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刻鐘,不斷有新的罪證被送來。
最讓人感到震驚的是,飛魚衛在一名倭國留學僧的行李中,搜出了繪有長安城防布局的草圖,以及記錄大唐各衛府駐軍情況的密冊。
秦明對此嗤之以鼻。
在他看來,就算給倭國幾百年、上千年,他們也沒有攻打到長安的能力。
更何況,這一次......他穿越而來,斷然不會讓這個毒瘤繼續存在!
故而,他聽到飛魚衛的回報後,隻是冷哼一聲,
便低頭在案牘上,繼續整理宗武剛剛從倭人身上搜出來的海圖。
反觀,李淵的臉色卻徹底黑了下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一天你忽然發現:
原來街角那個苟延殘喘,時不時要靠你接濟,才能苟活於世的乞丐,非但沒有感恩之心,反而無時無刻不在覬覦著你的家業!
李淵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簡直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
若非,大唐與倭國之間隔著茫茫大海,李淵恨不得現在就發兵,亡其國,滅其種!
正當李淵的滿腔怒火無處宣泄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堂屋內的二人,紛紛抬眸,卻見醜牛快步而入,躬身道:
“公子,聖人駕臨府上,召您即刻回府!”
秦明眉頭一挑,正欲開口。
李淵卻搶先一步,怒聲道:
“你回去告訴那個逆子,讓他給我滾過來!”
“啊?這.......”
醜牛臉色一僵,轉而望向秦明,有些手足無措。
秦明給了醜牛一個安撫的眼神,輕聲道:
“請陛下過來吧,順便讓婉兒帶幾碟小菜過來。”
醜牛連忙躬身應是,火速退下。
恰在此時,福伯領著一位身著工匠短打、滿身煙火氣的劉十七,走進堂屋。
“指揮使、副指揮使,劉廠長到了。”
聞聲,李淵眼前皆是一亮,猛地站起身,朗聲笑道:
“好好好,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啊!”
劉十七見狀,急忙上前,躬身行禮,誠惶誠恐道:
“卑下見過.......”
“不必多禮!”
李淵揮手打斷道。
他快步行至劉十七麵前,一隻手抓住其手臂,另一隻手指著案幾上那幾塊碎石,迫不及待地說道:
“劉廠長,你過來看看,這些是不是銀礦石!”
劉十七聞言,隻是愣了一瞬,目光便被那幾塊碎石吸引。
他幾步湊上前,拿起碎石仔細端詳,又用隨身攜帶的小銼刀,刮下些許粉末觀察。
“錯不了!”
劉十七手掌微微顫抖,激動道:
“這是上等的銀礦石!”
“老朽打了一輩子鐵,絕不會看錯!”
“此等成色的礦石,實屬罕見!”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堂內炸響。
李淵猛地攥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深吸一口氣,抬眸望向門外,眼中一片森然:
[好一群倭奴!帶著如此高品質的銀礦石來我大唐……卻隱匿不獻,其心可誅!]
秦明則是斜睨了李淵一眼,仿佛在說:“都告訴你了,你偏偏不信!現在沒話說了吧?!”
劉十七將二人的表情收入眼底,轉身麵前秦明,顫聲問道:
“公子,這礦石是在何處發現的?”
“能否差人帶屬下去看看?”
秦明往下壓了壓手掌,溫聲道:
“此事,不急。”
“你先告訴我,以府中現今的冶煉技術,從此礦中提煉白銀,成色和損耗如何?”
劉十七略一沉吟,拱手道:
“回公子,若用咱們西山鋼廠最新的‘燒結——鼓風’法,輔以上好焦炭,出銀純度可達九成五以上,損耗能控製在兩成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