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澤抬起頭,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
在蒼白的臉頰上留下兩道痕跡。
就在這時,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王強的聲音透過鐵門傳來:“趙總,省檢察院的專案組到了。
現在需要移交陳宇澤。”
"陳宇澤,我希望你去了檢察院之後,能好好配合檢方調查。
爭取戴罪立功,減輕自己的刑罰。"
趙長天在與陳宇澤分彆時,如是說道。
離開留置室後,趙長天站在大樓天台。
暴雨已經減弱為淅淅瀝瀝的小雨。
風裡帶著一絲涼意,吹散了一整天的悶熱。
他看著遠處的廣市塔,塔身的燈光在雲層中若隱若現。
像一座刺破黑暗的燈塔。
塔頂的避雷針閃爍著微光,像是在積蓄力量,等待劃破夜空的那一刻。
手機震動,蘇羽昕發來一條消息,附帶一張銀行流水截圖。
還沒等趙長天仔細查看。
蘇羽昕便打來電話——
“趙總,我給你發是高海文個人銀行賬戶的流水。”
她的語音裡帶著興奮,卻也有些顫抖。
“2012年9月15日,有一筆5000萬元的資金轉入滬市宇全貿易,附言是‘濱江項目服務費’。
經辦行是滬市浦東發展銀行濱江支行。
和周明遠的公司開戶行一致——
更關鍵的是,經辦櫃員簽名是王建軍。”
趙長天點開圖片,仔細查看每一個細節——
流水單上的日期、金額、附言。
突然,他注意到流水單右下角的電子印章,那是銀行的業務專用章。
印章上的編號與王建軍的櫃員號完全對應——
這個發現讓他的心跳陡然加速。
趙長天剛結束與蘇羽昕的通話——
這時,林悅打來了電話。
此刻,她正站在華政司法鑒定中心的實驗室裡。
身後的白板上寫滿了各種數據和時間線。
紅筆圈出的關鍵信息格外醒目。
“趙總,我們破解了u盤裡的加密文件。
裡麵有偽造的電子簽章記錄。
創建時間是2012年12月25日。
比審批單上的日期晚了三個月零十七天。
哈希值比對結果顯示,這些文件是事後偽造的,而且......”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我們調閱了集團當年的董事會會議記錄。”
林悅解釋道,聲音裡帶著一絲興奮,“2012年7月9日,高海文在滬市參加董事會。
全天都有會議記錄和考勤打卡。
但陳宇澤說那天在廣市的電梯間見過他,這顯然矛盾——
除非......有人偽造了會議記錄,或者陳宇澤在說謊。”
趙長天的眉頭緊緊皺起:“也就是說,高海文要麼有分身術。
要麼陳宇澤在說謊。
或者......有人偽造了會議記錄,製造不在場證明。”
電話那頭,林悅的表情嚴肅起來:“不管怎樣,這個時間矛盾點值得深挖。
趙總,我感覺我們正在接近真相的核心——
高海文可能從一開始就設好了局。
用製度的外殼包裹著腐敗的內核。”
結束與林悅的通話後,趙長天沒有回酒店休息的意思。
他回到辦公室,繼續投入到工作之中。
不隻是他,蘇羽昕、林悅、王強等人也都在熬夜工作。
午夜時分,黎光物業總部大樓陷入寂靜,隻有少數幾盞燈還亮著。
趙長天坐在辦公桌前,台燈的暖光籠罩著陳宇澤的工作日誌。
泛黃的紙頁上,最後一頁的字跡被水漬暈染。
顯得有些模糊:“我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長了。
唯一的希望是兒子彆像我一樣,被權力迷了心竅。”
鋼筆在筆記本上落下,墨水在紙頁上洇開一小團痕跡,趙長天寫下:“製度不是用來束縛人的籠子。
而是支撐大廈的地基。
如果地基腐爛,再華麗的大廈也會崩塌——
而我們,就是要做清理腐壞地基的人。”
他站起身,走到保險櫃前。
保險櫃門緩緩打開。卡、高海文的偽造簽章文件——
以及記錄著高海文行程疑點的清單依次放入保險櫃。
窗外,雨終於停了,東方的天空泛起淡淡的魚肚白。
第一縷晨光像一把細刀,悄然劃開夜幕。
趙長天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領帶鬆垮地掛在頸間,襯衫袖口卷起。
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
這時,手機在辦公桌上震動。
是蘇羽昕發來的消息:“趙總,陳宇澤被帶走時,手裡緊攥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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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帶的照片裡,一枚金戒指躺在證物袋中。
戒麵刻著“時來運轉”四個字,邊緣有明顯的磨損痕跡。
趙長天想起下午在留置室,陳宇澤無意識摩挲無名指的動作。
“讓鑒定組查一下戒指的佩戴痕跡,”趙長天回複。
這時,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林悅推門而入,頭發亂糟糟地支棱著。
手裡抱著一疊文件:“趙總,我剛從華政回來。
加急報告出來了——
2012年9月15日登錄檔案庫的‘高海文賬號’——
實際使用的是陳宇澤辦公室的電腦ip。”
“但監控顯示那天陳宇澤在參加項目例會。”趙長天皺眉。
“有人用他的賬號登錄係統。”
林悅翻開監控日誌,“14101455,陳宇澤辦公室的門禁顯示無人進入。
但檔案庫的訪問記錄卻在同一時段產生——
這說明登錄者繞過了物理門禁,直接遠程操控。”
趙長天快步走到保險櫃前,取出陳宇澤的工作日誌。
翻到2012年12月24日那頁——
“高董教我用他的賬號遠程登錄係統”的字跡下。
畫著三個密密麻麻的問號。
“通知王強,”趙長天抓起西裝外套,“立刻封鎖陳宇澤辦公室的電腦。
提取所有遠程登錄記錄——
尤其是過去一年間,使用高海文賬號的操作日誌。”
淩晨時分,黎光物業地下車庫。
趙長天看著裝載證據箱的押運車緩緩駛出。
車頂上的警燈在雨夜裡劃出紅藍相間的弧線。
這已經是運往檢察院的第二批證物。
林悅打著哈欠靠在門框上。
手裡的一次性咖啡杯冒著熱氣:“趙總,你說高海文現在在乾嘛?”
