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男子仰天大笑,繼而江麵浪潮翻湧,在其身後出現一道巨大浪花竟然逆流而起,男子更是順勢乘舟而上,要強渡此江!
紫衣女子卻隻是輕輕吐了口氣,不見她有何動作,四周便湧起四道水柱來,繼而她一身紫色霓裳開始無風飄搖,目光平靜的看著這位霸氣無雙的負刀男子。
即便你是霸刀門的小霸王,孟無常又如何。隻要有我在此,此江,你便渡不過去!
這便是紫天衣,天聖宗年輕一輩中最為出彩得天聖仙子的傲氣所在!
徽山山腰處的紫薇閣山門,韓飛與蘇北慕依舊僵持著,問過先前那句話後,都沉默不語。
隻是二人的心中卻是心思各異,蘇北慕隻是覺得,對方可以擋住他一劍,超出了他的預料,對於此場問劍,倒也有了些興趣可言,當然,他並不覺得自己會輸,所以,也隻是多了些興趣。
而韓飛心中所想,卻隻是有兩個字。
兩招!
自己剛才和蘇北慕那一番交手,對方隻出了一劍,但自己卻用了兩招才勉強擋住,單從表麵看來,第一場交鋒,自己已經輸了,當然,韓飛也清楚,蘇北慕並未動用全力,而自己也未曾以命相搏,所以,一切都做不得準。
蘇北慕終於收回了長劍,他深深看了一眼韓飛,輕聲道
“你輸定了。”
韓飛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道
“不見得。”
蘇北慕眼神不變,嘴角卻有譏笑之色,似是在說,你的愚蠢會讓你死得很慘。
韓飛突然道
“要不在練練?”
蘇北慕眼皮子動了一下,卻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同時說道
“不必著急去死,遲早的事。”
韓飛沒有說話,隻是笑得更開心了,不過眼中閃爍的那一絲寒意,卻冰冷的有些徹骨。
等到蘇北慕都進入之後,韓飛和段四海都認為不會再有人來了,這個時候還未出現,那隻可能是因為無法出現,韓飛的心中多少猜測了些,但卻無法判斷出具體情況。
既然無人,他們也用不著繼續在這等候,故而就要轉身回去。
但就在這時,王震卻突然出聲道
“又來一位。”
韓飛與段四海同時轉頭,便看到了那一騎獨行而來,白袍銀甲,胯下白馬,馬腹側麵掛著一杆玄鐵銀槍,就這樣緩緩靠近,速度並不快,但隨著他的靠近,似乎連這片天地都開始微微下壓,一人之勢,可比萬軍。
段四海的眼神微微一縮,連聲音都有些變了,凝重道
“怎麼連他都來了!”
韓飛的眼神也在微微閃爍,但與段四海的震驚相比,更多的則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甚至是冷漠。
王震有些苦澀的說道
“大夏最年輕的統帥,武傍第三的神槍無敵,韓子忠,為何會是他,三十年前的事情,難道還牽扯到了韓家不成?”
看到那名年輕人騎馬至山腳下,端坐於馬背之上,臉色平淡,段四海卻再也按奈不住,上前一步問道
“這次問道,韓將軍也要參與不成?”
韓子忠看了一眼段四海,聲音平淡無奇道
“我奉家父之命,前來看看,放心,隻是看看!”
段四海微微皺眉,不明白對方到底何意,還欲再問,卻聽韓飛道
“既然要看,那便上來好好看著就是!”
段四海微微一愣,向韓飛看去,卻見他竟是直接轉身上山去了,對於這位武傍第三人,連理都未理。
段四海自然不敢如韓飛一般無理,隻能抱拳道
“那紫薇閣恭請韓將軍上山一觀。”
韓子忠下馬持槍,然後緩步上山,倒也沒有在意先前韓飛的態度,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任何人的態度,他開口,是出於禮節告知,並非是詢問,他要上山來看,自然無人可攔,即便是司徒振南,又或者是薛若海,也無法攔住他。
這就是武傍第三人,天下最年輕的明悟境巔峰強者的底氣!
隨著韓子忠的登山,紫薇閣前的氣氛也瞬間出現變化,不僅是那早已坐下的四位山巔高人,和一眾紫薇閣弟子,就連一直假寐的薛若海,都第一次睜開了眼睛,雙目直視這位名滿天下的年輕人。
而韓子忠在踏入演武場那一刻,也同樣直視薛若海,雙方都未說話,場中的氣勢卻微微一變,整座天幕都開始緩緩下傾,一股無形的威壓,幾乎將整座徽山都籠罩其中。
許久之後,薛若海的嘴角終於揚起一絲笑意來,緩緩開口道
“好啊,江湖中終於有些像樣的小家夥了,我輩江湖有你不衰。”
韓子忠神情平靜,淡淡說道
“前輩謬讚!”
說罷,他直接走到了最前方的那張太師椅上坐下,場中卻沒有任何人有半句怨言。
太過年輕坐不起?
這樣的狗屁話語隻能用來嚇唬那些不入流的江湖武夫罷了,當今天下,不論廟堂,隻說江湖,敢說這位年輕人沒資格坐這的,不超過三個人。
而隨著韓子忠的落座,這場蓄謀已久的徽山問道,也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但詭異的卻是,坐在場中的所有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率先開口,這樣古怪的一幕,卻讓薛若海的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意。
紫薇老祖氣定神閒的喝了一杯清茶,然後看向了韓飛,韓飛歎了口氣,笑著走了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麵,站在演武場上,輕笑道
“諸位今日是來論道還是坐禪?既然都不願意先開口,那便由我來打個樣。”
段伯卿皺眉冷聲道
“此處哪有你說話的份。”
韓飛還未開口,薛若海率先不屑道
“那又何時輪得上你來說話了?”
段伯卿的臉色難看,但看到薛若海那副不屑一顧的樣子,終究沒有率先發難,無良道人慢悠悠道
“你想打個什麼樣?”
韓飛依舊笑吟吟的,目光直接看向了那位獨自一人坐在一處的蘇北慕,緩緩說道
“老家夥不願動手,我們先走一場?否則,這麼乾看著,太無趣了些。”
蘇北慕眼神一冷,一字一句道
“你這麼想死,自當成全。”
他直接起身來到韓飛對麵,卻對薛若海抱拳道
“東池劍山,當代劍魁,蘇北慕,前來了結三十年前恩怨,長輩有言,當年輸了,認下便是,無話可說,今日前來,問劍前輩高徒,已報當年之恥,此番問劍,生死不論!”
薛若海眼皮子都未抬,隻是淡淡說道
“隨便,隻要他願意便是。”
蘇北慕將視線看向韓飛,韓飛則是伸了個懶腰,臉上笑意逐漸擴大,最後變成了一絲猙獰笑容道
“廢話真多,我忍你好久了,動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