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偉正書記了然一笑,又拿起兩串羊腰,直接遞到我的跟前,語氣帶著長輩對晚輩的關切,說道:“朝陽啊,你們年輕人,在一線工作辛苦,體力消耗大,要多吃一些,補一補。”
我心裡倒是多了一份親切,市委書記也開玩笑!
我倒是不排斥吃羊肉,可是剛才吃飯的時候,曉陽遞給我的那隻羊腰我剛吃完,這又來了兩串。但於偉正書記親自拿過來的,又是以關心的名義,我怎麼能推辭?隻好接過,嘴裡說著感謝的話。我看向曉陽,她正低頭抿著嘴笑,怪不得她剛才說自己晚上不吃飯,看來是真吃不下,也預料到這“好東西”最後多半會落到我碗裡。
於偉正書記一邊慢慢地吃著羊肉串,一邊像是拉家常一樣,語氣平和地問我:“朝陽啊,這次抗洪搶險,你們東洪縣壓力最大,你一直盯在大堤上,很是辛苦啊。我聽說,你的肩膀上都磨出血印子,曬脫了好幾層皮啊。”
我放下簽子,坐直了些,回答道:“於書記,您過獎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分內之事。一點小傷,不算什麼,和那些犧牲的同誌比起來,更是不值一提。”
於偉正書記臉色正了正,語氣變得有些深沉,說道:“我們的很多好乾部啊,是隻知道埋頭做事,不知道適時適當地向上級反映情況、彙報成績。這樣不行啊!做了工作,特彆是做出了成績,克服了困難,該讓上級知道的時候,就要原原本本、實事求是地展現出來。這既是對工作負責,也是對一起奮戰的同誌們負責。既要腳踏實地‘低頭拉車’,也要看清方向‘抬頭看路’,這個道理啊,你們應該比我更懂嘛!”
於偉正書記說話間,不時的用公筷給我夾點菜,顯得非常平易近人,讓人如沐春風。林雪坐在一旁,當著於偉正書記的麵,似乎也沒有過分的客套和拘謹,吃起那塊鍋包肉來,動作倒也大方自然。我看著林雪,心裡想到,這林雪倒也是歪打正著,或者說,是摸準了於書記的脾氣。如果在這個時候,她處處顯得拘謹小心,時時刻刻放不開,扭扭捏捏像個小姑娘一般,反而會讓這頓飯吃得彆扭,要的就是這種大方、不做作,但又時刻把握著尊卑分寸的感覺。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這頓飯吃的時間不長不短,大約一個小時。於偉正書記主要是問了問東洪縣災後重建的一些初步想法,也但都沒有深入,更像是聽取麵上的初步彙報。他更多的是聊一些輕鬆的話題,比如東北和本地風土人情的差異,偶爾也問問曉陽在省城家裡的情況,顯得很有人情味。
於書記吃了幾串羊肉串。曉陽也是十分貼心的,又遞了兩串烤得焦香的羊腰過去,於書記看了一眼,笑著點了點頭,倒也沒有拒絕。他吃得很仔細,動作不緊不慢,帶著一種長年累月形成的從容。吃完羊腰,他又拿起一個醬色濃鬱、燉得軟爛的醬大骨,用手拿著,細細地啃完了上麵的肉,然後用熱毛巾擦了擦手和嘴。
他放下毛巾,目光轉向我,語氣平和,就像聊家常一樣,說道:“朝陽啊,這次泄洪,我聽說你們那個叫田嘉明的同誌,在現場連打了三槍?有沒有這回事啊?”
我心裡微微一怔,迅速盤算著。丁洪濤書記肯定已經向於書記彙報過此事,甚至市水利局的連心局長也可能彙報了。不同的彙報角度,帶來的觀感可能完全不同。我沉吟片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帶著幾分謹慎反問道:“於書記啊,我冒昧地請示您一下,您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那些場麵上的話?”