“他在等。”趙長天點燃一支煙,煙頭在黑暗中明滅,“等我們出錯!
等證據鏈斷裂,等製度的齒輪卡殼——
就像他過去二十年裡一直在做的那樣。”
淩晨300,滬市黎光重工總部。
高海文站在23樓電梯間,盯著監控屏幕裡廣市押運車的實時定位。
李佳人站在他身後,捧著一份《輿情風險評估報告》:“高董,趙長天把證據直接送檢察院的話。
可能會引發連鎖反應......”
“檢察院?”高海文冷笑,轉身走向辦公室,“彆忘了,黎光集團是大型央企。
所有案件都要先經過集團紀委——
趙長天再急,也跳不出製度的圈。”
他拉開保險櫃,取出一個紅木首飾盒。
裡麵靜靜躺著一枚金戒指。
戒麵“時來運轉”的紋路與陳宇澤那枚分毫不差。
手指撫過戒麵時,他臉上露出一抹複雜之色。
淩晨445,廣市某司法鑒定中心。
林悅依靠她的人脈資源,得到了連夜加急鑒定的待遇。卡插入讀取設備。
屏幕上跳出數千條已刪除短信。
林悅突然指著一串號碼:“這是王建軍的私人手機號——
2012年7月9日1512,陳宇澤給這個號碼發過一條短信:‘已辦妥,放心’。”
“辦妥什麼?”趙長天湊近屏幕。
技術人員放大短信詳情。
發送地點顯示為“黎光集團總部大樓23層”——
與陳宇澤口供中的“電梯間對話”地點吻合。
而高海文的行程表顯示。
當天14001600他正在滬市參加董事會。
“他那天根本不在廣市。”
林悅沉聲說道,“陳宇澤在說謊,或者......”
“或者有人偽造了行程表。”
趙長天接過話頭。
目光落在屏幕右下角顯示的時間上。
距離陳宇澤被帶走僅過去幾小時,真相卻已露出冰山一角。
淩晨530,黎光物業會議室。趙長天在白板上畫下時間線——
2012.07.09陳宇澤發送“已辦妥”短信,地點滬市總部
2012.09.15高海文賬號登錄廣市檔案庫,ip為陳宇澤電腦。
2012.12.24陳宇澤記錄“高董教我遠程登錄”
“遠程登錄、偽造簽名、篡改檔案......”
林悅指著白板,“高海文一直在用製度工具給自己擦屁股。
而陳宇澤隻是個提線木偶。”
趙長天點頭,拿起紅色馬克筆,在“高海文”名字周圍畫了個圈:“現在的關鍵。
是找到他遠程操控的證據——
還有,那枚戒指的秘密。”
晨光逐漸明亮,會議室的玻璃窗上——
水珠正順著縫隙緩緩滑落,在地麵彙成細小的水窪。
趙長天看了眼手表,指針指向600——
新的一天開始了,而屬於高海文的倒計時,或許才剛剛啟動。
廣市的晨光帶著暴雨後的潮濕——
透過黎光物業會議室的落地窗,在趙長天的筆記本電腦上投下斑駁的樹影。
他提前半小時打開視頻會議係統,看著屏幕右上角的倒計時——
距離與集團的遠程彙報會還有27分鐘。
林悅坐在對麵,正在反複檢查電子證據的共享權限。
她幾乎整夜未眠,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卻仍在鍵盤上飛快敲擊著。
“趙總,”她突然開口,“高海文的日程表顯示,今天上午他要參加集團董事會。
可能會缺席會議。”
“他越躲,越說明有問題。”
趙長天轉動著鋼筆,筆帽上的集團徽章在晨光中閃了閃,“但這次會議的重點不是他,是楊明輝——
這個審計部長當得太‘儘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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