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彭樹德傳授經驗,蔣笑笑提供檔案_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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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彭樹德傳授經驗,蔣笑笑提供檔案(2 / 2)

“方縣長,進來坐,什麼事?”我指了指剛才蔣笑笑坐過的椅子。

方雲英坐下,搓了搓手。“是這樣,李書記,馬上就是元旦了。往年這個時候,縣委、縣政府大院,都會給機關乾部和職工發點年終福利,表示一下組織關懷。一般是每人一桶油、一袋麵,有時再加點彆的。您看今年……這個事怎麼辦?”

我看著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笑著反問道:“方縣長,發福利這個事情,按說屬於機關事務管理,小事情嘛!怎麼還專門來請示啊?”

方雲英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了然和些許無奈,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說道:“李書記,話是這麼說,但畢竟涉及要花錢,而且不是小錢,全縣黨政機關事業單位加起來,大幾千號人,這筆開銷不小。所以啊,具體怎麼辦,辦到什麼標準,縣長不在,我覺得還是得先聽聽您的意見,心裡好有個底。”

我看著她略顯凝重的神色,心中了然,直接點破:“方縣長,是不是目前縣財政上……比較困難?連這點福利錢都緊張了?”

方雲英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輕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李書記,既然您問到了,我也不瞞您。財政狀況……確實非常吃緊。教師的工資,我們想了各種辦法,東挪西湊,到目前為止,算是沒有拖欠,保證了發放。但明年開春以後怎麼樣,我心裡實在沒底。還有更棘手的是,”她更為無奈,“咱們機關乾部和事業單位職工的工資,賬上的錢,滿打滿算,也就還能保障三個月左右。如果三個月之後,財政收入還是像現在這樣半死不活,企業稅收上不來,那麼……恐怕乾部的工資,也要開始拖欠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方雲英親口說出“乾部工資可能拖欠”的判斷,我心裡還是沉了一下。分稅改革之前,東洪和臨平的錢再緊張,保運轉的資金還是有的。曹河的財政,果然已經到了懸崖邊緣。

我沉默了片刻思考著。然後,我抬起頭,看著方雲英說道:“你這樣,儘快把縣財政真實的家底報表,給我拿一份過來。我要看看,到底困難到什麼程度,窟窿有多大,還有哪些可能的財源或者騰挪空間。”

“好的,我回去就讓人整理,下午就給您送過來。”方雲英應道。

“至於元旦福利……”我沉吟道,“該有的表示,還是要有。機關乾部辛苦一年,這點關懷不能少。否則人心更散。縣政府先想想辦法,在預算內儘量調劑解決。如果實在調劑不開,缺口太大,到時候你再給我打報告,我們縣委這邊再研究。總之,既要體現組織關懷,穩定隊伍,也要量力而行,不能打腫臉充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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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雲英點頭:“我明白了,李書記。那我們儘量從緊安排。”

“還有,”我想起進大院時看到的情景,“往年元旦,是不是還會對縣委大院周邊做一些裝飾,掛點燈籠彩旗什麼的?”

“是的,會簡單布置一下,營造點節日氣氛。”

“嗯,”我斟酌著用詞,“大辦特辦就算了,現在不是講排場的時候。但基本的節日氛圍還是要有一點。你們想想辦法,儘量節約,燈籠……還是要掛幾個的,改革的氛圍要有,乾部群眾的精神麵貌要提起來。縣委、縣政府大門不能顯得太寒酸、太暮氣沉沉。這個度,方縣你來把握。”

“好的,李書記,既節儉,又有過節的樣子。”方雲英領會了我的意思。

我們又就財政開源節流、近期重點工作等聊了十幾分鐘,交代了縣政府的重點工作方雲英才起身告辭。我心裡暗道:“沒錢,我就不信這近十個億的債務找不到腐敗分子。”

她剛走沒多久,蔣笑笑就抱著一大摞文件回來了,輕輕放在我辦公桌一側的空位上。

“李書記,您要的材料,基本都在這兒了。會議紀要四份,工業局、經貿委、土地局關於棉紡廠的檔案資料,能找到的都在這裡。有些年代久遠的,可能不全。”

“好,辛苦了,放這兒吧。”我點點頭。

蔣笑笑放下材料,輕輕帶上門離開了。

辦公室裡重新安靜下來。我挪了挪椅子,開始翻閱。首先抽出的是棉紡廠的曆史檔案。紙張已經泛黃,有些邊角卷曲,帶著陳年檔案室特有味道。

檔案記錄顯示,曹河縣第一棉紡廠始建於1958年,是那個火紅年代“大乾快上”的產物,集中了當時全縣乃至地區的人力物力,建設規模一度超越了位於市區的東原市第一棉紡廠,成為整個東原地區規模最大、設備最先進的棉紡織企業,風光無兩。

檔案裡還夾著一些當年的老照片,廠房嶄新,紅旗招展,工人們戴著白帽子,在紡織機前神情專注,洋溢著當家作主的自豪感。

我一邊快速瀏覽,一邊暗自感慨。從五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三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的榮耀,如今變成了沉重的包袱。

