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喉嚨發緊:“趙總,這樣審計部會......”
“審計部?”
他冷笑一聲,“林雅副部長,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而高海文以前在審計部安插的三個親信,現在正忙著銷毀自己的轉賬記錄——
你以為他們為什麼卡著我們的‘運輸損耗’數據?”
陳璐突然想起曾經聽到的傳聞,審計部的某位副部長——
與高海文過從甚密。
“看好了。”
趙長天調出“跨年度平攤”模板。
“把89.765萬拆成12個月,每月7.48萬元。
記到‘電梯維保損耗補償’科目——”他
輸入公式,數字像雪花般在屏幕上飄落,“這樣,華南片區的‘曆史遺留問題’——
就成了‘現任班子的整改成果’。”
陳璐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數字。
突然想起大學時考會計證的場景。
那時她熬夜背書,堅信數據是公正的化身。
而此刻,她正在學習如何用公式謀殺真相。
“該你了。”趙長天讓出座位,“把我們虛增的450萬成本。
用同樣的方法‘平攤’到20082013年的舊項目裡——
記住,每個項目的增幅不能超過12。”
她坐下時,發現椅子還帶著他的體溫。
exce表格的網格線像監獄的鐵欄,將真實數據切割成碎片。
當她輸入第一個虛假數字時,窗外突然打雷。
閃電照亮了“數據中心,閒人免進”的警示牌,讓她想起恐怖片裡的亡靈警告。
下午五點,趙長天返回辦公室。
而陳璐來到洗手間補妝。
鏡子裡的女人眼神銳利,口紅的正紅色比早上更深了些。
她打開水龍頭,水流衝擊著陶瓷洗手池,發出空洞的回響。
隔壁隔間傳來對話:
“聽說了嗎?華南片區那個陳璐,被趙總帶去數據中心了......”
“嘖,長得漂亮就是不一樣。”
她關掉水龍頭,從包裡取出趙長天送的dior999,在唇上又補了一層。
鏡子裡的紅唇微微上揚。
她想起王立曾說“漂亮女人最好命”。
現在才明白,所謂“好命”不過是成為權力的消費品。
陳璐來到辦公室時,趙長天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聲音壓得很低:“對,是他親自批的......嗯,王董看到流水了......”
他轉身看見陳璐,立刻掛斷電話。
“趙總為什麼選我?”
她突然開口,“華南片區比我能乾的人不少。”
“因為你沒有退路。”
他走到她麵前,比她高出半個頭。
“王立知道你做的假賬,高海文的親信知道你改的數據——
隻有跟著我,你才能活下去。”
這句話像冰水澆頭。
她知道,趙長天說得對,她已經踏進了權力的絞肉機。
要麼成為刀片,要麼被絞碎。
“我明白。”
她抬頭看他,睫毛在眼瞼下投出陰影,“我會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陳璐話音剛落,林晚晴敲門後,走進趙長天辦公室。
手裡抱著王立的“問題清單”:18個小區的電梯年檢過期、32起投訴未處理、57份采購合同涉嫌串標。
陳璐看著那些數字,突然想起小時候玩的“大富翁”遊戲。
每棟房子都代表著虛擬的財富。
而現在,這些數字代表著真實的權力更迭。
“王立在審計部的同黨還在查‘運輸損耗’。”
林晚晴的聲音裡帶著焦慮,“他們調出了2010的物流發票,發現我們的‘損耗率’比當年高了9。”
“那就讓他們查2010年的賬。”
.趙長天翻開舊賬本,“李明遠當年收了供應商15萬好處費。
默許他們虛增運輸裡程——
把這個證據匿名寄給審計部的林雅副部長。”
陳璐注意到“匿名”二字,這意味著她又多了一項“犯罪”記錄。
但此刻,她的注意力被窗外的夕陽吸引。
珠江水麵被染成血色,像極了exce表格裡的錯誤提醒——
那些用紅色標注的虛假數據,正在現實中掀起腥風血雨。
這時,趙長天的手機震動。
王崇仁發來信息——‘改革要穩,也要狠’。”
趙長天讀著短信,嘴角揚起冷笑:“‘穩’是讓我暫時彆碰高海文的舊部。
‘狠’是讓我儘快解決王立。”
他轉向林晚晴,“通知財務,凍結王立的所有報銷權限——
包括他兒子的學區房物業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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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晴一愣:“趙總,這會不會太急了?”
“急?”
趙長天挑眉,“王立今早讓人搬空了辦公室的保險櫃——
他在銷毀證據。”
他看向陳璐,“小璐,你在招標現場拍的監控錄像,備份了嗎?”
“備份了三份。”
她乾脆的回答。
“很好。”
趙長天點頭,“把王立和供應商代表通話的片段剪輯出來。
配上銀行流水——
明天早上八點,發給公司所有中層以上乾部。”
陳璐的心跳加速。這意味著王立將在一夜之間身敗名裂。
而她,將成為這場清洗的導火索。
她想起王立在酒局上捏她大腿的手。
想起他每次叫她“小璐”時的油膩笑容。
此刻,複仇的快感像電流般竄過全身。
“我會處理好的,趙總。”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分不清是恐懼還是興奮。
“我相信你。”
趙長天看向窗外,夕陽已經落下。
這時,陳璐手機震動。
她摸出手機,刪掉男友的未讀消息。
“趙總!”
