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白狼和雌狼這麼鬨了一氣兒,因因臉上原本因為那隻紅眼雪豹還剩著的一點兒悶悶不樂也蕩然無存了。
豹豹的喜怒哀樂真的很簡單了咱就是說.ipg
不過最高興的還是雌狼。
它真的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感受過這種親昵的熱鬨了。
不過……還是有一點點遺憾……
要是它也在的話……
雌狼抬起頭看向落地窗的方向。
視野中的窗子很模糊,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現在這樣已經很好很好了,不應該太貪心再奢求更多的。
雌狼把頭轉了回來。
它以為這份轉瞬即逝的渴盼藏得很好,殊不知早已經被陸霄收入眼底。
他輕輕的捏了捏雌狼的耳朵。
嗯?
雌狼偏頭,有些疑惑的看著陸霄。
“開心一點,今天難得這麼高興,你的願望都會被滿足的。”
陸霄往浴盆裡續了些熱水,笑著說道。
雌狼原本黯淡的雙眼亮了亮。
真的嗎?難道……
“不著急,先好好享受這個熱水澡吧。”
陸霄淺淺賣了個關子。
雌狼也沒有追問。
這段時間的醫患關係已經讓它對陸霄積累了相當充足的信任,這樣一個小關子不僅不會讓它感覺不安,反而開始有了期待。
雌狼眯著眼,感受著冰冷的四肢慢慢回溫的感覺。
好舒服。
身邊孩子們吵著鬨著,好朋友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丈夫也在身邊。
它連做夢都很少夢到這麼快樂的場景。
好想時間停在這一刻啊。
泡泡熱水澡雖然有助於血液循環很舒服,但雌狼的身體畢竟虛弱,不能泡太久。
換過幾遍水完全洗乾淨之後,陸霄就把它抱了出來,用厚實柔軟的吸水毛巾仔細的擦拭它濕漉漉的毛皮。
儘可能擦得乾爽一點,吹起來也更快些。
正擦著,院外傳來墨雪汪汪的叫聲:
主人,我回來了!
“咦?”
陸霄抬起頭,剛好看到墨雪帶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衝進院子。
“不愧是我的墨雪,這麼有效率。”
陸霄衝著落地窗外的墨雪比了個大拇指。
墨雪開心地使勁搖了搖尾巴,然後讓到一邊,把空間留給後麵跟進來的那個身影。
雌狼原本在閉目小憩,聽到陸霄的聲音也順著看過去,隱隱約約的看到有一個好熟悉的身影貼在落地窗上。
它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掙紮著起身想看得更清楚些,卻被陸霄按住了脊背:
“不用起來,我抱你過去。”
換了一條乾毛巾仔細的把雌狼像裹孩子那樣裹起來,陸霄抱著它湊到落地窗邊。
這樣近的距離,雌狼終於看清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母親,是我。
窗外的灰狼緊緊貼著玻璃,窗內的雌狼伸著頭想儘可能離女兒更近一點。
明明並非親生的母女,但是這樣看上去卻有著好相似的輪廓和毛發。
母親,你看起來好了一些,我好高興。
外麵還是太冷了,想來灰狼為了趕過來也是一路奔襲,歇了這好半天還是在大口大口喘著氣,水蒸氣糊在玻璃上很快變得模糊不清。
為了讓母親能好好的看著自己,灰狼不厭其煩的一下又一下的用臉上的絨毛把玻璃擦乾淨,然後再貼上去。
能不能,能不能讓它也進來?我好想貼貼它……
雌狼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陸霄剛想答應,卻看到不知何時繞到另一邊的白狼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用眼神示意陸霄往下看。
陸霄一怔,順著白眼眼神瞄著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發現灰狼腿上有一個血肉模糊的撕裂的傷口,皮毛被血浸透了,這會兒已經滴滴答答的在地上踩出了幾個血腳印。
隻不過因為窗外放著的雜物遮擋著,不太容易發現罷了。
見陸霄發現了這一點,灰狼沒有吭聲,隻投給他一個懇請的眼神
彆告訴母親。
可以嗎?我真的很想貼貼它……
被陸霄抱在懷裡的雌狼並沒有發現這一點,還在請求陸霄放灰狼進來。
“可以,但是讓它也進來得消毒,會花很多時間。咱們屋裡這些小家夥都是提前消毒過的。
這樣,我先給你吹乾,洗澡也很消耗體力,你休息一會,晚點我讓它進來陪你好不好?”
真的可以?
被巨大的喜悅衝昏了頭腦,雌狼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很開心的答應了下來,窗外的灰狼也很配合地嗚嗚叫了一聲:
母親,你好好休息,晚點我再進去陪你。
就像陸霄所說,洗澡實在是很消耗體力和精神的事,就算全程隻是躺在那裡讓陸霄動手,吹乾毛皮之後雌狼也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叮囑小狼罐罐和幾個小崽子陪雌狼睡著,陸霄來不及收拾一地狼藉,就起身出了門。
灰狼很安靜的坐在那裡,神色平靜得仿佛那正經的傷口不是開在它自己身上一樣。
“過來從這邊的側門進來吧,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陸霄指了指另外一條路。
再三確認雌狼已經睡著,沒有往這邊看了,灰狼這才在陸霄身後跟上。
白狼也同樣跟了上去。
“來吧,我看看你這傷口,做個清創縫合。”
幫著灰狼爬上診台,陸霄仔細的打量著灰狼身上的傷口。
被咬住之後撕扯的撕裂傷。
看著皮肉翻卷的傷口,陸霄很快鑒彆了出來。
除了剛剛在屋裡看到的前腿靠近胸口的傷口之外,灰狼的後腰、後腿也都有幾處撕咬的傷口。
從傷口的咬合痕跡來看,屬於不同的幾個個體。
……是被圍攻了?
陸霄給它上了外用的麻醉,一邊清理創口縫合上藥,一邊在心中默默思索著。
白狼也很安靜的蹲在一旁看著,沒有吭聲,等到一個陸霄出去取藥的空隙,它湊上前聞了聞灰狼身上的傷口附近,棕灰色的雙瞳暗了下來,開始隱隱有陰雲湧動。
父親,對不起,是我莽撞了,我……
見白狼這副表情,之前一直表現得很淡定的灰狼垂下了頭,輕聲開口。
不過還沒等說完,就被白狼打斷了:
不必向我道歉,命是你自己的,沒有誰能為了你的命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