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峰很是不屑的搖了搖頭,顯然對這種現象是不滿意的。
說完農業的事情之後,我突然想起學武部長交代我的事情,心中一緊,連忙說道:“書記,正好有個事,我還要跟您彙報一下,就是關於平水河大橋的事兒。”
泰峰書記聽到這幾個詞之後,原本就有些疲憊的臉上瞬間多了一絲落寞,他緩緩走到辦公室的長條凳子前,重重地坐了下去,將手放在膝蓋上,用力地捏了捏,聲音低沉地說道:“談談吧,你有什麼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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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泰峰書記,今天您給學武部長彙報的時候,我也在現場。我覺得,這件事情,市委調查組現在重點是對資料做審查,那也說明市委說不定真的在想著淡化處理這件事情。泰峰書記,您本就是人大副主任。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您呀,在東洪縣最多也就乾到六十歲,滿打滿算也就一年多的時間了,您就配合市委把這個事做一個調查,給他們個麵子,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
李泰峰書記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不甘,說道:“朝陽同誌,你知不知道組織上下一步還要雙規我呀?”
我點了點頭,語氣沉重地說道:“這件事我也聽說過。”
李泰峰書記情緒有些激動,聲音也提高了幾分:“我能承擔的最大責任,那就是停職。朝陽同誌,這件事情組織上可以嚴肅處理,我也沒有任何意見,但是你總不能隻嚴肅處理我一個人吧。”泰峰書記的話語中充滿了委屈與憤懣,顯然對目前的狀況感到十分不滿。
我連忙勸慰道:“泰峰書記,這雙規也不一定代表著就要嚴肅處理嘛。您隻要把問題交代清楚,說明白,調查完之後,您還是人大副主任嘛?隻是相當於給市裡麵一個台階。”
李泰峰書記情緒愈發激動,大聲說道:“我給他們台階,他們誰給我台階呀?牽扯到這麼多乾部,憑什麼隻雙規我一個?朝陽同誌,說句實在話,我這個年齡,就活一張臉,我雙規了,我的老臉還要不要啊?以後退了休,老焦他們都可以到公園裡打打拳,練練字,我呢?還有什麼臉麵麵對東洪縣的父老鄉親?關鍵是,我覺得我沒做錯什麼。你不要看我在大會上又是檢討,又是認錯的,我隻是不想鬨得太難堪,但是我也是有底線的呀。這些材料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難道龍騰公司沒有責任?省交通廳沒有責任?拿到台麵上來講,雙規我,總得給我一個客觀的說法吧。”他的聲音在辦公室裡回蕩,字字句句都透露著他內心的痛苦與掙紮。
“書記,有的時候,有些人是要承擔一些責任的。這橋有質量問題是事實吧?”我輕聲說道。
泰峰書記長歎一口氣,神情落寞地說道:“我承認是事實,我也願意接受組織調查處理,但是組織上總要一視同仁,總不能有關係的就不處理,我這個農民的兒子就要被停職、就要被雙規。有些時候領導說得好聽,但真的把你雙規了,你還能回到人大嗎?保持清醒吧。我要的隻是公平公正的對待。這樣,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也不要插手。我呀,也不是賭氣,說句實在話,我覺得窩囊。我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這大橋這麼多手續,這麼多程序,怎麼就成了豆腐渣了?省監理公司的人沒發現問題,市交通工程公司的人沒發現問題,縣裡麵有些乾部都在裝聾作啞。朝陽啊,這件事,組織上必須要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
從李泰峰的辦公室出來之後,我回頭望去,隻見他又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凳子上,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神情頗為落寞。
而此時的泰峰書記,才不久又一次給組織部長學武打了電話,確認學武已經將自己的想法給市委書記鐘毅做了彙報。緊接著,他便懷著忐忑的心情給市委書記鐘毅打電話。按照李顯平的分析,這個時候咬住龍騰公司和省監理公司,市委領導或許會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淡化處理這些事情。然而,李泰峰書記沒有想到的是,鐘毅此次接電話時言語極為冰冷,隻是一再讓他去找市紀委書記林華西。