陳璐突然開口,“如果有一天,集團發現我們的數據是假的......”
“不會有那一天。”
他打斷她,“因為在被發現之前。
我們已經讓假數據變成了真政績——
而真正的聰明人,會把謊言變成曆史。”
臨近晚上九點,林晚晴早已離開。
陳璐依然坐在趙長天的辦公室裡。
麵前擺著三個硬盤:一個裝著王立的銀行流水。
一個裝著李明遠的受賄證據。
還有一個,裝著那個跳江供應商的原始數據。
珠江的夜景在落地窗外鋪展開來,她卻無暇欣賞。
指尖在鍵盤上飛舞,將“苗木采購款”篡改成“電梯維保金”。
“把小數點後兩位都改成‘99’。”
趙長天站在她身後,“審計部的人看到這種數字,會以為是係統自動生成的。”
陳璐照做時,注意到修改時間顯示為2117。
這個數字讓她想起男友的工號。
她摸出手機,發現有五條未讀消息。
三條來自男友,兩條來自母親。
她猶豫了一下,點開母親的消息:“璐璐,今天護士說你的同事來看過我,送了很多補品......”
“趙總,您讓人去了醫院?”
她轉身,驚訝地看著他。
“我說過,聰明人該被照顧。”
他點點頭,“以後每周我會讓人送靶向藥過去。”
陳璐的喉嚨發緊。她想起上周在醫院繳費處——
看著好幾個絕望哭泣的場景。
而現在,趙長天隻用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她最棘手的難題。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她輕聲問,“就因為我能改數據?”
“不!”
趙長天搖搖頭。
“還因為——”
後麵的話,趙長天並沒有說出來。
而是轉移了話題,“等你完成工作,我們去個地方。”
“哪裡?”
“高海文的舊遊艇——
目前歸李明遠所有。”
一個小時後,停泊在碼頭的“黎光之星”遊艇燈火通明。
遊艇在今天下午,就已經被李飛安排的人暫時接管。
陳璐跟著趙長天踏上甲板時。
注意到舷梯扶手是用非洲桃花心木製成,觸感溫潤如玉。
走進艙內。
陳璐四下打量。
“上周,李明遠曾在這裡招待審計署官員。”
趙長天一邊說,一邊踢了踢沙發下的空酒瓶,“蘇格蘭單一麥芽威士忌。
年份比你的年齡還大。”
陳璐看著酒瓶上的標簽,確實比她的年紀大。
“坐吧。”
趙長天打開一個暗格。
裡麵整齊排列著十幾本賬本,“這是高海文時代的‘黑金記錄’——
李明遠每次來,都會在這裡篡改數據。”
他抽出一本,翻開到2010年那頁,“看這個,‘運輸裡程虛增20’。
就是你今天‘跨年度平攤’的原型。”
陳璐接過賬本,紙張泛黃,油墨褪色。
卻依然能看清“高海文”的簽名。
她想起視頻會議上王崇仁身後的“數據即生命”標語。
此刻隻覺得荒謬可笑——
在黎光,數據不是生命,而是掩蓋血腥的遮羞布。
“現在!”
趙長天遞給她一支鋼筆,“用李明遠的筆跡,把今年的‘電梯維保成本’寫進去——
記住,要寫得歪歪扭扭,像喝多了酒。”
她接過鋼筆,發現筆帽上刻著“李明遠留念”的字樣。
顯然是高海文送的禮物。
墨水在紙上暈開,她刻意模仿著賬本裡的筆跡,讓每個字都帶著醉態。
“很好!”
趙長天讚許地點頭,“明天把這個賬本匿名寄給審計部——
他們會以為李明遠在銷毀證據,卻不知道這是我們設的局。”
陳璐看著賬本上的虛假數字,隱約明白——
趙長天不是要扳倒王立或李明遠。
而是要讓整個黎光集團相信,高海文的舊部才是腐敗的根源。
而他,是來清理門戶的改革者。
“害怕了?”趙長天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有一點。”她承認,“但更多的是......興奮。”
“這就對了。”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權力最迷人的地方,就是讓你在害怕的同時,又欲罷不能。”
晚上十一點,趙長天帶著陳璐走上遊艇頂層。
江風襲來,吹亂了她的發絲。
他伸手替她整理,指尖劃過她的耳垂,留下一絲溫熱。
遠處,黎光物業總部大樓的ed屏正在播放“數據先鋒陳璐”的宣傳短片。
她的照片被放大到十米高,笑容燦爛如朝陽。
“喜歡這個畫麵嗎?”他輕聲問。
“喜歡。”
她撒謊,其實照片裡的自己看起來很陌生,像是被ps過度的假人。
“知道為什麼選你嗎?”
他轉身,俯瞰著江麵,“因為你漂亮、年輕、沒有背景——
人們會相信,你這樣的女孩,不會參與做假。”
“所以我是替罪羊?”
她直視他的眼睛,沒有退縮。
“不,”他搖頭,“你是英雄——
數據改革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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