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到中午,幾人在街邊的小吃攤坐下,點了碗餛飩,還有炸春卷。
安安吃得滿臉都是湯汁,秦辭拿著帕子,耐心地給他擦臉,動作輕柔得很。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秦辭笑著說。
安安點點頭,小口咬著餛飩,眼神卻還盯著桌上的炸春卷,顯然還沒吃夠。
蘇蓁看著父子倆這副模樣,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秦辭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想什麼呢?”
“沒什麼,”蘇蓁搖頭,“就是覺得,這樣挺好的。”
餛飩湯的熱氣氤氳在眼前,蘇蓁望著街對麵捏麵人的攤子,忽然想起在香溪鎮時,安安攥著小木弓追著蝴蝶跑的模樣。
秦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等會兒去給安安捏個麵人老虎,跟他的小木弓配一對。”
正說著,李暮霄突然指著巷口:“姑父,你看!有賣風車的!”
那風車比香溪鎮的精致些,紅的綠的紙頁綴著金箔,風一吹就“嘩啦啦”轉,晃得人眼暈。
秦辭剛要起身去買,安安就攥著他的衣角:“爹,窩,窩要兩個!給雲雲球!”
蘇蓁失笑,點了點他的鼻尖:“雲球是兔子,玩不了風車。”
安安卻皺著小臉堅持:“要!給兔兔看!”
秦辭笑著揉了揉他的頭,轉身去巷口買了三個風車,紅色的給安安,綠色的給暮霄,剩下個黃色的,還真掛在了裝雲球的竹籠上。
風一吹,三個風車一起轉,引得路過的孩童都駐足看。
逛到暮色漸沉時,安安的小臉上沾著糖霜,手裡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困得眼皮都在打架。
秦辭把他抱在懷裡,小家夥頭一歪,就靠在他肩頭睡著了,嘴角還沾著點糕屑。
“回府吧。”蘇蓁幫安安攏了攏披風,指尖觸到他溫熱的小臉,心裡軟得發甜。
路過街口的點心鋪時,秦辭特意停下,買了兩盒杏仁酪——一盒給秦老夫人,一盒給蘇蕪的婆婆。
回到府上,秦老夫人正坐在廊下等,見他們回來,連忙迎上去:“安安睡著了?逛了一天,肯定累壞了。”
碧蘭接過竹籠,雲球縮在裡麵,耳朵動了動,似乎也累了。
秦辭小心翼翼地把安安抱進內屋,蘇蓁跟著進去,幫他脫了外衣,蓋好小被子。
“今日秋獵的帖子送來了。”秦辭坐在床邊,幫安安掖了掖被角,“下月初六,在西山獵場,鹿竹也去。”
蘇蓁點頭:“好。”
正說著,院外傳來薑煜的聲音:“小妹,秦辭,你們在嗎?”
秦辭起身去開門,薑煜手裡拎著個食盒,臉上帶著笑意:“剛從宮裡回來,順道給你們帶了禦膳房的棗泥糕,安安肯定愛吃。”
他走進屋,見安安睡得正香,放輕了聲音:“下月秋宴,母親讓我跟你們說,安安的衣裳她親自來做,料子都選好了,明日就讓繡娘過來量尺寸。”
蘇蓁笑著道謝:“讓娘費心了。”
“一家人,說什麼費心。”薑煜坐下,喝了口茶,“對了,上午許州也來了京都,來找了三妹妹,不過,他們夫妻還是鬨得不太愉快。”
蘇蓁眉梢微挑:“她自己選的夫婿,如今鬨成這樣,也是自找的。”
薑煜歎了口氣:“話是這麼說,可終歸這樣會影響咱們家其他女眷的名聲。”
蘇蓁語氣平淡:“咱們家有幾個女眷啊,出嫁的除了她也就我和薑欣了,再影響也影響不到哪裡去,隻要鬨不大,就彆管了。”
秦辭點頭附和:“小蓁說得對。反正我家是不覺得這有啥的。”
薑煜:“嗐,其實,說來說去還是子嗣的原因。”
他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你們也早點歇著,安安醒了,讓他嘗嘗棗泥糕。”
送走薑煜,蘇蓁回到內屋,安安還在睡,小眉頭微微蹙著,似乎在做什麼美夢。秦辭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在想什麼?”
“在想薑歡。”蘇蓁輕聲道,“當初她非要嫁給許州,爹娘勸了她那麼多次,她都不聽,如今落到這步田地,也是活該。”
秦辭輕輕拍著她的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選的路,哭著也要走完。咱們做好自己的事,照顧好安安和爹娘,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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