李泰峰書記在領導崗位上多年,深知對於一個乾部而言,最大的悲哀並非被領導批評謾罵,而是遭受領導的置之不理,被賜予一把冷板凳,獨自品味那份孤獨與無奈。此刻的他心煩意亂,滿心的委屈與不甘無處訴說。當接到馮國斌說交通農業局局長史國宇要來調研的消息之後,他強打精神,想著再多叮囑幾句,無論如何也要保住100萬畝噸糧田建設示範縣的招牌,那是他心中堅守的一份信念,也是他對東洪縣未來發展的一份期望。
上午的會議結束後,下午我的辦公室就熱鬨了起來。財政局長、計委主任、經貿委主任以及其他幾位常委,紛紛來到我的辦公室。彙報工作,增進感情。我自然明白大家的心態,在工作交接的關鍵時期,和新領導混個臉熟,也是好的信號。
直到下午時分,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沈鵬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了我的辦公室。他先是和我聊了一些公安局集資房的事情,言語中詳細地彙報了集資房的建設進度、遇到的問題以及後續的解決方案。說完這些,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說道:“朝陽縣長,是這樣,晚上的時候,我們公安係統的幾個乾部想請您一起吃個飯。”
作為一縣之長,下屬的邀請無疑是對我的認可,也表明大家積極地向縣政府靠攏,渴望在新的領導班子下更好地開展工作。然而,我心裡清楚,不能誰請就去,隨意赴宴不僅關乎個人的形象,更體現著縣長的品位和格局。我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沈常委,晚上的時候我要去趟市裡麵,馬上就要出發。本來剛才就該走,這不是辦公室裡一直有人,所以耽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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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鵬連忙點頭,臉上的笑容依舊熱情:“縣長,您既然有安排,那我們就下次再約。對了,下次約的時候,我提前給您報告一聲。沈鵬猶豫了下,就道:“鐘毅書記的兒子鐘壯,我不知道您認不認識。”
提到鐘壯,我的思緒不禁想到了那個高高大大、和鐘毅書記頗為相像的人。每年去鐘毅書記家裡拜年,都能看到鐘壯忙碌的身影,他陪著鐘毅書記兩口子一起包餃子、收拾家裡,為人言語不多,但看起來非常的真誠。他的名片也是一直放在我的包裡,隻是這麼多年來,由於各自工作和生活的圈子不同,我們從來沒有單獨一起吃過飯。而且,鐘壯主要在曹河縣做生意,很少在東洪縣和平安縣露麵,所以從未有過單獨相聚的機會。我輕輕點頭,說道:“鐘壯我也很熟悉了。”
沈鵬並沒有太多詫異,似乎早已料到,他接著說道:“哦,那這樣更好。咱們縣的企業家畢瑞豪,就是那個給縣裡捐款10萬塊錢修路的同誌。”
我腦海中迅速浮現出畢瑞豪的相關信息,說道:“知道,是縣裡的民營企業家,坤豪公司還是市裡重點扶持的農業資料生產公司嘛?”
沈鵬連忙應和:“對,就是他。他和鐘壯關係相當好。朝陽縣長,看有沒有機會,一起吃個飯。”
聽聞此言,我心中不禁詫異,一個在曹河縣,一個在東洪縣,兩人看似毫無交集,竟然有著如此深厚的關係。我沒有絲毫隱瞞,直接問道:“怎麼這個畢瑞豪和鐘壯兩人還認識?”
沈鵬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道:“這個畢瑞豪在曹河縣有生意,他們兩個是非常好的合作夥伴,倆人在生意上來往非常頻繁。所以,就想著大家一起吃個飯。”
身為一縣之長,我深知民營企業對於縣域經濟發展的重要性。畢瑞豪的公司雖然表麵上是農業資料生產公司,但據我深入了解,它更像是一個農業資料的皮包公司。隻不過憑借著進入農業市場早的優勢,形成了一定的壟斷效應,再加上民營企業特有的靈活性,在市場競爭中占據了較大的份額。而且,這家公司目前是東洪縣納稅居前的民營企業,對縣裡的財政收入有著重要貢獻,無論如何都不能忽視與民營企業的合作與交流。於是,我思索片刻後說道:“可以,到時候你安排時間,提前跟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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