市長,我們可不是找你們報喜的。我們找你來,可是要說法的呀。”
張慶合見狀,心中有些疑惑,但仍保持著笑容,說道:“乾坤啊,要說法也要喝杯茶嘛。”
這個時候,秘書放下茶也就出了門。
劉乾坤沒有理會張慶合的話,繼續說道:“張市長,當初是你在光明區調研的時候,我和令狐說光明區要主動打通東光公路光明區段,然後呢?東洪縣負責修水庫,徹底解決水患問題啊。咱們光明區經常內澇。有時候平水河對咱們產生的威脅不小。但是你不能。拿這個事。忽悠我們呀。”
張慶合本想給劉乾坤拿煙,但看著劉乾坤一本正經的樣子,馬上也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他挺直了褲腿兒,探了探身子,看著劉乾坤,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說道:“乾坤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咱老張從來不搞坑人的把戲啊。”
劉乾坤氣憤地說道:“張市長,是沒坑人。但你帶的那寶貝徒弟,可是把我們光明區當猴子耍呀。都說了吧。東洪他們修水庫。那我們現在都已經開始動工了。我地都征完了,義務工也動員了,結果東洪縣,說他們的水庫還不一定要搞。這不是拿我們開玩笑嗎?”
張慶合連忙說道:“我馬上過問一下。”
劉乾坤語氣堅決地說:“慶合市長,你也不用過問了。我和令狐這次來就是來給你報告,我們把東光公路給停了。你到時候彆說我們不支持你的工作啊。那是東洪縣的同誌們。不拿我們光明區的領導當乾部呀。大家都是平安縣出來的。不能,就這麼任由他們一直糊弄我們呀。”
張慶合聽後,又站起身來,將水壺拿出來,一邊添水,一邊耐心地說道:“乾坤書記啊,我那個徒弟,我知道,他是個心眼實在的人,打人他能乾,坑人他不會,問題嘛肯定不在朝陽身上。東光公路,可是市裡的重點工程。咱們可不能因為溝通協調上的事情說停就停啊。”
劉乾坤皺著眉頭,說道:“張市長,不是我要停啊,也不是賭氣,而是人力物力有限。我們要修東光公路,就修不了防洪堤啊。您可能不知道啊,咱們這個光明區那地勢太低。每年夏天的時候。隻要平水河漲水。光明區的群眾就提心吊膽。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再發生內澇。去年那時候,水不算大吧。還是淹了不少地方。所以他們東洪縣不修水庫。那麼我們就要去修防洪堤啊。總不能他們兩頭都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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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慶合思考片刻,說道:“這樣這樣。這個明天就明天我去東洪縣調研一下東光公路建設。也了解一下水庫方麵的工作進度。”
劉乾坤說道:“慶合市長調研,那我們肯定是要做陪同。定時間,定地點。”
張慶合說:“這是去興師問罪去吧?乾坤啊,跟我去可不能白去啊。東洪縣工業基礎十分薄弱。僅僅靠農業是撐不起來這麼大規模的經濟社會發展。光明區工業企業不少。有沒有考慮過在東洪縣搞點投資啊?”
劉乾坤很是嫌棄地說道:“張市長,你可得了吧。你事事時時處處隻考慮東洪縣。那也要考慮一下光明區啊。光明區的群眾,也是群眾嘛。所以。彆指望我們給東洪縣投資啊。這個上次永林同誌講什麼?工業發展在什麼?要靠內生動力啊。革命還是靠自己。”
與此同時,連續兩天,我都在縣城內,對縣直單位裡進行調研。在敲定了縣公安局集資房建設的項目之後,我便接到了市政府辦公室常雲超秘書長的電話。得知張慶合將於明天對東洪縣和光明區進行調研。
市長要來調研,這對於東洪縣的乾部群眾來講,無疑是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雖然我和張叔關係頗為緊密,但在這個時候,還是要端正態度,做好充分的準備。
於是,我帶著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劉超英,常委副縣長曹偉兵和縣交通,公安。水利、財政。工業部門的負責同誌一起,沿著東光公路的建設現場進行現場考察,為市長的到來做準備。
楊伯君已經從政研室調到了縣政府辦公室,成為了我的秘書。當然,按照規定,縣長和縣委書記是不能配備專職秘書的。在相關規定規範之後,便給秘書起了一個變通的名字——工作聯絡員。
楊伯君手捧著筆記本,神情專注,隨時記錄著我說的話。中巴車行駛在坑坑窪窪的道路上,一路顛簸,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不久,我們便來到了東光公路的建設現場。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來到這裡,但眼前的景象卻讓我頗為驚訝。
對麵的光明區,曾經呈現出熱火朝天的施工局麵,如今卻顯得十分冷清。工地上,施工的過程也顯得很不專業,寥寥無幾的工人在漫不經心地忙碌著。對於光明區的這種情況,我並不意外。畢竟,在和令狐縣長晚上聚會的時候,曾和盤托出了各自的想法。令狐倒也坦率,直接將借力打力這個方案報告給乾坤書記。當然,令狐在報告的時候,並未點明事實真相,而隻是闡述了這個現象,那就是東洪縣已經暫停了水庫的建設項目,東洪縣正想方設法解決資金方案。
劉超英看著對麵光明區的現場,皺著眉頭,一臉不滿地說道:“朝陽縣長,你看光明區。完全是耍無賴啊。明明說好的。由他們負責光明區的路基建設。你看。就那麼兩三輛農用三輪車。十幾個工人,這要乾到什麼猴年馬月呀?”
交通局局長王進發探著腦袋湊過來,喉結緊張地上下滾動,手在工裝褲上蹭了蹭,才開口說道:“啊,兩位領導,這幾天我天天泡在項目上,守著現場,我已經和光明區就這個事溝通過了。磨破了嘴皮子,可問題卻越來越多。從前兩天開始,我就瞅見光明區那邊不對勁,施工的人越來越少,乾活的動靜也稀稀拉拉的。到了最後,好家夥,工地上乾脆連個人影都沒了。我找那個光明區問情況,他們一句話,說他們要去修防洪堤去,彆的啥也不肯多講。”
王進發在心底咒罵著光明區的不配合,又擔心領導會覺得自己辦事不力。他偷偷觀察著領導的臉色,可又害怕聽到嚴厲的斥責。
曹偉兵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搖著頭,臉上露出不滿和疑惑交織的神情。他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埋怨:“哎呀,我現在都搞不懂咱們縣委縣政府到底是咋考慮的。這水庫的事兒,一會兒說修,一會兒又說不修,變來變去的,下麵的人都不知道該咋乾活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光明區修防水堤,咱們其實不用跟著瞎操心。我以前管水利的時候,可沒少花心思。前幾年把咱們這邊防洪堤的基礎打得牢牢實實的,堤身也加高加固了。你們要是不信,一會兒沿著防洪堤走一趟就知道了,咱們的堤比東洪縣那邊的,至少要高出一米五,穩當著呢!”
曹偉兵的這番話,讓王進發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他盼著領導們的注意力能被轉移,不再糾結於光明區撂下工程的事情,可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隻能繼續低著頭,默默聽著。
劉超英道:修水庫關鍵在水廠啊,現在我聽說縣委主要領導,已經拿出了一套對東洪十分有利的水廠建設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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