材料顯示,棉紡廠現有在職職工1200餘人,而離退休職工已達400多人。三十多年工齡,退休三四百人,從時間上看倒也正常。但這提醒我一個嚴峻的現實:曹河縣國有企業的負擔,未來隻會越來越重。隨著時間推移,老職工會像秋天的樹葉一樣,一批批離開崗位,進入需要企業支付退休金的名單。

而最根本的問題,還是企業自身“造血”能力——創造利潤的能力在持續下滑。

如果企業效益好,利潤豐厚,養幾百名退休工人固然是負擔,但並非不可承受。可如果企業本身就在虧損邊緣掙紮,那多養一個人都是困難。

我合上曆史檔案,又拿起近幾年的審計報告和財務報表。數據觸目驚心:設備陳舊,產品滯銷,銀行貸款和應付賬款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一個小小的棉紡廠,竟然欠了一千九百多萬。人均負債一萬多,忍不住的罵道:“娘的,真他媽黑。”

但正如昨天彭樹德所言,這裡麵的債務,有多少是經營不善真實產生的,有多少是為了“哭窮”、“避嫌”或者彆的目的“主動”背上的?我估計後者是少數,但絕非沒有。在曹河這種複雜的環境裡,企業的行為早已不純粹是經濟行為。

接著,我重點翻閱了棉紡廠領導班子成員和主要中層乾部的履曆表。一個突出的特點映入眼簾:從廠長馬廣德,到副廠長、各車間主任、關鍵科室負責人,幾乎清一色是“棉紡廠子弟”。父親是廠裡的老工人、老領導,兒子、女兒接班進廠,慢慢成長為乾部。外地調入的乾部鳳毛麟角,且大多乾不長。

整個管理層,形成了一個近乎封閉的“子弟兵”體係。這種結構,在效益好、人心齊的時候,或許有凝聚力。

但在企業陷入困境、需要大刀闊斧改革甚至“斷臂求生”時,這種盤根錯節的親緣、地緣關係,就極易成為改革的巨大阻力。

他們會本能地傾向於維持現狀,保住“自己人”的飯碗和位置,哪怕這個“現狀”正在滑向深淵。

我注意到,會議紀要裡提出“賣地自救”方案,最初竟然是一些普通職工代表和部分中層技術人員提出來的,梁滿倉還批評廠領導班子對此一直態度曖昧,議而不決,傾向於“等、靠、要”。

看來,這個廠班子的問題,確實不小。一千九百多萬的債務背著,怎麼好意思還在位置上。

最後,我又翻看了那四份縣政府專題會議紀要。紀要格式規範,記錄清晰。

四次會議,召集人都是梁滿倉,議題都是“研究曹河縣第一棉紡廠改革脫困有關問題”。

從紀要中,我能清晰地梳理出梁滿倉的思路脈絡:他看到了棉紡廠的危局,意識到必須改革;在縣財政無力注資、銀行不敢新增貸款的情況下,他將目光投向了廠區西側那塊閒置土地,認為盤活土地資產換取資金,是當前條件下唯一現實可行的“自救”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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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角度看,他的方向沒有錯,思路是對頭的。如果能成功,籌集到幾百萬甚至上千萬資金,確實能極大緩解債務壓力。

但問題出在哪裡?我一邊看,一邊用紅筆在紀要上勾畫、批注。馬上梳理出第一個問題:梁滿倉事無巨細,管得太深太細。一個棉紡廠的改革,他親自擔任“改革領導小組”組長,這看似重視,實則捆住了自己的手腳,一把手擼袖袖子乾,具體分管副縣長和職能部門站在邊上看,不敢、不願主動承擔責任。

我心裡暗道:完全應該把組長的擔子壓給分管工業的副縣長苗東方嘛,明確他的主體責任,乾不好正好打班子換人,乾好了是縣政府領導有力。該坐中軍大帳的人跑去當先鋒,定位就錯了。

我在筆記本上記了幾筆。

就看到了第二個問題:會議開了四次,每次都是老生常談,圍繞土地權屬爭議、群眾工作難做打轉,議而不決,決而不行。

四份方案方案反複商議,細節糾纏不清,缺乏一錘定音的魄力和打破僵局的有效手段啊。

紀要中記錄的各種“難處”、“實際情況”、“群眾情緒”“遺留問題”。

看似客觀全麵,實則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和畏難情緒。

我心裡暗道:根本沒抓住關鍵,土地問題太簡單了,為什麼非得政府來判土地歸屬?完全可以雙方起訴交法院判決,法院判了之後,誰再鬨抓人就是了。五四手槍掏出來,哪裡有什麼反對的聲音。問題的關鍵還是班子不行嘛!

看到這裡,我放下筆,靠向椅背,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暗道:梁滿倉是個好人,也想做事,但那種四平八穩、力求麵麵俱到的工作方式,顯得魄力不足,難以破局。最終,他自己被拖垮在了會場之上。

“紙上得來終覺淺啊。”我喃喃自語,想起於偉正書記送我來時的叮囑。

檔案材料隻能勾勒輪廓,會議紀要隻能反映流程。棉紡廠班子內部到底還有沒有可用之人,一千九百萬都是被誰吃了,太匪夷所思了,一天浪費一萬都要五年的時間。看來,能不能過個肥年,關鍵就在棉紡廠領導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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