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昕的項目就徹底黃了。”
高文博的手指在u盤上反複摩挲著,酒氣似乎散了些。
眼神裡多了點算計的光。
他抬頭看向劉華濤,眉頭卻又皺了起來:“萬一蘇羽昕提前找到備用供貨商呢?
我聽說她上周剛跟一家新能源企業談過合作。
說不定早就備了後手。”
“談過不代表能立刻供貨。”
劉華濤冷笑一聲,從公文包裡又抽出一張紙。
上麵打印著營養液的成分表。
關鍵原料“活性酶x3”那欄用紅筆圈了出來,還畫了兩道橫線。
“這種營養液的核心原料‘活性酶x3’。
全國隻有那家供貨商有生產資質。
蘇羽昕就算想找替代的。
光是申請資質、調配配方,三天時間根本來不及——
她總不能拿沒經過檢測的營養液往設備裡灌吧?
那要是出了問題,她自己都得擔責任。”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你跟你的小情人趙麗安排一下。
她不是在黎光的人事處工作嗎?
讓她在係統裡篡改智慧養老項目的護工資質記錄。
把幾個有正規證書的護工改成‘無證上崗’。
再把記錄截圖發給媒體。
體驗日當天,環保項目超標、技術係統出岔子、護工無證上崗——
三麵夾擊。
趙長天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黎光。”
高文博把u盤揣進西裝內袋,又夾了口海參塞進嘴裡。
醬汁沾在嘴角也沒擦,隻用力嚼著。
像是要把心裡的憋悶全嚼碎。
他咽下飯,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這次沒再撒出來:“趙麗那邊不一定靠譜。
這娘們膽子有點小。”
“放心,她拿了你的錢。
就得辦事!”
劉華濤端起酒杯,跟高文博的杯子重重碰了一下,發出“叮”的脆響。
酒液又濺出來些。
“28號早上切斷營養液供應。
29號體驗日當天,‘業主’準時去鬨事。
人事記錄同步給媒體——
咱們分工明確,保準讓黎光翻不了身。”
高文博仰頭把酒喝乾,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杯底與紅木桌麵碰撞的聲音在包廂裡回蕩。
他看著桌上的項目分布圖,手指在“趙長天”的名字上狠狠按了按。
指甲幾乎要嵌進紙裡,留下幾道深深的印子。
“行,就按你說的辦。
這次要是成了,黎光物業肯定大傷元氣。
到時候,咱們一起把趙長天趕出去!
等我當上一把手。
好處少不了你的。”
劉華濤笑了笑,沒說話,隻又夾了塊杏仁酥放進嘴裡。
酥脆的點心在齒間碎裂,發出輕微的聲響。
卻襯得包廂裡的空氣愈發沉重。
“雲頂軒”包廂的紅木門被推開時。
晚秋的冷風裹著竹林的潮氣灌進來,高文博打了個寒顫。
才發現自己深灰色西裝褲的膝蓋處,還凝著片暗紅的酒漬——
是剛才拍桌子時濺上的。
此刻在冷風中硬邦邦地貼在腿上,像塊硌人的膏藥。
劉華濤走在前麵,黑色公文包被他攥得緊緊的。
那個裝著營養液斷供計劃的u盤就藏在包底。
他的腳步又快又穩,皮鞋踩在青石板路上發出“篤篤”的響。
連回頭叮囑一句的意思都沒有——
顯然是對剛才的密謀胸有成竹。
也懶得再跟高文博這副酒氣熏熏的樣子多糾纏。
“28號一早七點,我讓供貨商準時斷供。
你這邊盯緊趙麗,彆讓她掉鏈子。”
劉華濤在停車場的黑色奔馳旁停下。
拉開車門時頭也不回地說。
車燈“哢嗒”亮起的瞬間,強光掃過高文博的臉,照亮他眼底的慌亂。
“要是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高副總,這趟渾水你還是彆蹚了——
到時候華龍吃肉,你可連湯都喝不上。”
高文博攥緊了西裝內袋裡的u盤。
塑料外殼邊緣硌得指節發疼,卻沒敢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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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華濤說的是實話。
現在他在黎光孤立無援,能指望的,也隻有趙麗這個埋在人事處的“釘子”。
看著劉華濤的車尾燈像顆紅點,漸漸消失在竹林儘頭的夜色裡。
他才掏出手機,屏幕亮起來的瞬間——
趙麗半小時前發來的消息跳了出來:“鉑悅酒店808房。
你再不來,我就走了——彆讓我等太久。”
消息末尾還跟著個不耐煩的撇嘴表情。
此刻卻像根刺,紮得他心裡發慌。
他沒回消息,鑽進自己的白色寶馬。
發動引擎時,方向盤上的真皮套涼絲絲的,讓他莫名煩躁。
車窗外的路燈一盞盞往後退,像串起的昏黃珠子。
路過黎光物業總部大樓時,他特意放慢了車速——
12樓的信息處還亮著燈,百葉窗沒拉嚴。
依稀能看見岑知夏伏案工作的影子。
斜對角的總經理辦公室也亮著。
不用想也知道,趙長天肯定還在裡麵盯著項目進度表。
他咬了咬牙,猛踩油門,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
把那棟亮著燈的大樓遠遠甩在身後。
仿佛這樣就能甩掉趙長天帶來的、無處不在的壓迫感。
半小時後,鉑悅酒店的旋轉門把他吞進暖烘烘的大堂。
空氣中飄著香氛的味道,甜得發膩。
前台小姐抬頭時,眼神在他皺巴巴的西裝、鬆垮的領帶和沾著酒漬的褲腿上頓了頓。
又很快恢複了職業化的微笑。
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高先生,808房已經為您預留好了。
需要幫您叫行李員嗎?”
