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麵上“黎光審計林雅”的鋼印與劃痕深度對比。
她忽然瞳孔微縮:“這是裁紙刀的痕跡——
和集團行政部發放的型號一致。”
9點45分,趙長天的手機震動。
林雅發來咖啡杯與汙漬的比對圖。
螺旋紋路像dna雙螺旋般完美重合,指紋匹配度更新至99.2。
他翻開2012年的《電子簽批管理辦法》修訂記錄。
發現高海文曾在當年6月提議“簡化緊急審批流程”。
最終該提議被董事會否決——
但他還是通過技術手段繞過了製度。
“林雅。”
他撥通電話,聽見她那邊有壓抑的爭吵聲,“陸明的傳訊準備好了嗎?”
“正在帶過來。”
林雅的聲音被手捂住話筒,顯得模糊,“趙總,剛才楊明輝的秘書突然暈倒。
急救車已經到了——
但我懷疑她是裝的。
因為她口袋裡掉出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陸明嘴鬆’。”
“什麼?”
趙長天的手指捏緊鋼筆,“立刻控製陸明,防止串供。
另外,檢查那個秘書的手機通話記錄,尤其是案發前24小時。”
“明白。”
林雅的聲音突然冷靜,“趙總,無論接下來挖出什麼,審計部都能扛住。
您在廣市千萬小心——
我剛收到消息,高海文的兒子今早出現在廣市機場。”
掛斷電話,趙長天望向窗外。
霧氣已完全散去。
陽光正穿透雲層,在審計部大樓的玻璃幕牆上折射出七彩光斑。
他打開抽屜,摸出之前收到的那封匿名信——
對比林雅提到的“陸明嘴鬆”紙條照片。
發現兩者的“鬆”字起筆弧度完全一致——
都是先向左下斜切,再向右上挑鉤。
手機再次震動,林雅發來消息:“高明團隊發現——
2012年7月15日審計部的監控錄像被人為刪除過片段。
但我們在備用服務器裡找到了備份——
陸明當天曾進入檔案係統,停留時長17分鐘。”
趙長天回複:“儘快傳訊陸明,我會在線參與。
林雅,謝謝信任。”
與此同時,滬市,黎光集團地下三層檔案室的金屬門緩緩打開。
林雅握著電子密鑰的手微微發顫。
消毒水與紙張黴變的混合氣味撲麵而來。
2012年的檔案櫃在冷光燈下泛著青灰色,像排列整齊的墓碑。
她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審計員。
小李抱著物證箱的手臂上青筋凸起。
這是他第一次參與重大貪腐案搜查。
“記住!”
林雅的聲音在空曠的檔案室裡回蕩,“每一份文件的移動都要錄像。
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是關鍵。”
檔案櫃的編號按照項目年份排列。
“濱江花園”的藍色標簽在2012年區域格外醒目。
林雅戴上棉質手套,指尖劃過櫃門上的灰塵——
厚度均勻,說明近期有人頻繁開啟。
當她拉開第三格抽屜時。
牛皮紙袋的一角突然滑落,露出邊緣的褐色汙漬。
“等等。”
她蹲下身,用鑷子夾起紙袋。
袋口的封條有二次粘貼痕跡。
撕開時發出“刺啦”聲。
《濱江花園資金分配表》複印件滑出時。
陳宇澤的簽名像條扭曲的蛇,在泛黃的紙麵上吐著信子。
林雅將紙袋平鋪在臨時搭建的檢驗台上。
放大鏡下,咖啡漬的纖維紋理清晰可見。
邊緣的擦拭痕跡呈逆時針螺旋狀——
那是右利手快速擦拭的習慣動作。
她想起高海文在2012年審計會議上的錄像——
他習慣用右手無名指敲擊桌麵。
每次發言前都會快速擦拭眼鏡。
“小李,把2012年高海文在海南的所有影像資料調出來。”
林雅頭也不抬,“重點看他喝咖啡的動作。”
小李動作利落的照辦。
屏幕上,高海文坐在海南酒店的露天餐桌前。
右手端起咖啡杯,無名指輕叩杯底——
杯底的螺旋紋路與紙袋汙漬完全吻合。
小李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定製款。
杯底的紋路是手工雕刻的海浪圖案。
全球隻有三家咖啡店提供這種服務。”
“興隆咖啡的三亞旗艦店。”
林雅調出消費記錄,“2012年7月14日。
高海文在此消費三杯炭燒咖啡。
帶走兩包現磨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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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注欄寫著‘用於商務接待’。”
另一位審計員小王,舉著證物袋湊近燈光:“林部長,紙袋內側有殘留粉末。
顯微鏡下顯示是咖啡渣和椰殼纖維——
和興隆咖啡的炭燒款成分一致。”
10點05分,便攜式指紋檢測儀的藍光掃過審批欄時。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
半枚指紋在光束中顯形,紋路清晰得仿佛昨日留下。
林雅取出高海文2012年員工檔案裡的指紋卡。
對比結果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七處特征點完全吻合。
包括箕型紋中心的小眼和邊緣的小橋結構。
“99.2的匹配度!”
