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冬梅輕輕轉過頭,望向趙長天,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猶如漆黑夜空中乍現的微弱星光:“長天,其實於明有外遇份事。
我早有察覺。
女人的直覺向來敏銳。
他這兩年歸家愈發遲晚。
對我和孩子的態度冷淡疏離。
每次接他電話,那敷衍的言辭和慌亂的語氣。
我又怎會毫無所覺?
以前,我是為了女兒。
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跟他較真兒。
現在女兒沒了。
我再也不想跟他過下去了。
必須離婚!”
趙長天輕輕歎息。
這聲歎息中飽含著對蕭冬梅深深的同情與憐惜:“既然你已下定決心。
那我便告訴你一件事。
數月前,蕭劍與王文文發現了於明的醜行。
他們在客房中將於明和他情人當場捉奸。
並拍攝了視頻留存證據。
事後,蕭劍詢問我是否告去你?
我擔心,這種沉重打擊會讓你不堪承受。
便做主,暫時把這件事瞞了下來。
但眼下既然你心意已決。
我便告訴你真相,把證據交給你。
於明婚內出軌,錯誤嚴重。
在財產分割上,你就要占據絕對主動。
這是你應得的公道,也是他需付出的代價。”
蕭冬梅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決絕。
“長天,其實,錢財我並不怎麼看重。
但於明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心寒齒冷。
我知道,他非常看重金錢。
那我便讓他付出慘重代價。
讓他痛徹心扉。
我要為自己,更為女兒討回這口惡氣。”
說話間,她雙手緊握。
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心中的仇恨如熊熊烈火在眼底燃燒。
接下來,趙長天把那段捉奸視頻,轉到肖冬梅的手機上。
肖冬梅強忍著胸中的怒火,看完了整段視頻。
這讓她本就堅定的離婚念頭,變得更加決絕。
無人可以改變!
不久後,車子緩緩停在蕭冬梅家門前。
趙長天迅速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攙扶著她走向家門。
蕭冬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目光中滿是信任與依賴:“長天,多謝你送我回來。
跟你傾訴後。
我心裡暢快了許多。
你回去路上多加小心。”
趙長天微笑著點頭示意:“不必客氣,你安心休息。
如果有需要,隨時聯係我。”
望著趙長天駕車離去的背影。
蕭冬梅深吸一口氣,似在凝聚全身的勇氣與力量。
隨後毅然轉身走進家門。
客廳裡,於明正慵懶地癱坐在沙發上。
雙眼無神地盯著電視屏幕,裡麵播放的綜藝節目喧鬨嘈雜。
他瞥見蕭冬梅進門,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
既未起身相迎,亦無隻言片語的問候。
仿佛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
蕭冬梅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熟悉,如今卻無比陌生的男人。
心中的厭惡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瞬間將她淹沒。
她徑直走到於明麵前,聲音冷若冰霜:“於明,我要和你離婚。”
於明先是一愣,顯然未曾料到蕭冬梅會突然提出離婚。
他皺起眉頭,滿臉不耐煩:“你是不是瘋了?
沒事提什麼離婚?”
蕭冬梅冷笑一聲,那笑聲似鋒利的刀刃。
瞬間劃破屋內沉悶壓抑的空氣:“少跟我裝蒜。
你以為你在外麵的醜事能瞞天過海?
你和那個婊子被捉奸的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於明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
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失措。
仿若一隻被獵人突然盯上的野兔。
但他仍強裝鎮定,試圖做最後的掙紮:“你彆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
蕭冬梅不慌不忙地從包中取出手機,調出視頻。
舉在於明眼前。
手機屏幕上播放的畫麵。
如同一把無情的審判之劍,懸在於明頭頂:“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於明盯著手機屏幕,臉色愈發慘白。
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恰似他那偽裝被一點點擊碎,灑落一地。
他深知,自己的醜事已徹底敗露。
蕭冬梅看著於明的狼狽模樣。
心中湧起一股報複的快意。
那是長久以來被壓抑的痛苦與憤怒的總爆發:“於明,鑒於你婚內出軌,犯有嚴重錯誤。
在財產分割上。
房子歸我所有。
至於我們的積蓄,我隻給你五萬塊。
其餘的全部歸我。
這便是你背叛家庭的代價。
我要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於明一聽,頓時暴跳如雷。
她雙眼圓睜,怒目而視:“蕭冬梅,你簡直太狠了!
五萬塊?你這是要把我逼上絕路啊!
這些年我為這個家拚死拚活,沒日沒夜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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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開銷我也承擔了不少,你怎麼能如此絕情?”
蕭冬梅毫不畏懼,向前一步,與於明對視,目光如炬:“你還好意思提付出?
你在外麵養情人的時候,可曾想過這個家?
你給她買名牌包包、送昂貴首飾的時候。
有沒有想過這都是我們夫妻共同的財產?
