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晚風掀起紗簾。
趙長天望著江麵上航行的貨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王崇仁董事長的意思,目前集團需要穩定。
不適合打擊高海文舊部,比如李明遠。
但趙長天卻另有想法。
晚上七點,吃過晚飯後。
趙長天照例選擇加班。
不隻是他,公司的一些高層也同樣如此。
此刻,他的辦公室內,聚集了蘇羽昕、吳宇軒等心腹乾將。
趙長天坐在辦公桌後,台燈昏黃的光暈籠罩著桌麵。
今日所有合同、會議記錄的複印件鋪滿整張大理石辦公桌。
邊緣卷起的紙張在穿堂風裡輕輕顫動,仿佛無數雙欲言又止的手。
趙長天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桌麵上那份《數據真實性承諾書》上。
紅筆標注的重點條款在燈光下格外醒目。
"這些是我們的盾牌,也是利劍。"
趙長天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裡回蕩。
圍坐在辦公桌旁的心腹團隊噤聲不語。
林晚晴攥著《廉政風險防控手冊》的指尖微微發白。
吳宇軒反複摩挲著水杯,水麵泛起細密的漣漪,折射出晃動的光影。
岑知夏低頭快速記錄,筆尖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羽昕,你負責整理越秀舊改的利益關聯圖譜。
要細化到每個關聯方的持股比例和資金流向。"
趙長天用鋼筆尖輕點著地圖上的越秀區域,"宇軒重點核查近三個月異常現金流。
特彆是那些突然出現的大額整數轉賬。
知夏,你帶著技術團隊盯著內部係統。
任何異常數據調取都要第一時間報告。"
他突然將筆重重拍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記住,我要看到刀刃向內的決心!
誰要是敷衍了事,就彆怪我不留情麵!"
眾人陸續離開後,辦公室陷入詭異的寂靜。
趙長天靠在真皮座椅上,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聽著自己沉穩的呼吸聲。
片刻後,他伸手拿起手機,撥通了蘇羽昕的電話,按下免提鍵。
以兩個人日益密切的關係,有些話,他不好當著她的麵談。
畢竟,蘇羽昕和劉宏、鄭悅等人不同。
他在物業公司徹底站穩腳跟,眼瞅著就要轉正——
大乾一場的情況下。
可以改變對劉宏等人的態度。
但對蘇羽昕,卻不好同樣如此。
多少要克製一些。
"羽昕,越秀片區的釘子戶今天又組織了三次抗議?"
他轉動著辦公椅,目光掃過牆上的廣市地圖。
越秀區域被紅線圈得醒目,邊緣還標注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電話那頭傳來文件翻動的聲音。
夾雜著蘇羽昕略顯急促的呼吸:"是的趙總,帶頭的張建國曾是高文軍的司機。
他也曾被紀委帶走調查。
但因證據不足,又把他放了。
張建國背後牽扯的關係網很複雜。
據可靠消息,有幾家新注冊的空殼公司在暗中資助他們的行動。"
"我不想聽可能、也許。"
趙長天打斷她,"下午經偵支隊給我通了氣。
有人在境外開設空殼公司轉移舊改補償款。"
他突然壓低聲音,語氣變得有些冰冷,"聽說你表哥的公司也參與了招標?"
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蘇羽昕才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長天……趙總,我......我表哥的公司確實提交了標書。
但我可以保證,我沒有為他開過任何綠燈。"
"我信你。"
趙長天轉動鋼筆的速度越來越快。
金屬筆帽在燈光下劃出一道道冷光,"但規矩就是規矩。
明天把你表哥公司的標書單獨交給我。
要是發現任何貓膩......"
他頓了頓,故意停頓製造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我會很為難!"
蘇羽昕深吸一口氣,聲音堅定起來:"趙總,我申請親自帶隊談判。
張建國住的老小區,物業合同下周就到期。
我打算從這方麵入手,切斷他們的根基。"
"好。"趙長天按下錄音鍵。
紅色的錄音指示燈開始閃爍。
"記住,我們不搞陰謀,但陽謀要足夠鋒利。
需要法務配合,直接找李詩涵。
她那裡有一份高文軍時期的利益輸送名單,或許能幫到你。"
掛電話前,他又補了一句。
語氣緩和卻暗藏鋒芒,"羽昕,我之前跟陳璐說過——
跟著我乾,前程是光明的,但背叛的代價,她承受不起。
我能讓她平步青雲,也能讓她墜入深淵。"
結束與蘇羽昕通話後。
趙長天隨即給林雅琴打去電話,讓她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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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雅琴敲門而入時,趙長天正在查看員工離職統計表。
屏幕藍光映在他臉上。
數據跳動間,高文軍時期入職員工的離職率曲線像一道猙獰的傷口。
顯得格外刺眼。
"雅琴,關於員工串聯的事,查到什麼程度了?"
