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抗議,趕緊向侯爺、夫人告退,迅速離開。
“阿爹,阿娘,那真是野生椒!我夢裡見過的。”元昭生怕季叔拿去毀屍滅跡,忒著急,“它可以泡自己又可泡雞爪,可醃製,還可以曬乾食用或者搗碎……”
“好了,”薑氏見她一臉著急,語無倫次,好笑地安撫幾下,“季管事拿去驗毒,又不是直接扔了,你急什麼?咱侯府還差你這口吃的?”
“味道不同嘛。”元昭鬆了一口氣。
有阿娘這句話,她就放心了。
“好了,跟爹娘說說,你今天都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定遠侯提醒夫人和女兒言歸正傳。
元昭哦了聲,將下山後遇到夏府公子們的事粗略講一遍。最後,她的重點又回到丹台山的陣法上。
“阿娘,那個陣是您擺的吧?”
“何以見得?”薑氏微笑地看著不驕不躁的女兒,心底柔軟。
“跟八門圖一模一樣,第二個陣法隨著時辰的變化而變化,我好像記得您曾經說過……”元昭歪著小腦袋苦想,眉頭打結,鬱悶道,“好像是吧?忘了。”
“忘就忘了,”薑氏摸摸她的發頂,溫和道,“昭兒,記住,丹台山的陣僅僅是入門。其實,它有不止千種變化,阿娘研究了大半輩子僅僅是發現上百種……”
還有上千種,甚至數千種變化等著人們去發現。
因此,不要太死板地刻意記住她說過什麼話。憑借自己的努力去挖掘新的變化,闖出一個新的方向。
八門圖如此,人生也一樣,但願女兒能夠明白。
“嗯。”元昭點點頭,有數千種玩法?夠她玩一輩子了,但此刻無暇深思,望向父親,“阿爹,做個計時沙漏吧?把漏壺裡的水換成沙子,把銅壺換成玻璃。”
“玻璃?”定遠侯蹙眉。
“琉璃。”元昭換個說法,“無色那種。”
定遠侯正要讓她畫出來,薑氏及時瞪他一眼,打斷爺倆研究新事物的熱情
“昭兒,瞧你這一身臟的。去,換件衣裳再出來。”
換衣物,當然要徹底沐浴一番。這孩子鬨了一夜兩日,是該好好洗洗。等換了乾淨衣裳,正好是日落西沉時。吃過夕食,爺倆商量多久便多久,她不管。
不過,等吃過夕食,夏統領上山來了,帶著兒子和侄兒們。夏府的幾位公子並不是來見元昭的,男女有彆。
更何況,夕食後,元昭困意上頭,站都站不穩。
薑氏生怕她一回到院裡倒頭便睡,索性陪她一起回,娘倆在觀裡散步消食,順便講起觀裡的過往。
阿娘說,這座觀裡沒有真正的道士主持,隻有她爹過來裝模作樣地清修。成親以後,他把薑氏帶過來,讓她參觀自己的修仙之地,盼望能得到她的支持。
結果,薑氏隻對術數感興趣,還在丹台山種了好些樹和草,成了今日這模樣。其實,先帝和今上相繼派人搜過山,均未徹底搜查清楚。
一入迷瘴,天昏地暗,都隻顧逃命,哪裡還敢搜?
不過,觀裡倒是查清楚了,沒有秘密通道。想必因為這個,今上才大方地把丹台山賜還。
“真的沒有?”元昭本來聽得昏昏欲睡,聽到秘道二字,登時清醒過來。
“應該沒有吧?”薑氏微笑道,“反正你爹是這麼跟我說的。”
是真是假,有待女兒去查證。爺倆鬥法,她做阿娘的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