於偉正書記聽完,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頗感興味的笑容,他用手指虛點了我一下,說道:“好你個李朝陽,在這裡跟我玩起這一套了?當然是聽真話!在我這裡,不要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我坐直了些,語氣誠懇地說道:“於書記,既然您要聽真話,那我就發自內心地講,我個人,真的很佩服田嘉明同誌。”我觀察了一下於書記的神色,見他隻是專注地聽著,便繼續說了下去,“田嘉明作為公安局長,他的核心職責就是保一方平安。在那個時候,麵對市裡來的技術隊要掘開他和東洪百姓拚死守住的大堤,他拔出槍來,這個舉動,從組織紀律上看,肯定是錯誤的,是莽撞的。但作為一名曾經的軍人,我理解他。槍口,本應對準敵人。但在那一刻,站在田嘉明身後的,是我們東洪縣的萬家燈火,是我們東洪即將收獲的萬畝良田,是十幾萬將身家性命都托付給那道大堤的群眾。於書記,說實話,田嘉明是做了我們很多乾部心裡想做,但礙於規矩、礙於前程而不敢做的事情。東洪縣的父老鄉親,這次是把身家性命和來年的希望,都押在東洪大堤上了啊。”
於書記靜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輕輕敲著。等我說完,他緩緩開口道:“朝陽啊,不瞞你說啊,在此之前,我對你們東洪大堤的工程質量,是抱有很深疑慮的。”他頓了頓,像是在回憶,“我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為什麼?就因為你們平水河上那四座橋!兩座是徹頭徹尾的豆腐渣,另外兩座也成了危橋。換作任何一個人坐在我這個位置上,能對你們的大堤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嗎?很難。所以啊,我也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這一點,我在後來的會議上也做了檢討。”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至於田嘉明同誌做的這件事,現在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如果當時真的掘了堤,東洪一片汪洋,平安也決了口,那局麵就徹底被動了。我很欣賞你的坦誠,也欣賞你對下屬的這種態度。那麼,說說看,你們縣委打算怎麼使用田嘉明啊?”
我立刻回答道:“於書記,關於田嘉明同誌的使用問題,在我們縣這次抗洪搶險總結之前,縣委常委會已經有過初步意見。我們推薦田嘉明同誌進縣委常委,擔任政法委書記。下一步,等縣裡開人代會的時候,程序啟動,再推薦他擔任副縣長,繼續兼任公安局局長。”
於書記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讚許的神色:“嗯,這就對了。我們使用乾部,就是要給乾部應有的職務和待遇。既要讓大家乾活,就要尊重大家的付出,愛惜人才,體恤乾部。不能又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說著,他主動端起了麵前的茶杯,“來,朝陽同誌,我以茶代酒,單獨敬你一杯。你們守住了東洪大堤,就是守住了身後的萬家燈火,功不可沒!”
曉陽見狀,連忙也舉起杯子,語氣恭敬而得體地說道:“於書記,應該是我和朝陽敬您才對。是您帶著市委的乾部隊伍日夜在大堤上值守,是您的堅強領導和關心支持,才有我們的今天!”
於書記心情似乎很好,這頓飯吃得興致越來越高。他又嘗了幾口地三鮮,點頭道:“嗯,這家東北菜,味道確實不錯。小林啊,你推薦的地方很好。”說著,他也端起茶杯,和林雪碰了一下,“小林,最近跟著我跑前跑後,你也辛苦了。”
林雪顯然沒想到於書記會主動和她碰杯,嘴裡還塞著一小塊鍋包肉,趕忙有些慌亂地咽下去,雙手端起杯子,受寵若驚地說:“書記,我敬您!跟著您工作,我學到了很多很多東西,一點都不辛苦!”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於偉正書記對這種程度的恭維早已習以為常,林雪的話算不上多麼高明,但這份帶著點樸實的反應,反而讓他覺得這姑娘實在,不滑頭。
這頓飯從晚上八點多一直吃到了十點多鐘。於書記談興很濃,說了不少,從抗洪聊到經濟,又從乾部培養聊到民生改善。最後,他放下筷子,略帶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本來啊,今天是想正經吃頓便飯,清清靜靜的。結果看來,這飯吃得還是不夠‘正經’啊。”
我和曉陽自然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所謂“不夠正經”,指的自然是席間少不了的工作話題,以及那幾串意味深長的烤羊腰。
飯後,我和曉陽、林雪一起陪著於書記,步行回到了不遠處的市委家屬院。夜晚的空氣已經帶了些許涼意,路燈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到了家屬院門口,於書記和我們簡單握了握手,便轉身進去了。
回到家,曉陽關上門,臉上帶著一種輕鬆而又滿意的神情看著我,笑著說道:“你個傻子,算你今天有口福,至少吃了三個大腰子吧?”
我揉了揉肚子,有些不解地問她:“曉陽啊,我就搞不懂了,明明咱們在文靜走之前就已經吃了不少,為什麼你還要跟於書記說咱們沒吃,是剛加完班過來吃晚飯的?”
曉陽一邊脫下外套掛好,一邊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你呀,真是個傻子。這種小事,於書記不會深究,也沒必要深究。如果咱們都說自己吃過了,那還怎麼順理成章地陪著於書記吃飯?怎麼創造這次‘偶遇’交談的機會?有時候,工作需要一點這樣的‘巧合’。”
我接著問:“那你怎麼又主動跟於書記說這餐館老板是咱們家親戚?這不是更惹人注意嗎?”
