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則是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道:“叔安排人把東洪的黑社會在抓一批,見者有份啊,給你廖叔和我也備上一條,有困難,要克服啊。”
劉乾坤道:“自文啊,煙不能白拿,你就弄兩個廠過去不就完了嘛,不然你的老領導肯定找你收煙錢。”
廖自文一向含蓄,隻是微笑著道:“朝陽啊,下來,咱們可以慢慢談。”
劉乾坤微微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卻突然嚴肅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嚴厲:“朝陽,我跟你說啊,修路是為了用,你們搞的那一圈水泥墩子……尚武啊,你沒去現場,那些水泥墩子不拆,修再多路也是白費,完全就是形式大於意義,這樣下去,這條路還不如不修。我把話撂在這兒,如果東光公路修通了,你們還立著水泥墩,那就讓人給你們砸了啊!”
時間在一句句交談中悄無聲息地流逝,李尚武抬手看了看手表,他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眾人都聽見,目光依次掃過眾人,說道:“走吧,咱們去門口迎接一下。”
眾人紛紛起身,曹偉兵又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裝,每個動作都格外仔細,仿佛要將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出來。
我緊緊跟在劉乾坤身後,亦步亦趨,找準時機,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介紹道:“劉書記,這是我們東洪縣的縣委常委、副縣長曹偉兵同誌。”曹偉兵立刻挺直腰板,身體繃得緊緊的,臉上堆滿了笑容,急忙伸出手準備和劉乾坤握手。可劉乾坤和廖自文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隨後禮節性地輕輕握了下手,便迅速把目光移開了。在他們眼裡,作為縣區書記,副職乾部太多了,曹偉兵這樣的常委、副縣長,實在沒什麼特彆之處,引不起他們太多的重視。
一行人朝著大院走去,從包間到停車的大院有些許距離,一路上,不斷有人和李尚武、廖自文、劉乾坤熱情打招呼,那些熟絡的人還快步上前,和他們攀談幾句,言語間滿是奉承和恭敬。三人麵帶微笑,從容回應,舉手投足間儘顯在東原縣舉足輕重的地位。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在眾人充滿期待的目光中,穩穩地停在內院停車處。劉乾坤、廖自文和李尚武三人神情坦然,微微昂首,臉上寫滿了自信,而曹偉兵卻不自覺地整理了一下腰帶和袖口,眼神裡閃過一絲緊張。
車剛停穩,我就快步上前,動作麻利地拉開車門。張叔戴著一副老式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透著幾分威嚴,看清眾人後他麵帶微笑,那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隨後調侃道:“你小子,和東投集團談得怎麼樣了?順利嗎?”
我連忙回答:“目前隻是剛開始正式對接,具體的合作模式還沒確定下來。”
“太慢了啊!你們不能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清楚,得趕緊達成一致!對了,人怎麼樣了。”
哦,焦主任也轉到市人民醫院了,不太樂觀啊。
張叔眉頭微皺:“明天我去看一下。”隨後,他注意到了一旁的曹偉兵,主動伸出手,問道,“這是你從東洪帶來的乾部?”
我趕忙介紹:“這是我們縣委常委、副縣長曹偉兵同誌,他父親以前是東洪的老縣長。”
張叔點點頭,饒有興致地問:“哦,偉兵同誌,你父親是?”
曹偉兵緊張得手心冒汗,喉嚨也有些發緊,但聲音還算堅定:“報告張市長,我父親叫曹保民。”
“聽說過,聽說過。”張慶合隨口回應。我心裡清楚,曹保民當縣長時,張叔哈在安平鄉當鄉長,這“聽說過”看來是一句場麵話。
這時,劉乾坤走過來,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伸手拍了拍曹偉兵的肩膀:“哎呀,你父親是曹保民啊!怪不得看你麵熟,當年我們在省委黨校培訓,住一個宿舍,整整三個月。後來去大寨考察農業建設,又是一起!老熟人了嘛!我說怎麼看著你這麼眼熟!怎麼樣,你父親應該退休了吧,身體還好吧。”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曹偉兵受寵若驚,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連連稱是。
張慶合一揮手,打斷了眾人的交談:“我來的時候找過李學武,他正和後備乾部談話,讓我們彆等了。走吧,咱們去房間裡坐。”
眾人跟著張慶合魚貫而入,房間內早已布置得十分妥當,桌椅擺放整齊,餐具光潔如新,處處都彰顯著精致與講究。不多時,各色菜肴陸續上桌,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讓人垂涎欲滴。就在菜還沒上完時,李學武匆匆趕來,他滿臉歉意:“不好意思,各位!今天實在太忙,……”話沒說完,桌子上除了張叔和李叔之外,其他人都趕緊起身表示尊重,動作整齊劃一,仿佛經過了無數次排練一樣。
李學武目光掃過曹偉兵、楊伯君、齊曉婷三人,眼神中充滿好奇,問道:“這些都是東洪縣的青年才俊吧?”
