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書被辭退,受損的可不止他自己的名聲。
還有影響到了蘇文博和蘇有寶。
蘇文博因為蘇正祿生病一事,他特意去府城的學堂請了假,拿了書本回來研讀。
等他回到香溪鎮的時候事情已經傳播了好幾天。
在鎮子口,他就遇到了昔日在香溪鎮的同窗。
他正想上前去打招呼,卻見對方遠遠的就避開了。
他正納悶呢,就聽見後麵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你看,那就是蘇有書的兒子,聽說他爹把爺爺的救命藥賣了換錢,還私吞了二十兩呢。”
“真的假的?難怪蘇夫子最近都沒來授課,原來是被學堂辭了。”
“可不是嘛,連親爹的救命錢都敢動,家風這樣,他兒子的品行能好到哪兒去?”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下意識就想解釋。
可他又不知道解釋什麼,隻見昔日的同窗都扭過頭去,連往日裡最要好的周應,也隻是猶豫了一下,便跟著眾人走了。
蘇文博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快步回去了。
鎮子上的學堂,蘇有寶的情況更糟。
因為大哥被辭退,他在學堂裡麵頗為尷尬,好些同學都欺負起了他。
就比如現在,同桌就假裝不小心的把墨汁灑在他的卷紙上,並且陰陽怪氣地說:“蘇有寶,你大哥賣藥的銀子,分你多少啊?能不能給我買塊糖吃?”
諸如此類的情況一天之中已經發生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這一次,蘇有寶沒忍住,和同桌動起了手來。
夫子趕來拉開他們,不問緣由就先訓了蘇有寶一頓:“你長兄做出那樣不恥的事,你也在學堂打架,果然是同出一脈!”
蘇有寶年紀也不是小孩子了,沒有繃住,從學堂跑回了家。
消息傳到二房耳朵裡的時候,李氏正坐在院角給蘇茹做縫衣裳呢。
聞言瞪大了雙眼:“被辭了?”
李氏重複了一遍隔壁秋弟媳的話,語氣裡滿是驚訝和不信,“他好歹教了這麼多年的書,學堂那邊怎麼會說辭就辭?”
蘇有誌剛從茶園回來,聞言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冷笑道:“怎麼不會?私吞親爹的藥錢,哪家學堂願意留個德行有虧的夫子?!我特意去了他們學堂對麵的書鋪說的,果然!”
李氏手裡的布料“啪”地掉在地上:“啥?!是你去說的?這這這...這要是給你大哥知道了那還得了!”
蘇有誌滿不在乎的說道:“知道了又怎樣,事情是他做的,又不是咱們逼著的,跟我可沒有半文錢關係,那他既然做了,那就彆害怕彆人說啊!”
李氏聞言看了看院門,用緊張的聲音說道:“話是這麼說,可是你這樣是不是太過了。”
蘇有誌倒了杯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這有什麼,你這是婦人之仁,這樣不孝不悌的事情,就算不是咱們也還會有其他人。”
李氏聽著這話還是有些不得勁,是,就算不是他們,還或許有其他人,但是這事就是不能是他們!
“不行,我得去看看怎麼個事!”李氏沒坐住。
“彆去!”蘇有誌一把拉住她,“你去了又能怎麼樣?娘護短得很,指不定還會說你是來看笑話的,反倒鬨得更僵。其實人都隻是愛嚼舌根,過些日子也就忘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氏這才作罷,撿起布料,卻沒了繼續繡的心思,隻望著蘇茹的院門皺眉。
再過幾日就是女兒的婚期,可大房這檔子事鬨得沸沸揚揚,萬一男方家聽說了,難免會多想。
正說著,蘇文濤從縣衙回來,一身官袍還沒換下,臉色沉得厲害:“爹,你那天去鎮上做了什麼?方才我聽見有人議論,說咱們蘇家出了‘不孝夫子’,連帶著我都被人說嘴了。”
李氏一聽就急了:“這關咱們二房什麼事?是大房自己做的孽!”
“是啊,我隻不過是抱怨了幾句......”蘇有誌道。
“話是這麼說,可外人哪管什麼大房二房?”蘇文濤坐在竹椅上,揉著額頭,看向蘇有誌,“爹,房的事情咱們少摻和,咱們儘到孝心就行了,聽到什麼看到什麼彆太計較了。”
這下輪到蘇有誌愣神了,這...他沒想到會這樣。
而三房這邊,蘇蓁剛陪安安玩完竹馬,就聽見碧蘭匆匆來報:“王妃,鎮上都在傳蘇夫子被辭退的事,還說……還說蘇家的兒孫怕是都這樣。”
秦辭正坐在一旁翻書,聞言抬了抬眼:“人的嘴,堵是堵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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