曉陽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走到我身邊,眼神帶著點促狹,伸手在我腰間輕輕摸了一把,語氣帶著點曖昧:“三傻子,先去把窗簾拉上,姐要洗澡了。然後你去把洗澡水燒上。”
我依言走過去拉上窗簾,又拿起鋁皮水壺,接到水龍頭下接滿水,放在爐子上。曉陽開始脫衣服,換上拖鞋,往狹小的衛生間走去。
水聲嘩嘩響起,她才隔著門繼續剛才的話題,聲音混著水聲傳來:“三傻子,這你還不明白?餐館就開在那兒,咱們和於書記這麼‘巧’地遇到一起,如果沒個由頭,於書記那麼精明的人,難免會覺得是林雪提前給我們通了氣,那對林雪不好。再說了,一個開小飯館的遠房親戚,在於書記看來,根本不算什麼事,甚至會覺得我們坦誠。這種小事上,有時候主動透露一點無傷大雅的私人關係,反而能減少猜疑。關鍵是要把握好度,在大事上、原則問題上,對組織、對領導必須絕對真誠。一旦讓領導覺得你在大事上耍心眼,那信任就徹底垮了。”
我聽著衛生間裡的水聲,又想起那幾串羊腰,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腰,苦笑道:“那你咋想著也給於書記遞腰子吃?這不是……”
曉陽在裡邊輕笑了一聲,說道:“哎呀,男人嘛,說到底都一個樣。於書記也是人,工作壓力那麼大,讓他也體會點生活的樂趣,放鬆一下,沒什麼不好。這也是一種……嗯……關心領導嘛。”
聽著那嘩啦啦的水聲,我一邊扶著腰,一邊暗自搖頭,心裡暗道:曉陽啊曉陽,你這“關心”可真夠實在的,看來今天晚上,又免不了一場“深入交流”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東投集團的黨委書記賈彬,帶著副總經理羅明義,按照計劃到東洪縣進行災後調研和慰問。我和縣委書記丁洪濤一起,陪著賈彬和羅明義視察了東投集團在縣裡投資建設的平水河水庫和水廠。
東投集團在東洪縣片區公司的籌備組組長馬香秀也一同參與調研。
平水河水庫和水廠是東投集團在東洪縣的重點投資項目,也是這次防洪抗旱的關鍵設施。我們一行人乘車來到大堤上,現場已經掛起了一條紅底黃字的橫幅:“東投集團深切慰問東洪縣抗洪搶險乾部群眾”。橫幅下麵,整整齊齊地碼放著方便麵,旁邊還有成捆的啤酒和一堆堆瓶裝的橘子汁。東投集團這次出手確實闊綽,除了這些慰問物資,他們還直接向縣裡捐款五萬元。
賈彬站在大堤上,望著腳下已經平靜許多的河水,對我和丁洪濤說道:“朝陽同誌,洪濤同誌,你們東洪縣這次是不幸中的萬幸啊。昨天,我們齊永林董事長親自帶隊去了平安縣慰問,那邊幾個鄉一片汪洋,損失非常慘重。”
我連忙接話道:“賈書記,羅總,非常感謝東投集團對我們東洪縣的關心和大力支持!這份情誼,我們記在心裡了。”
賈彬擺了擺手,語氣頗為和氣:“朝陽縣長客氣了。東洪縣是我們東投集團投資的重點區域,支持縣裡的工作,就是支持我們自己的發展。這叫做互幫互助,同舟共濟,都是應該做的嘛。”
在賈彬和我交談的時候,縣委書記丁洪濤則更多地和副總經理羅明義站在一起低聲交流。丁洪濤以前在光明區擔任常務副區長時,分管財政工作,和當時在市財政局擔任局長的羅明義就很熟悉,兩人之間顯然有更多共同話題。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一行人在大堤上慰問了值守的乾部群眾,實地查看了水庫和水廠的運行情況後,便返回了縣委招待所。在招待所的會議室裡,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投資工作座談會。會議的內容並無太多新意,基本上是固定的流程:縣裡對東投集團的慰問和支持表示感謝,東投集團則希望縣裡繼續為他們即將成立的東洪分公司提供便利和支持。
看著賈彬在會議上侃侃而談,部署工作,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曉陽和胡曉雲閒聊時透露的消息:東投集團的元老和靈魂人物齊永林,可能即將離開東投,調到省城的經貿總公司擔任一把手。我心裡暗暗思忖,如果齊永林這根定海神針真的走了,以賈彬、羅明義他們目前表現出來的能力和格局,能否真正撐起東投集團這麼龐大的攤子,運營好東原市這家最大的國有企業,恐怕還要打上一個不小的問號。
座談會很快就結束了,並沒有討論出什麼突破性的成果,更像是一次例行的、帶有慰問性質的工作對接。接著就是安排在招待所的午飯。午飯的菜肴談不上多麼精致特色,但也是招待所能拿出的中規中矩的水平。說起來,東原市下轄各縣區的招待所,菜式和風格都大同小異。不過現在,招待所也麵臨了一些壓力,市麵上出現了不少私營飯店,有的規模不小,服務更周到,設施也更新穎,對招待所這種老牌接待單位形成了一定的衝擊。席間,招待所的服務員介紹一道新菜時,也特意強調是為了適應新形勢增加的。
縣委書記丁洪濤作為東道主,自然是宴席的中心人物。他頻頻舉杯,向賈彬和羅明義敬酒。丁洪濤擔任過常務副縣長,在酒桌上收放自如,他端著酒杯,語氣恭敬而不失熱情地對賈彬說:“賈書記,感謝您和東投集團對東洪縣的關心和支持,也感謝您對我個人工作的厚愛啊!這杯酒,我敬您!”
