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庭院開闊,廊下掛著朱紅宮燈,院角的海棠開得正盛,粉白的花瓣沾著晨露,旁邊的錦鯉池裡,紅色的錦鯉遊來遊去,比香溪鎮溪邊的小魚好看多了。
不遠處,一個穿著鵝黃虎頭棉袍的小團子正好奇地望著他,正是安安。
“安安怕是早就忘了你了。”蘇蓁拉過安安,把他往蘇文謙身邊推了推,“安安,快叫舅舅。”
安安露出一張圓臉蛋,眨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蘇文謙,奶聲奶氣地喊了聲:“舅舅。”
“哎n”蘇文謙的心瞬間被軟化,蹲下身,從包袱裡掏出一個用布包著的小物件,小心翼翼地打開——是一個用桃木雕刻的小風車,葉片上還染著淡淡的紅色,是他路上特意買的。“安安,舅舅給你帶的禮物,喜歡嗎?”
安安眼睛一亮,伸手接過風車,小手輕輕一轉,葉片“嘩啦啦”地轉起來,頓時笑開了花,伸手抱住蘇文謙的胳膊:“喜歡!舅舅好!”
這時,秦辭從書房走來,見院內一片熱鬨,臉上露出笑意:“我聽下人說有客人來,原來是文謙到了。”
“姐夫。”蘇文謙連忙起身行禮,臉上有些激動。
秦辭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溫和:“一路辛苦,快進屋坐。我叫人備茶備飯,多做些你愛吃的糖醋排骨和雜糧飯。”
進了正廳,暖爐裡的炭火正旺,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茶香。
蘇蓁拉著蘇文謙坐在軟榻上,親手給他倒了杯溫茶:“快喝點水,路上渴了吧?這次來京都,是為了國子監交流的事?”
“嗯!”蘇文謙喝了口茶,暖意順著喉嚨蔓延到全身,打開了話匣子,“書院選了四人來國子監交流,我有幸入選。本來還有三日後才入監報到,我實在想念姐姐,就提前過來了。”
他說著,從包袱裡掏出一封早已寫好的信:“這是爹娘的信,這封是給姐姐你的,裡麵寫了家裡的情況,還有些雜七雜八的見聞,。”
蘇蓁接過信,指尖觸到信紙的粗糙質感,那是他用書院最便宜的紙寫的,可見,就算是如今日子好過了許多,文謙還是一樣節儉,是個好習慣。
“爹娘在香溪鎮一切都好,前幾日還來信給我說,你種的那棵石榴樹今年又結了不少果子,特意留了些曬乾,說等你回來吃。”
蘇蓁笑了笑:“哪有水果能放那麼久的,我今年也不一定能回去呢。”
秦辭坐在一旁,看著姐弟倆其樂融融的模樣,笑著補充:“嶽父嶽母身子康健,文濤在縣衙當差也愈發穩重,你在京都安心求學便是。國子監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會有人照拂你,有什麼難處儘管開口。”
“多謝姐夫!”蘇文謙連忙道謝,心裡滿是感激。
他知道姐姐和姐夫如今身份尊貴,卻也從來不敢因此倨傲,也從來不開口要什麼東西,沒想到姐夫如此照顧。
說話間,碧蘭端著飯菜走進來,糖醋排骨的酸甜香氣瞬間彌漫開來,還有雜糧飯、清炒時蔬,都是蘇文謙愛吃的。
蘇蓁不停地給他夾菜,碗裡的菜堆得像小山:“快吃,多吃點,看你瘦的。”
飯後,蘇蓁叫碧蘭帶著蘇文謙參觀王府,給他安排了西跨院的一個單獨的院子。
院子裡種著幾株桃樹,此刻正含苞待放,屋內陳設簡潔卻雅致,桌椅擦拭得一塵不染,床上鋪著柔軟的錦被。
“你一路勞累,今日先好好歇息,明日王妃帶你逛逛京都,嘗嘗京裡的特色點心。”碧蘭整理著被褥,細心的說道。
蘇文謙看著碧蘭忙碌的身影,心裡滿是感動:“碧蘭姐姐,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好。”
“文謙公子客氣了,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事情,按照王妃的吩咐,還給你安排了一位伺候的小廝,要是有什麼事情使喚他就行了。”碧蘭道。
蘇文謙:“好。”
正說著,秦辭派小廝來了,手裡拿著一個錦盒:“見過文謙公子,這是王妃給你的,裡麵有兩套成衣和一些碎銀,你初到京都,出門在外多備些銀兩方便。入學後若是需要什麼書籍筆墨,也儘管開口。”
蘇文謙接過錦盒,觸手溫潤,打開一看,裡麵是兩套質地上乘的青布長衫,還有一錠沉甸甸的銀子,道:“衣裳留著,這銀子我就不要了,我吃喝都在王府用不著什麼開銷,哪用得著這麼多銀子,我爹娘也為我準備了一些碎銀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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