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跳上車,已經將車開出去老遠,坐在車裡時心臟還是忍不住有點“砰砰”亂跳。
實在是因為自從跟了夏黎,“臨陣脫逃”這種事兒他們還是第一次乾。
從那麼危險的武裝寨子裡跑出來,確實還挺刺激的。
趙懷成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夏黎,順手把槍遞向夏黎,語氣微沉的平靜闡述:“我以為你會跟他們硬杠,不會逃跑。”
雖然沒點名道姓,但車裡所有人都知道這話是跟夏黎說的。
他們家師長脾氣硬的很,根本就不會吃虧。
夏黎此時正在拍手裡的無線電,給部隊那邊傳遞“最少有數十人被囚禁匪寨賣器官,望儘快派人剿匪,匪徒目前已經有殺人省糧食的心思,再晚估計會有大批量的人員傷亡。”
聽到趙懷成這話不但沒去接槍,就連眼皮都沒抬,淡定的回答趙懷成,“槍你留著吧,不是我的,以前在越國戰場撿的米國人的槍。
以後有什麼用得到的地方還可以用。”
趙懷成這倔驢看著老實,守規矩,可他倆第一次見麵就是群毆,打到最後變成他們互毆,把主犯都忘在腦後,踩在腳下骨頭踩折了。
夏黎可不會對他有什麼“守規矩”濾鏡。
這家夥早晚出去“作奸犯科”,偷偷乾壞事。
隻要他人品正,偷偷乾點什麼也沒啥。
趙懷成、車熊美、劉華成、胡鳳花:……
夏黎無視眾人的沉默,繼續道:“部隊馬上要派人過去了,我還在那兒跟他們廢什麼話?
這孩子脖子上被打得十分嚴重,比起在那兒跟他們勾心鬥角,絞儘腦汁的想辦法獲得他們的信任,之後再徐徐圖之,我更願意先帶著孩子去醫院看病。
到時候武裝部隊去,幾發炮彈就解決的事兒,我們摻和那麼多乾什麼?”
而且一會兒還要去抓猴呢,再晚一點天都黑了。
趕緊把孩子扔進醫院,叫公安過來給孩子找爸媽,她好去找猴。
車裡眾人對夏黎難得“識大體”的行為都深表詫異。
不過大家也沒對夏黎這行為給予任何一絲一毫的反向反饋,生怕夏黎腦子裡那根線突然搭錯了,讓他們掉頭回去。
並在心裡深深的祈禱,下次碰到事兒的時候,夏黎還能這麼識大局。
車熊美歎了一口氣,“王老三的死,咱們這邊大概可能得負上一點責任。
回去之後估計得寫檢討報告。”
他們家師長是西南軍區這邊最重要的科研人員,以她的功績,不會有人因為王老三的死就要判夏黎死罪。
但讓人在背後詬病,也是避免不了的事兒。
王家在西南的勢力並不小,他們師長這邊又不占理。
這事兒回去估計還有的鬨。
夏黎給部隊那邊發完信號,就把信號發射器又塞回車座椅底下。
“寫什麼報告?
人販子拐賣兒童是嚴重破壞社會主義秩序罪,會被槍決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而且他不但拐了孩子,還把孩子往緬國這邊送,誰知道他們想乾什麼?
一會到醫院讓醫生給孩子驗個傷,開證明說明孩子傷勢嚴重性。
我不信我擊殺匪徒還要付出多沉重的代價。”
夏黎說到這兒的時候語氣涼颼颼的。
但凡王老三他們拐賣的是個成年人,還要把人送去賣器官,她都不會覺得王老三那麼不恥。
一個孩子能有什麼錯?
哪怕跟孩子爸媽有仇,那也應該去報複孩子爸媽,而不是針對一個小孩子。
迫害“未來”的人,簡直死不足惜。
眾人頓時就沉默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事絕對不會像夏黎說的這麼簡單。
眾人在心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隻能認命的勸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吧。
夏黎他們來的這個寨子已經算是已經很偏遠的地方。
他們一路開車,開了一個半小時,才堪堪走了去醫院的3/4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