現場的氛圍在酒精的催化下,漸漸變得更加熱絡起來。在敬酒的間隙,馬香秀端著酒杯,自然地走到我身邊,與我輕輕碰了一下杯。她趁人不注意,低聲在我耳邊說道:“朝陽,你最近怎麼曬得這麼黑?都快認不出來了。”
我笑了笑,同樣低聲回道:“沒辦法,這段時間天天泡在大堤上,風吹日曬的。”
從席間的言談舉止,我能明顯感覺到,丁洪濤與賈彬、羅明義之間的私人關係,顯然比他與齊永林之間要更為密切和隨意一些。
午飯過後,賈彬和羅明義並沒有立即返回市裡。按照計劃,下午他們還要在東洪縣主持召開東洪分公司的片區工作會議,中午自然需要在招待所稍作休息。我下午縣政府那邊還有一個關於工業園區建設小型會議,便沒有繼續陪同。丁洪濤書記興致很高,親自陪著賈彬和羅明義去了招待所預留的包間休息。
縣委書記駕到,招待所的服務人員自然不敢怠慢,很快泡好了上好的茶水,並且十分知趣地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包間裡隻剩下三人,丁洪濤遞給羅明義一支煙,自己也點上,語氣帶著幾分感慨地說道:“老羅啊,自從你高升到了東投集團,可是難得有空關心關心我們這些老夥計了。”
羅明義深吸了一口煙,笑著擺了擺手:“我的丁大書記,您可就彆寒磣我了。我哪是什麼高升?現在在東投,就是個靠邊站的閒職。你才是真正的紅人,於書記眼前的得力乾將。”
丁洪濤對於“市委書記紅人”這個說法,並沒有否認,隻是淡然一笑,轉換了話題:“於書記也確實不容易,前些天沒日沒夜地守在大堤上,幾天幾夜沒合眼,我們都看著心疼。”
賈彬點了點頭,附和道:“是啊,於書記上任以來,一直撲在工作一線。這次他親自扛沙包的照片,省報都刊登了,影響很大,樹立了很好的榜樣。”
丁洪濤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些聲音對羅明義說:“哎,老羅,我記得以前你們財政局搞的那個賓館,裡麵不是有中醫按摩的項目嗎?現在還有沒有?那些老師傅還在不?我看啊於書記一直在扭腰,估計是腰肌勞損了!咱們要有所表示啊!”
羅明義以前擔任過市財政局局長,後來被平調到了東投集團擔任副總經理,權力實則有所削弱。不過,他之前經營的關係網還在,特彆是那個依托財政局賓館建立起來的、帶有擦邊球性質的中醫按摩服務,據說他仍在幕後有所關照。名義上是中醫按摩,但真正有資質的老中醫很少,大多是一些年輕貌美的“護士”,提供著曖昧的擦邊服務。當然,也確實有一些正規的艾灸、拔罐、刮痧項目,但最吸引某些特定客戶的,還是那些穿著護士服的年輕女子的“特色理療”。
羅明義彈了彈煙灰,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按摩的項目嘛,自然是有的。不過,關鍵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能把於書記這尊大佛請到我們那個小廟裡去體驗體驗了。”
賈彬在一旁插話道,語氣顯得正經一些:“老羅,其實也可以考慮提供上門服務嘛。但前提是,必須得是正兒八經的、有資質的中醫按摩師傅,可不能是異性。於書記很注重細節!”
丁洪濤立刻點頭:“對對對,賈書記說得在理。我也是覺得於書記最近氣色看著有些疲憊,腰可能不太得勁。要是能有靠譜的中醫給調理一下,那是再好不過了。”
羅明義看著兩人,將手裡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裡,往前湊了湊:“難得丁書記和賈書記這麼有心,都想著關心領導。我看這樣吧,實在不行,今天晚上就安排一下?我找個手藝好、人也可靠的老師傅。二位先體驗一下嘛,賈書記啊,你也要與民同樂嘛!”
喜歡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請大家收藏:()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