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滔天的怒火,混合著被愚弄的挫敗與羞憤,如同火山般在秦明胸中猛烈噴發!
他雙手微微用力,欺身向前,壓低聲音道:
“你......!”
秦明目眥欲裂,聲音因極致的憤怒和藥效殘餘的沙啞而扭曲。
他雙眸緊緊地盯著眼前梨花帶雨,眼神破碎的女人。
這一刻,秦明想要怒吼,更想要質問眼前這個女人,為何要如此行事!
然而,屏風外,婉兒那帶著疑惑和更濃擔憂的聲音,再次傳來:
“公子?您......可還好?”
這聲音如同一盆冰水,讓秦明幾乎失控的理智,強行回籠一絲清明。
不能亂!
絕不能讓婉兒進來看到這一幕!
這不堪的景象若被撞破,不僅他秦明顏麵掃地,這“鄭閣主”的清譽,也徹底毀了,
後續麻煩無窮!
當務之急是先把婉兒支開!
恰在此時,榻上的鄭觀音,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朱唇輕啟,僅存的一點兒力氣,聲若蚊蠅地哀求道:
“求你...給妾身...留幾分顏麵,彆讓她進來!”
秦明聞言,輕哼一聲。
心思輾轉間,他強壓下翻騰的怒火。
隨後,秦明更是深吸了一口氣,掀開床幔一角。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朝著屏風外,揚聲道:
“婉兒?我沒事。”
“正與鄭閣主商討霓裳閣與百花會所的合作細節,事關重大,一時忘了時辰。”
他頓了頓,語速刻意放緩,帶著點疲憊的意味。
“你來得正好。”
“折騰半日,我肚子有些餓了。”
“你且去尋鄭管事,借用一下此地廚房,親手煮些清淡的吃食送過來。”
“切記,要你親手煮的,旁人做的我吃不下。”
門外的婉兒,聽到秦明的聲音,緊繃的心弦微微一鬆,但那股縈繞不去的怪異感並未消失。
[公子讓奴去煮飯?在這霓裳閣?]
[之前不是說好,要去東市的洪福酒樓,嘗嘗那裡的手藝嗎?]
[難道他們真的是在談事情?而且還需要再談許久?]
雖然秦明這要求透著說不出的古怪,但婉兒還是會按照秦明的吩咐去做。
側耳聆聽一陣,見秦明沒有其他吩咐,婉兒掃過垂首侍立一旁、身體微顫的楊舍娘,
又望了望那道隔絕內外的屏風,最終抿了抿粉嫩的唇瓣,福身應道:
“是,婉兒這就去。”
“公子......請務必小心。”
“嗯,去吧!一會兒見!”
腳步聲漸漸遠去,內堂與外室再次被沉重的寂靜籠罩。
內堂死寂得可怕,隻剩下兩道沉重而紊亂的呼吸,以及空氣中那混合著情欲與汗水的詭異氣味。
“看著我!”
秦明收回視線,再次俯身,目光灼灼地盯著榻上“瑟瑟發抖”、衣不蔽體的女人。
他的眼神中有憤怒,也有困惑,但更多的還是審視。
“你到底是誰?!”
言語間,秦明的手掌,輕輕按住鄭觀音,細細地查探著她的心跳變化。
鄭觀音嬌軀猛地一顫,如同驚弓之鳥。
那灼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褻衣,幾乎要將她燙傷。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劇烈的心跳,正不受控地撞擊著那隻大手的掌心。
“還有...”
秦明的手指猛地收緊,指關節因用力而嵌進她的雪膚裡,留下刺目的紅痕。
“你到底想乾什麼?!又是何人指使?!”
“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