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偉兵聽了劉超英的話,卻並不買賬,他情緒激動地說道:“超英縣長,這個時候就是要追究他的責任。這焦主任都50多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怎麼向他家裡人交代啊?”
劉超英此刻也很煩躁,畢竟彭凱歌主任還是自己的親戚。要是彭凱歌撞出個三長兩短,自己自然也是不好交代。但這個時候他也不能批評交運公司,畢竟這交運公司的車是自己親自聯係的。他無奈地擺了擺手,臉上帶著一絲疲憊,說道:“好了好了,事情發生了,誰也不願這樣。該救治的救治嘛。”
這司機聽到眾人的指責,顯得十分委屈,他可憐巴巴地摸了摸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說道:“我也不想呀。我中午確實有點困。再加上你們車上坐的都是領導乾部,我心裡一緊張,看到水泥墩子,迷迷糊糊的抓了一把方向盤,這車也就撞了。哎呀,說句不該說的,你們這些當領導的也不知道咋想。縣裡到處都搞這麼多水泥墩子。這車過都不好過。今年,我們交運公司的車都撞了三輛。”
曹偉兵聽了司機的話,更加生氣了,他向前跨了一步,手指著司機的鼻子,馬上說道:“嘿,你這小子。拉不住屎,還怪茅坑。明明是你技術不行。還說有水泥墩子。這麼多車,怎麼就你一個人掛上啊?”
這司機自然是不服氣,他漲紅了臉,馬上拉著曹偉兵來到水泥墩子的位置,伸出手用力地一指,說道:“你看看這水泥墩子上,還掛了多少印子。”
順著這司機手指的方向,我們一起走到了另外一個水泥墩子旁邊。確確實實,這水泥墩子上麵滿是刮痕,上麵已經露出了白色水泥的印記,一條又一條,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整個水泥墩子。
張慶合皺著眉頭,眼神中透著不滿,說道:“高標準公路設置這兩條水泥墩子,在這裡不知道掛了多少汽車。而且這墩子之間的距離,說實話,確實有些窄呀。稍不注意就容易掛上去。朝陽,泰峰,兩個水泥墩子必須馬上撤下來。”
旁邊的司機聽到張慶合的話,像是找到了知音,又補充說道:“是啊。你們都是當領導的。也得為我們這些司機考慮。你們都不知道。這些水泥墩子設置上之後。貨車根本上不來。你們自己都看看。這條路上有一台貨車沒有?”
李泰峰聽到這話,麵上冷峻地看了一眼劉超英。劉超英馬上心領神會,他快步走到司機身邊,一把將司機拉到一邊,臉上帶著一絲不悅,說道:“你呀,抓緊時間檢查車。彆在這指手畫腳。你的車在這裡堵著,領導的車怎麼過得去嗎?”
這司機雖然心中不情願,但也知道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他又打開了駕駛室的門,坐了進去,一次又一次地打起火來,眼睛緊緊盯著儀表盤,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額頭上的青筋都因為用力而微微凸起。
張慶合看著眼前的混亂場景,語氣嚴肅地說道:“泰峰同誌,你如實給我講,這條路,難道每一個路口都有水泥墩子?”
李泰峰微微挺直身體,語氣誠懇地說道:“慶合市長,這怎麼可能?我們隻在主要路段設置了水泥墩子。”
張慶合聽後,馬上說道:“必須馬上撤下。不能以保護公路的名義,不讓大家走啊。你這樣的話,修公路還有什麼意義?修公路那是要造福群眾的,你們這麼搞,群眾是會罵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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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峰還想解釋什麼,他微微張開嘴,剛要發出聲音,這個時候,王瑞鳳市長走了過來。王瑞鳳雙手抱在胸前,臉上帶著一絲不滿的神色,說道:“泰峰同誌,整個東原市也就你們東洪縣想出了這麼一套保護公路的主意。我搞不懂你們現在修公路是為了啥?朝陽同誌,您來了兩個月天天在搞啥?莫名其妙!”