小李的聲音帶著顫抖,“除非是克隆人,否則不可能是彆人。”
林雅撥通趙長天的電話:“趙總,指紋匹配度超過預期。
但有個問題——審批欄原本應該有高海文的手寫簽名。
現在卻被人為剔除了。”
“陸明的人事檔案裡提到——”
趙長天的聲音帶著冷硬,“他2012年參加過集團組織的‘文件修複培訓班’?
擅長摹仿筆跡和去除墨跡。”
林雅轉身看向檔案櫃內側,一道新鮮的劃痕映入眼簾。
她用指尖丈量劃痕長度:5.3厘米,深度0.2毫米。
邊緣有細小的金屬碎屑——
那是裁紙刀高速劃過的痕跡。
“有人用裁紙刀刮掉了原始簽名。”
她對著鏡頭展示劃痕,“手法熟練,但匆忙間留下了咖啡漬和指紋。
這說明高海文原本在審批單上親筆簽名。
但後來意識到風險,指使陸明篡改檔案。”
10點15分,林雅調出2012年的《檔案管理辦法》。
第十條明確寫著:“原始文件不得擅自修改。
如需更正需雙人在場並附情況說明。”
而這份分配表的修改記錄裡,隻有陸明的單人簽名。
理由欄寫著“紙張汙損”。
“高明團隊剛發來消息——”
趙長天的聲音混著視頻會議的背景音,“陸明在2012年12月突然全款購買了鬆江的房子。
首付比例70——
以他當時的工資,根本不可能。”
林雅翻開陸明的銀行流水。
2012年7月20日,一個尾號“7389”的賬戶向他轉賬80萬元。
她放大賬戶信息,開戶行是“三亞市農商銀行”——
正是陳宇澤的主要資金往來行。
10點25分,林雅在檔案櫃最底層發現一個黑色u盤。
插入電腦的瞬間,屏幕彈出加密文件夾,命名為“高董特批”。
她輸入“gh”,文件夾應聲打開。
裡麵是2012年濱江花園項目的原始審批單掃描件——
高海文的親筆簽名赫然在目。
日期為2012年7月15日1428,與oa係統記錄分秒不差。
“小李,馬上把這個發給司法鑒定中心。”
林雅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對比掃描件的創建時間和修改記錄——
如果是2012年當天生成,陸明的篡改罪名就坐實了。”
小李突然指著屏幕右下角:“林部長,掃描件的創建者id是‘’——這是陸明的拚音縮寫。”
林雅看見檔案櫃內側用鉛筆寫著一串數字:“0”——
正是高海文審批的精確時間。
她掏出手機拍攝,鉛筆痕跡輕輕一擦就掉,顯然是近期留下的。
“林部長!”小王突然驚呼,“陸明的辦公室電話打不通,手機也關機了!”
林雅抓起桌上的指紋報告,向電梯方向狂奔:“通知安保部封鎖所有出口,陸明要跑!”
電梯上升的數字跳動如心跳,林雅盯著指紋報告上的“99.2”。
想起趙長天今早說的“數據不會說謊”。
當電梯門打開時,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不是安保,而是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
推著擔架床向相反方向奔跑。
床尾露出半隻手,手腕上戴著枚翡翠手鐲。
“那是楊明輝秘書的手!”小李驚呼。
林雅轉身追趕,擔架床突然加速,消失在安全通道。
她蹲下身,在地麵發現一枚耳釘——
正是今早秘書佩戴的款式。
耳釘內側刻著“cz”字樣,陳宇澤的拚音縮寫。
手機在此時震動,趙長天發來消息:“三亞警方傳來監控。
陸明今早出現在金棕櫚酒店附近。
林雅,小心身邊所有人。”
她抬頭望向走廊儘頭的監控攝像頭,鏡頭正對著審計部大門,紅光閃爍如常。
但她知道,在高海文的勢力版圖裡。
每個攝像頭都可能成為監視的眼睛。
每個同事都可能是沉默的同謀。
林雅握緊指紋報告,指甲在封麵上留下月牙形的凹痕。
她忽然想起父親曾說的話:“檔案管理員手裡握的不是紙張。
是曆史的真相。”
此刻,她終於明白,自己手裡握著的——
不僅是高海文的罪證,更是整個黎光集團能否掙脫腐敗枷鎖的關鍵。
與此同時,廣市,趙長天來到了市場處。
他要見一個人——
一個與高海文貪腐案有重要關聯的人。
張建軍,市場處曾經的優秀項目經理。
張建軍的辦公室窗簾緊閉,僅留一道縫隙。
陽光如利刃般切過積灰的文件櫃。
他正在擦拭的“優秀項目經理”牌匾傾斜著掛在牆上。
2011年的鎏金年份被磨得發亮。
而“2012”字樣卻有明顯的刮擦痕跡,露出底下斑駁的底漆——
那是2013年高海文心腹闖入辦公室時留下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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