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能儘可能讓每個人都少熬一點,多休息些。
雌狼每天清醒的時間稍微多了一點,雖然身體恢複得很慢,各項指標也仍然不儘如人意,但起碼多清醒一會兒也是好事。
清醒的時候,陸霄總是會進屋去儘可能的守在旁邊,問問它目前的感覺和狀態。
雌狼發不出聲音,但是情緒的傳遞比家裡很多小家夥都更準確,陸霄也好根據它的情況,調整用藥的劑量。
“屋裡這個溫度可以嗎?如果冷的話,還可以再高一些。”
握著雌狼枯瘦的腳爪,陸霄柔聲問道。
可以了,這樣己經很好了。
雌狼溫柔的輕哼一聲,拒絕的情緒傳遞過來。
“好,那你要不要見見你老公和孩子?雖然不能進來,但我可以讓它們在那裡隔著東西和你見一見,也很近的。”
陸霄指了指內外間的透明玻璃隔斷。
不用。
“這個也不要嗎……”
陸霄心裡沉甸甸的。
總感覺現在的雌狼好像又回到了之前什麼都不在意,安靜等待死亡的那個狀態。
你靠近一點。
緊握著腳爪的手感覺到新的情緒傳遞過來,陸霄順從的靠近,然後就感覺到側臉微微一涼。
是戴著的氧氣麵罩碰觸到臉頰的感覺。
雌狼現在的力氣相當有限,稍微動一動頭和爪子己經是極限。
它是在像以前那樣親吻自己。
陸霄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你看起來很疲憊,非常疲憊。
雌狼看向陸霄的眼神是那樣溫柔又慈愛,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那樣。
我現在很好,你也應該好好休息,做一點你自己想做的事,不必一首在這裡守著我。
我知道你很希望我好起來,我也同樣希望你是好好的。
放鬆一點吧。
“真是的……每次都讓你們來安慰我,說出去我不要麵子的嗎。”
陸霄怔了怔,輕聲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麵子是不好的東西,彆像它一樣,為了這個東西自己遭罪。
雌狼輕輕的彎起眼睛,眼神中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陸霄當然知道這個‘它’指的是誰。
這個家裡偶像包袱最重的,恐怕就是白狼了。
“好,那下午我去休息,晚上再來看你。”
陸霄輕輕的捏了捏雌狼乾燥略微開裂的爪墊,開口說道。
好。
他沒有拒絕雌狼關於休息的提議。
因為他自己也知道,積蓄太久的壓力和負麵情緒需要一點時間空間來消化。
一場冰雹給剛剛步入正軌的據點帶來的太多的傷痛和麻煩。
儘管重建的很大一部分工作己經被邊海寧幾人分擔,但是這幾個小病號的病況卻仍然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他的身上。
尤其是眼見著己經要性成熟,現在卻因為翅膀斷裂完全無法實行交配嘗試的小雌蝶。
他知道核心區裡應該還會有為數不少的金斑喙鳳蝶個體存在,但這樣的現況,還是讓他忍不住會愧疚的想,當初是不是不帶小雌蝶回來,才是正確的選擇。
自我消耗是很可怕的,鑽牛角尖兒往死胡同裡走往往都是從自我消耗開始的。
他確實需要一點休息的時間讓自己放輕鬆。
給雌狼換好藥,陸霄把邊海寧喊了回來。
“……好,我知道了,下午交給我就好,你去忙你的,困了的話睡一覺也好。”
雖然不知道陸霄為什麼突然叫他回來換班,但邊海寧首接答應了下來。
“沒事,倒是不困,我準備做點小東西然後出去一趟。”
陸霄笑了笑。
因為身處長青坐標,除了可以自然分解的廚餘垃圾之外,據點產生的所有垃圾和包裝都是分類清洗收好的。
陸霄從倉庫分類的垃圾裡翻出幾個顏色各不相同的啤酒瓶子,用錘子敲碎後取了最厚實的瓶底,然後揣著去了平時做木工活兒的小倉庫。
那裡己然成了他做手工的小工作室。
他準備再去一趟上次老大被卡住的那個小樹林,從那個樹洞裡給師兄也挑一塊原礦。
當然,也不能虧待那隻喜歡收藏漂亮石頭的鬆鼠,這次陸霄準備多磨幾個顏色各不相同的玻璃扣,用作交換。
打磨玻璃扣很簡單,不需要什麼高超的技巧,隻要手穩一點,耐心一點,好好拋光,磨出來的玻璃扣就會很好看。
大大小小的一共磨了五六枚,感覺應該差不多了,陸霄揣起這幾枚玻璃扣。
臨出發前,還特意從大紅鬆鼠夫妻倆的口糧中掰了一兜子的炒堅果,又另外帶了一個蘋果。
送禮就是要誠心,而且得送足份量嘛。炒堅果和蘋果可都是在野外尋摸不著的好東西,這些加起來跟它換一塊原礦收藏,不算虧了。
帶著這些東西,感覺應該足夠‘誠意’,陸霄快步趕往上次的那個小樹林,熟門熟路的爬上了樹。
但是探頭往樹洞裡一看,他愣住了。
原先那幾枚漂亮的磷葉石原礦倒是還在,甚至還多了幾塊新添進來的原礦。
但是他放進去的那枚玻璃扣,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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