我趕忙再次介紹,著重提及曹偉兵的職務,希望能引起李學武的重視。李學武略作思考,點了點頭:“有印象,我看過你的乾部檔案。”
這句話如同一劑強心針,讓曹偉兵瞬間滿臉驚喜,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作為東洪本土乾部,他在縣裡雖有一定影響力,但在市裡人脈有限,能得到組織部長的關注,對他來說無疑是莫大的鼓舞。
席間,眾人漸漸放鬆下來,氣氛也變得隨意起來。張叔心情尚可,言語間滿是調侃和關懷,時不時還會開幾個玩笑,惹得眾人哈哈大笑。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看似普通的聊天喝酒,很是愜意。
趁著大家交談正歡,我瞅準時機,將李學武部長請到一邊,神色嚴肅,表情凝重地把東洪縣關於呂連群的工作情況詳細彙報給他。李學武聽完,沒有絲毫猶豫,語氣果斷地回答:“隻唯上不唯下,隻唯虛不唯實,這樣的乾部必須調整!”簡短有力的回答,透著決斷和威嚴。回到席間,眾人紛紛向張慶合市長敬酒,酒杯碰撞聲此起彼伏,氣氛越來越熱烈。
劉乾坤端著酒杯,拍了拍張叔的肩膀,兩人輕輕碰杯後,張叔隻是抿了一小口。劉乾坤見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慶合啊,當了市長就脫離群眾了?喝酒還搞區彆對待?這可不行!”
哎,老張,你這作風可不夠硬氣啊,得帶個好頭啊!”李尚武也在一旁起哄:“必須罰酒!曉婷,亞男你們倆盯著,你們張大爺少喝一杯,罰三杯!”
張叔連忙伸手擋酒杯,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笑著求饒:“罰酒就算了,體諒一下老年人嘛,年紀大了身體不行。今天這麼多年輕人跟著朝陽來,咱們當長輩的得表示表示。啊,不能隻喝酒啊,市上可是要出錢支持水庫建設的,乾坤,自文,我喊你倆來不是灌我酒的!”
劉乾坤聽了,拿起酒壺,先給張叔斟酒,又給自己倒滿一杯,隨後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看著張叔,說道:“張市長,您喝一杯酒,東光公路我就提前一個月完工!”說完,他直直地盯著張慶合,眼神中充滿了決心。“現在離過年不到八個月,您要是連乾八杯,月底前就讓公路通車!”
張慶合笑著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彆糊弄人了!欺負老年人不會算賬?離五一節沒幾天了,怎麼可能月底通車?提前一個月還差不多。亞男、曉婷,你們年輕人記性好,我再喝一杯,通車時間定在11月底,這就是軍令狀!”說罷,他仰頭一飲而儘,那豪爽的模樣,贏得了眾人的一陣喝彩。
接著,張叔倒滿了酒,端著酒杯對著李叔,將目光也轉向了李叔,眼神中帶著詢問:“老李,你怎麼支持東洪縣工作?”
李叔思索片刻,緩緩說道:“我嘛,我們公安要是和東洪縣少打交道,說明他們工作乾得好。”
張叔聽後,收回酒杯,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算了,你這家夥沒有實在權力,我求不到你頭上,不和你喝酒了。
李叔道:“老張,欺負人啊,我沒有權力,你要賦予我權力嘛。”說著倆人還是碰了一杯。
張叔倒了酒,就道:“朝陽、偉兵,你們過來,廖書記是市工業開發區的一把手,在上海當過聯絡辦主任,人脈廣得很。和廖書記喝杯酒,說不定就能拉來一家企業!”
廖自文連忙擺手,臉上帶著哭笑不得的表情,笑著抱怨:“張市長,哪有你這樣招商的?這不是欺負人嘛!”
“我知道你們手上有幾個項目因為土地問題沒談成,把名片給朝陽,讓他回去聯係。”張慶合說道。廖自文爽朗一笑:“太偏心了!”說完,他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張慶合放下酒杯,看向李學武,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語重心長地說:“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東洪縣的乾部隊伍得優化一下。老李,人事上多給朝陽點自主權。”隨後又看向曹偉兵,眼神中帶著期許,“像那些實心乾事、推動發展,關鍵時刻能頂上去的乾部,就該重用,對吧,偉兵同誌?”
曹偉兵雙手端著酒杯,身體微微前傾,態度無比恭敬:“張市長、李部長放心,我一定全力支持朝陽縣長的工作!”
酒過三巡,張慶合臉色通紅,眼神也有些迷離,顯然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我瞅準時機,正準備將東洪縣水泥墩子的事情向他彙報。
就在這時,楊伯君神色匆匆地走了過來,壓低聲音說道:“縣長,家裡來電話了。”
我心裡一緊,接過那部平時很少用、信號隻在縣城和光明區才有的大哥大。電話那頭盧衛東的聲音焦急萬分,他聽出這邊嘈雜的環境,趕忙說道:“陽哥,找個安靜地方,有重要事彙報!”
我轉身叮囑曹偉兵:“偉兵,這機會難得,多和領導們交流交流。我接個電話。”
然後快步走到包間外,關上房門的瞬間,嘈雜聲被隔絕在外,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衛東,我現在方便了。”
電話裡傳來盧衛東嚴肅又急促的聲音:“陽哥,環城公路平水河大橋有大問題!咱們看不出來,但是交通局的幾個人,肉眼都能看出隱患,必須馬上雙向封路!初步判斷,這是座危橋!非常嚴重的危橋!”
喜歡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請大家收藏:()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