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媚娘目送他們離開後,便欲領著南洋公主和臨海大長公主回府。
然而,就在此時,長街上儘頭突然響起一道急切的呼喊聲。
“蕭誥命,請留步!”
蕭媚娘聞聲回頭,隻見兩名身著灰色長袍,頭戴襆頭的中年人騎馬疾馳而來。
不多時,其中一人翻身下馬,快步走到秦府門前。
他麵色焦急,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躬身一禮,氣喘籲籲地說道:
“崔某見過蕭誥命。”
蕭媚娘定睛一看,立即認出眼前這名身著粗布麻衣的漢子,竟是博陵崔氏之主崔秀。
蕭媚娘柳眉微蹙,疑惑道:
“崔家主,你剛才不是與王侍中他們一同離開了嗎?”
“還有,你這一身打扮...?”
崔秀聞言,擺了擺手,訕笑道:
“唉,這些不重要...”
隨即,他微微抬眸,蒼蠅搓手,神情忐忑地問道:
“崔某隻問蕭誥命一句,郡公今早與內人的約定,可還算數?”
蕭媚娘微微一怔,隨即雙手負後,高昂著下巴,傲嬌道:
“我家郎君言出如山,一諾千金。”
“他承諾的事,自然作數。”
崔秀聞言,大喜過望,躬身道:
“既然如此,崔某即刻派人將先前的財物悉數運回,暫存於貴府,以作采買之需。”
“還望蕭誥命稍後予以查驗,並賜予崔某一紙憑證。”
言罷,崔秀也不等蕭媚娘答話,轉頭朝身側的管家,吩咐道:
“去,命他們將東西帶回來。”
管家躬身應喏,隨即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蕭媚娘見此一幕,眸中閃過一絲玩味,笑問道:
“崔家主,那可是價值一百多萬貫的財物,你就這樣暫存在我秦家,就不怕我秦家事後不認賬嗎?”
崔秀聞言,爽朗一笑,正色道:
“崔某信得過秦郡公的人品,更何況以秦郡公如今的財力和地位,斷不會因為這點蠅頭小利而失信於人。”
蕭媚娘挺白,微微頷首,心中不由對崔秀的評價悄然提升了幾分。
她瞥了李淵一眼,淡淡道:
“李管家,你留下來清點財物...”
言罷,蕭媚娘轉而望向崔秀,微笑道:
“崔家主裡麵請...”
李淵望著蕭媚娘等人漸漸遠去的身影,輕歎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站在其身側的臨海大長公主,突然輕哼一聲,憤憤不平地說道:
“哼,不過是換了副皮囊而已,她一個小小賤婢,有什麼好神氣的?還真把自己當成秦家主母了?”
“本宮倒要去問問秦明那個小賊,他是怎麼管教下人的!”
言罷,李婉容轉身欲走。
李淵見狀,臉色一變,訓斥道:
“容兒,不準胡鬨!”
李婉容怎麼也沒想到,最是疼愛她的父皇,竟會為了一個而對她疾言厲色。
李婉容嬌軀一顫,瞬間紅了眼眶,她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盯著李淵,顫聲道:
“阿耶,你竟然為了一個賤婢罵女兒?”
“難道在阿耶心中,女兒還不如一個人老珠黃的賤婢嗎?”
李婉容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哽咽,眼中淚光閃爍。
李淵見狀,怒道:
“放肆!你可知她乃是....”
然而,不等李淵說完,李婉容便已淚如雨下,哽咽著打斷了李淵的話:
“阿耶,你變了...你不疼容兒了...容兒...容兒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言罷,李婉容頭也不回地便跑了。
李淵見狀,微微一愣,隨即朝身側的福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