高文博擺了擺手,聲音帶著酒氣的沙啞:“不用。”
說完就快步走向電梯,沒敢再看前台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樣子1
活像個剛從酒局上逃出來的敗兵。
電梯裡的鏡麵映出他的模樣:頭發被風吹得亂糟糟的。
幾縷劉海貼在額頭上,領帶歪歪扭扭地掛在脖子上。
西裝領口還沾著點酒漬,眼底泛著紅血絲。
他對著鏡麵扯了扯領帶,手指卻控製不住地發顫——
一半是喝了酒,一半是想起趙麗剛才的消息。
電梯“叮”地一聲停在8樓。
走廊裡鋪著厚厚的米白色地毯。
腳步聲被吸得隻剩一點悶響。
隻有牆上的壁燈投下昏黃的光。
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像個晃蕩的幽靈。
808房的門沒關嚴,留了道兩指寬的縫。
裡麵傳來女士香水的味道——
是他上周送的那款限量款玫瑰香水。
高文博推開門,最先看見的是散落在地毯上的燙金禮盒。
上周送的名牌手袋,緞帶被扯得鬆鬆垮垮。
一條酒紅色羊絨圍巾掉在沙發底下,邊角還沾著點灰塵。
還有那瓶沒拆封的香水,被踢到了茶幾旁。
禮盒蓋子都摔開了,露出裡麵透明的瓶身。
這些他為了讓趙麗辦事,花了近十萬買的禮物。
此刻像堆沒人要的垃圾,隨意扔在地上。
現在他已經知道,趙麗這個女人,隻愛錢,對禮品基本不感興趣。
趙麗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指尖夾著支點燃的女士香煙。
煙霧慢悠悠地從她唇間飄出來,繚繞在她臉旁。
把她的表情遮得模糊。
以前,趙麗並不吸煙。
最近,她才開始抽煙。
而且,抽的越來越多,癮頭越來越大。
此刻,她穿了件黑色吊帶裙,肩帶滑落了一邊。
露出鎖骨上淡粉色的印記——
那是上次他留下的。
她的指甲塗著正紅色甲油,豔得晃眼。
見高文博進來,也沒起身。
隻是抬了抬眼皮,把手裡的黑色銀行卡往茶幾上一拍。
發出“啪”的脆響。
卡麵的金屬ogo在水晶燈的照射下泛著冷光。
與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形成刺眼的反差。
“你還知道來?”
趙麗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藏不住的顫抖。
煙灰缸裡已經堆了五六個煙蒂。
最長的那個還冒著點火星。
她彈了彈煙灰,火星落在地毯上,燙出個小黑點。
她卻像沒看見一樣。
高文博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喘了口氣。
酒勁上來了些,頭隱隱作痛。
他看著地上的禮盒,皺了皺眉:“你這是乾什麼?
耍脾氣也得分時候。
我今天跟劉華濤談正事,本來就忙。”
“耍脾氣?”
趙麗突然笑了,笑聲裡滿是嘲諷。
她拿起銀行卡,指尖在卡麵上劃來劃去。
指甲蓋邊緣的紅甲油掉了點,露出裡麵蒼白的指甲。
“我冒著被林雅琴發現的風險。
每次給你傳黎光的項目數據,都像做賊——
上次人事處突擊查崗。
我躲在衛生間裡給你發智慧養老項目的護工名單,。
手機差點掉進化糞池!
現在你還要我動財務數據,那是掉腦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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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不敢跟你翻臉?”
高文博煩躁地扯開領帶,把它扔在沙發上。
正好落在那個摔開的香水禮盒旁。
他走過去,彎腰想把羊絨圍巾從沙發底下撿起來。
手指剛碰到圍巾的邊角,就被趙麗一腳踢開。
“彆碰它們!我不稀罕你的東西!”
她的高跟鞋鞋跟踩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你送我這些。
不就是想讓我替你賣命嗎?
現在要我犯法,你覺得這些東西夠嗎?”
“你以為我容易?”
高文博直起身,聲音也拔高了些。
“家族那邊天天催我出成績。
我爸昨天打電話說,再坐不穩副總的位置。
就想辦法把我調回集團!
趙長天又把我當賊防。
周海瓊盯著智慧養老,岑知夏守著智能化,連蘇羽昕的環保項目都不讓我插手!
你不幫我搞垮財務,我怎麼抓趙長天的把柄?
我倒了,你以為你能好到哪去?
你是不是忘了你曾做過什麼?”
趙麗掐滅煙,把煙蒂狠狠摁進煙灰缸。
火星濺出來,燙到了她的指尖。
她卻像沒感覺一樣,隻是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
“我沒忘!”
她的眼眶紅了,聲音帶著哭腔。
“你現在讓我動財務數據,吳宇軒盯得比誰都緊。
我要是動了,不出三天就會被發現——
到時候我得進去蹲大牢!”
說話間,趙麗作勢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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