我倒也是服氣,確確實實,兩個月的時間,連個水泥墩子也沒管好。
李泰峰還想爭辯一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嘴唇動了動。但看到王瑞鳳市長那不容置疑的態度,他知道和這個不怎麼講理的人講道理,那完全是講不通道理的。於是,他默默的往後退了退,不再說話,隻是眼神中還隱隱透露出一絲不甘。
這個時候縣裡的駕駛員從車窗探出頭來,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大聲道:"我隻有把擋摘下來。你們幫忙推一推。把路讓出來呀!"
這司機探出腦袋,臉上滿是焦急,汗珠順著額頭不斷滾落,他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慌亂與無奈。眼神急切地掃視著圍在車旁的眾人。
我側過身,眼前的景象讓我心頭一緊。這條通往馬關鄉的主乾道上,早已堵了起來。遠處,牛車、馬車擠在一起農用三輪車突突作響,司機們伸長脖子張望著前方;偶爾夾雜在其中的幾輛汽車,喇叭聲此起彼伏,整條道路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卡住,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停滯。
"大家搭把手!"張慶合市長率先站了出來,他擼起西裝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目光堅定地掃視著眾人。市長都動手了,大家自然都伸出手圍在汽車上,王瑞鳳擼起袖子指揮著,原本有些慌亂的人群迅速聚集起來,大家自發地站在車身兩側,雙手抵在冰冷的車身上。隨著一聲整齊的"一、二、三!"號子,眾人同時發力,汽車在眾人的推動下,終於發出一陣艱難的"吱呀"聲,緩緩開始移動。
在推車的過程中,車身與水泥墩子之間的距離近得令人心悸,僅有一人多寬。大家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控製著力度和方向,生怕稍有不慎就會再次發生碰撞。
當汽車終於被推到高標準公路上時,眾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癱此時的高標準公路上,除了我們這幾輛中巴車,幾乎看不到其他車輛,顯得格外空曠寂寥,仿佛成了專為我們準備的臨時停車場。
張慶合拍了拍手,又用力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泥土,他微微喘著氣,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未消的不滿。就在這時,剩下的兩輛中巴汽車也在公路上緩緩完成了掉頭動作,發動機的轟鳴聲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
我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衫,正打算上前和張慶合市長再說上幾句,突然感覺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回頭一看,隻見胡曉雲站在身後,她身著筆挺的黑色西褲和潔白的襯衣,馬尾辮隨著微風輕輕晃動,手中緊握著深紅色的手提包。她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眼神中閃爍著難以捉摸的意思。
"胡書記!"我連忙轉過身,臉上堆滿笑容,"這個水廠建設的事啊,下來我再和你對接,請你要大力支持啊。"我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搓了搓手,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待。
胡曉雲輕輕搖了搖頭,笑容中帶著一絲嘲諷:"到底支持不支持,我說了不算。你們要和永林市長達成一致意見。"
我趕忙壓低聲音,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曉雲書記,您放心。我會向林市長請示彙報。今天實在是讓您受驚了呀。"
胡曉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受什麼驚啊?哦,你說這個水泥墩子呀?這我早就知道,我是東洪人的嘛。”
我這才恍然大悟想了起來,胡曉雲,這個齊曉婷號稱的小媽,就是東洪縣的。
胡曉雲看周圍的人都圍著市上領導,就悄聲道:“知道的是你們為了保護公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泰峰書記家裡開汽車修理廠。你看,一年這得刮多少車。”她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調侃,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
我尷尬地笑了笑,連忙擺手:"曉雲書記,您說笑了。泰峰書記怎麼可能開汽車修理廠呢?"我的笑聲顯得有些乾澀,心裡卻暗暗琢磨著她話裡的深意。
胡曉雲背著手,輕輕晃動著手中的包,輕輕地搖動著身體,眼神望向遠處的水泥墩子:"朝陽縣長啊。東洪縣的事情複雜呀。"她的語氣突然變得深沉起來。
我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東洪縣還好吧,我覺得不是很複雜。"
胡曉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神秘:"我敢跟你打賭。東洪縣的水泥墩子,你們誰也拆不了。"說完,她輕輕甩了甩馬尾辮,轉身離去,留下我站在原地,滿心疑惑與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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