他頭也不抬,卻精準地將一疊舉報信推到桌沿。
舉報信的封口處還帶著新鮮的拆封痕跡。
幾張照片從裡麵滑落出來。
林雅琴翻開筆記本,聲音帶著憂慮:"初步鎖定了六個小團體。
其中工程處的老員工每天下班後都會去"鴻運茶樓"聚會。
據可靠消息,他們在討論如何抵製改革。
還提到要聯合起來給公司施壓。"
"鴻運茶樓?"
趙長天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高文軍當年就是在那設立的"地下指揮部"。"
他突然起身,走到保險櫃前,輸入密碼,取出一份加密文件。
打開後,赫然是幾張模糊的聊天截圖。
"你看看,這些話術像不像經過專業培訓?
"改革就是卸磨殺驢"、"趙長天想把老員工趕儘殺絕"。
這些話是誰教他們說的?"
林雅琴臉色煞白,手指微微顫抖:"趙總,我們該怎麼辦?
這樣下去,恐怕會引起更大的動蕩。"
"下周的廉政考試隻是第一步。"
趙長天調出監控畫麵,畫麵裡幾個身影正鬼鬼祟祟地進出茶樓。
"從明天起,所有部門實行ab角製度。
關鍵崗位雙人負責製。
重要文件必須雙人簽署,會議記錄必須雙人核對。"
他逼近林雅琴,身上的壓迫感幾乎讓人窒息,"要是人事部門出了內鬼。
第一個被清理的就是你。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三天之內,必須把這些老鼠屎揪出來。"
林雅琴攥緊拳頭:"趙總,我申請成立特彆調查小組。
24小時監控重點人員。
同時,我想對所有員工進行背景複查。
尤其是近半年入職的新人。"
"很好。"趙長天扔給她一張門禁卡。
卡片在桌麵上滑出一道弧線,"這是機密檔案室的權限。
必要時可以調取十年內的人事檔案。
記住,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在這場戰爭中,沒有中間地帶,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待林雅琴離開,趙長天獨自站在落地窗前。
江麵上的遊船燈光星星點點,像極了他要撲滅的隱患。
城市的霓虹在玻璃上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影,卻無法照亮他眼中的冷意。
他摸出手機,給審計部林雅發了條加密消息:"重點核查近半年入職的it人員。
尤其是有境外留學背景的。
注意保密,不要打草驚蛇。"
發送完畢,回到辦公桌前,趙長天翻開《廉政風險防控手冊》。
在"高層管理人員"章節停留許久。
他拿起紅筆,在"利益輸送"條目下狠狠劃了三道橫線。
筆尖幾乎戳破紙張。
墨跡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仿佛是一道警告的血痕。
當電子時鐘跳到2100,趙長天接到了王崇仁打來的電話。
通話結束後,以趙長天如今強大的心理素質。
也忍不住麵露喜色。
這一天終於到了。
明天就是他轉正的大日子。
也就意味著,年近三十的他,即將成為一名正廳級乾部。
欣喜中,他撥通了李詩涵的電話:"給我訂明天最早一班去滬市的機票。"
掛斷電話,趙長天看了眼滿桌的文件,整齊地將它們收進保險櫃。
鎖芯轉動的聲音清脆而堅定。
如同他為自己築起的防線,密不透風,堅不可摧。
做完這些,趙長天並沒有離開辦公室。
他先是給蘇羽昕打了電話,向她做了一些安排。
明天他前往滬市之後,物業公司這邊,就需要蘇羽昕暫時總攬全局。
打完電話,趙長天把《轉正彙報材料》攤開在辦公桌上。
邊緣被紅筆批注得密密麻麻。
最上方還壓著一份折疊的《集團黨委委員資料手冊》。
金屬鎮紙在紙麵投下棱角分明的陰影。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蘇羽昕推門而入。
她身著黑色真絲襯衫,領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鎖骨。
“在為明天的硬仗做準備?”
走到近前,蘇羽昕輕聲說道。
指尖輕輕劃過《轉正彙報材料》的封麵。
紅色燙金字在她指尖下微微凹陷。
“我聽說王崇仁董事長最近對財務數據的敏感度,可是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據說,連小數點後兩位的誤差都能一眼揪出來。”
趙長天停下轉動鋼筆的動作,金屬筆帽與桌麵碰撞出清脆聲響。
他抬起頭,目光望向蘇羽昕:“王董要的是‘可控的改革’。”
鋼筆尖突然重重戳在材料上某段數據,“就像這份試點的成本優化報告。
每一筆支出都得經得起放大鏡檢查。
倒是你精心準備的那份《舊部關係圖譜》。
我打算當著黨委委員的麵展開。”
蘇羽昕走到窗邊,修長的手指劃過玻璃。
在霧氣上畫出蜿蜒的線條:“不過,還是有些細節想聽聽你的看法。”
她轉身說道“比如李明遠那幫人,表麵上在審計部按兵不動。
背地裡卻在翻以前的舊賬。你準備怎麼應對?”
趙長天往後靠在椅子上。
解開西裝最上方的紐扣,露出素色領帶:“我需要你的意見。”
他的目光突然變得灼熱,“你一個女同誌,能從基層做到副總。
很不容易,也肯定積累了很多寶貴經驗
作為子公司一把手,該如何平衡業務發展和內部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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