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垂著眼,沉默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表姐,我知道的,到時候我聽你安排。”
她輩分大,年紀卻小,在鎮國公府住了這麼些年,身邊的人對她的態度,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鎮國公夫人不喜歡自己,她平時沒事兒也不會去礙她的眼。
趙氏見沈清辭知趣,麵色好看了很多,道:“那就讓媛兒陪你一同去吧,多個人也免得太過打眼,再來你們都是年輕人,更能說到一塊兒去。”
趙氏見她答應,心裡鬆了口氣,連忙道:“好,那我這就去跟薑
另一邊,趙媛回到自己的院子,麵色鐵青,坐在窗邊一言不發。
她的丫鬟見狀,道:“姑娘,您彆傷心,您又漂亮又有才情,咱們府門第也不低,夫人定能給您找到更好的人家。”
趙媛鼓著嘴道:“我不是傷心找不到好人家,我是覺得自己太傻了,竟然會誤會薑夫人的意思……”
就在這時,趙氏麵帶笑容的進來了,“媛兒,過幾日,你好好收拾一番,陪清辭一同去一趟柳佛庵。”
顧媛不太高興,“我去乾嘛,人家薑夫人都說了,他們家看上了清辭姐姐,我去做顯眼包啊!”
趙氏不樂意了,“你陪著去怎麼了,萬一人家薑世子相中你了呢!這不都還是沒影兒的事情嗎,本來也不會讓清辭一人去的,你去做個伴怎麼了!我可告訴你了,你那日無論如何都要去的。”
而此時的薑國公府,薑夫人正跟薑老夫人說著今日去鎮國公府的事情。
薑老夫人聽後,笑著道:“好,好。既然趙夫人答應了,那咱們就儘快安排他們見麵。”
薑煜恰好從外麵進來,聽到這話,不由得皺了皺眉:“娘,祖母,我都說了,我對沈姑娘沒興趣……”
“你沒興趣也得見!”薑夫人打斷他的話,“這是我和你祖母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機會,你必須去!”
薑煜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點頭:“好吧,我去就是了。”
他心裡卻想著,等見了沈清辭,就找個理由拒絕,省得母親和祖母再為他的婚事操心。
三日後,柳佛庵的晨鐘剛過,簷角銅鈴還在風裡輕輕晃,後院的秋菊卻已開得熱鬨。
淺黃、雪白、墨紫的花瓣沾著晨露,被初升的日頭染得透亮,連空氣裡都飄著清苦的菊香。
沈清辭站在那叢墨菊旁,指尖剛觸到一片帶露的花瓣,就聽見身後傳來輕緩的腳步聲。
她轉過身,正撞見薑煜從月亮門走進來——他身著月白錦袍,腰束墨玉帶,發間隻彆了支素銀簪,沒有尋常世家子弟的張揚,倒透著幾分沉穩的書卷氣。
“薑世子。”沈清辭微微屈膝行禮,月白襦裙的裙擺隨著動作掃過地麵,沾了點細碎的草屑。
薑煜抬手回禮,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她的眉眼,這姑娘生得不算驚豔,卻勝在眉目乾淨,眼睛像溪水,清透得能看見底。
他想起母親昨日的叮囑,溫聲道:“沈姑娘不必多禮。”
兩人剛站定,就見趙媛提著裙擺從廊下走來,藕荷色襦裙上繡的纏枝蓮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她先是對著薑煜屈膝,笑容明媚:“薑世子,許久不見,您還記得我嗎?去年宮宴上,我還跟家父給您遞過酒呢。”
薑煜愣了愣,隨即禮貌點頭:“顧姑娘,有禮了。”
他其實對這位鎮國公府的二小姐沒什麼印象。
趙媛見他接話,眼睛亮了亮,主動走到兩人中間,指著身旁的白菊笑道:“薑世子,您看這叢‘玉玲瓏’,是庵裡師太特意培育的品種,花瓣像雪一樣白。清辭姑姑昨日還說,要采些回去曬乾了泡茶呢。”
她說著,還故意往薑煜身邊湊了湊,將腕間的白玉鐲露得更明顯些,這鐲子是西域進貢的珍品,昨日母親特意讓她戴上的。
沈清辭站在一旁,安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她知道趙媛的心思,也不打算爭,對這門親事,她本就沒什麼期待,不過是承了老夫人的恩,過來走個過場。
薑煜順著趙媛的話看了眼白菊,淡淡道:“確實雅致。隻是菊花性涼,姑娘家不宜多喝,泡的時候加些枸杞紅棗會好些。”
他這話是對著沈清辭說的,目光也轉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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