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末,秦府前院辦公室。
蕭媚娘對天發誓,今日這頓晚膳,是她有生以來吃過的最煎熬、最漫長、最令人坐立難安的一頓飯!
整整半個時辰,她如同在炭火上炙烤。
一邊要強自鎮定,應付那隻“鹹豬手”時不時地、令人心顫的“突襲”與暗中施壓;
一邊還得裝作無事發生,泰然自若地與楊梓君、卯兔交談幾句,享用盤中美食,生怕被她們瞧出絲毫端倪。
整個過程,羞憤與氣惱在她心頭交織翻騰,幾乎要將她淹沒。
在此期間,蕭媚娘曾經想過要奮起反抗——尋個由頭換個位置?
然而,每每她剛有念頭,秦明便會投來一個戲謔的眼神,那眼神無聲卻清晰地傳遞著威脅:
[夫人,你也不想.....]
最終,蕭媚娘隻得咬碎銀牙往肚裡咽,忍氣吞聲,任由那隻鹹豬手在她的腿上,
或輕或重,或緩或急,進行著這場漫長而磨人的“酷刑”。
每一刻,都如同在煉獄中沉淪。
好在,她的演技尚可,妝容畫得也是極好,加之鬢角的青絲又恰好遮住了她泛紅的耳根,
否則蕭媚娘內心的羞澀與掙紮,恐怕早就“暴露”在人前了。
殊不知,她和秦明私下裡的交流,早就被對麵的主仆二人儘收眼底。
楊梓君與卯兔,不過是心照不宣,故作不知罷了。
楊梓君和卯兔隻是故作不知罷了。
終於,在這漫長的煎熬中,晚膳接近尾聲。
楊梓君拿起茶幾上的手帕,動作優雅地擦了擦嘴角,輕聲道:
“我吃好了,郎君、媚姨,你們慢用。”
蕭媚娘聞言,眸光微閃,如釋重負地說道:
“嗯,妾身也吃好了。”
蕭媚娘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作勢便要起身,卻因雙腿久坐發麻,加之方才的“酷刑”令其酸軟無力。
她身子一軟,竟直直向後跌去!
“小心!”
秦明眼疾手快,霍然起身,長臂一攬,穩穩箍住蕭媚娘纖細的腰肢,將她牢牢扶住。
“你啊,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般毛手毛腳的?”
他語帶關切,責備中又透著親昵。
蕭媚娘聞言,先是狠狠地瞪了秦明一眼。
畢竟,這世間,幾乎每個女子對年齡都是極為敏感,
無不渴望能青春永駐,永遠十八歲!
即便是那朱顏未改、風華絕代的蕭媚娘也不例外。
畢竟,年齡是她無法逾越的鴻溝。
其他方麵,蕭媚娘或許可以通過自我催眠來逃避現實,但歲月的痕跡,卻是無法抹去的事實。
即便她已經徹底說服自己,乃是蕭媚娘本尊,
但現實卻又無情地提醒著她:
蕭媚娘同樣是一位年逾三十的婦人,不再是青春洋溢的花季少女了。
“你...”
話音未落,蕭媚娘便意識到場合不對,隨即又感受到後腰被秦明堅實的手臂緊緊環繞。
下一刻,她如同觸電般猛地將秦明推開,慌亂地整理著微亂的衣裙,緊咬牙關,改口道:
“多...多謝小郎君!”
嘴上道著謝,但蕭媚娘那雙嫵媚的鳳眸裡,卻幾乎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將秦明這個始作俑者生吞活剝。
此時,對麵的楊梓君與卯兔也已反應過來,急忙起身,關切道:
“媚姨,您沒事吧?”
“大夫人,您可當心些,千萬彆摔著了!”
卯兔這聲清脆響亮的“大夫人”一出口,辦公室內霎時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