你背叛我,傷害女兒,現在跟我談付出。
你不覺得滑稽可笑嗎?”
於明的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暴起。
他揮舞著手臂,情緒愈發激動失控:“我是犯了錯,但你也不能把我往死裡整啊!
我還有二十幾萬的信用卡賬單要還。
這五萬塊根本就不夠。
你多少再給我一點。
至少讓我能把信用卡還清。”
蕭冬梅輕蔑地看著他。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於明,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鬼把戲。
你的信用卡賬單,肯定是你和那個女人揮霍無度的結果。
我告訴你,五萬塊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你彆妄圖從我這裡多拿走一分錢。”
於明見蕭冬梅態度堅決,心中不禁有些害怕。
他深知蕭冬梅的性格。
向來言出必行,說一不二。
但他仍不死心,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帶著一絲哀求:“冬梅,我知道錯了,我真的後悔莫及。
你看在我們多年的夫妻情分上。
就多給我一些吧。
我發誓以後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遠離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蕭冬梅冷哼一聲:“於明,你就彆做美夢了。
機會?你早就親手將我們之間的機會徹底毀滅。
我給你五萬塊,已是仁至義儘。
你今晚就給我離開這個家。
明天上午九點,我們準時在民政局碰麵,辦理離婚手續。
記住。你的存款隻能留下五萬塊。
其餘的必須全部交給我。
我警告你,不要試圖耍什麼花樣。
我身為警察,有的是辦法查清你名下的所有財產。
倘若你敢耍賴。
我不僅會將這段視頻送到你單位領導手中。
讓你在單位裡名譽掃地,身敗名裂。
還會將此事公之於眾,讓你在這個社會上無處容身。
永遠抬不起頭來。
我說到做到。”
肖冬梅的聲音無比決絕。
於明眼中,突然間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
猛地閃過了一絲深深的絕望。
這絲絕望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
迅速淹沒了他眼中僅存的一點光亮。
緊接著,隻聽得“撲通”一聲巨響。
於明整個人竟然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
直直地跪在了蕭冬梅的麵前。
他的動作如此之大、如此之突然。
仿佛連地麵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隻見於明伸出那雙因為過度緊張,而有些微微顫抖的雙手。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抱住了蕭冬梅的雙腿。
他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過猛而顯得發白。
仿佛要將自己全部的希望和祈求,都通過這種方式傳遞到蕭冬梅身上。
與此同時,淚水和鼻涕不受控製地從於明的臉上流淌下來。
形成一道道渾濁的痕跡。
他一邊抽泣著。
一邊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冬梅啊,求求你啦!
千萬不要這麼狠心對待我呀。
我真的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了。
我真的不能沒有咱們這個溫馨的家啊!
我保證從今往後一定會好好地補償你所受到的傷害。
求求你就再給我最後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咱們彆離婚了好不好?
隻要你願意原諒我這一次,讓我做什麼都行啊!”
然而,此時此刻的於明,心裡其實並不是多麼眷戀眼前的肖冬梅。
真正令他感到恐懼和無法割舍的。
是他們共同擁有的這套房子,以及為數不少的至關重要的存款。
對於明來說。
如果一旦失去了這些財富。
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一種難以想象的沉重打擊。
那種生活的壓力,簡直就是他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
蕭冬梅用力掙脫開於明的雙手。
滿臉厭惡地看著他:“於明,你現在這副熊樣,隻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你。
你以為這樣就能打動我嗎?
彆癡心妄想了,我對你已經徹底死心。”
於明見蕭冬梅不為所動。
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
他緩緩站起身來,眼神空洞無神。
仿佛靈魂已被抽離。
蕭冬梅看著於明失魂落魄的樣子。
心中沒有絲毫憐憫與同情。
她轉身走進臥室,開始收拾於明的物品。
她的動作果斷而堅決,每拿起一件東西。
都仿佛是在與過去的一段回憶做最後的告彆。
在臥室裡,蕭冬梅的目光落在牆上掛著的婚紗照上。
那張曾經象征著幸福美滿的照片。
如今卻成為了對她最大的諷刺與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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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下照片,放入行李箱中。
仿佛也將過去所有的痛苦與悲傷一同收納起來。
蕭冬梅收拾好於明的東西。
拖著行李箱緩緩走出臥室。
她看著仍坐在沙發上失魂落魄的於明,語氣冰冷地說道:“於明,帶著你的東西離開吧。
明天準時去民政局,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把行李箱扔在於明身前。
轉身返回了臥室。
隻留下於明獨自在這空蕩蕩的客廳裡。
沉浸在無儘的悔恨與絕望之中。
許久,於明才緩緩站起身來。
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出家門。
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與落寞,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
於明失魂落魄地離開家後。
城市的喧囂在他耳中仿佛被無限放大。
每一輛呼嘯而過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