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寶用平靜的語氣說著這喪的沒邊兒的話,把夏黎所有想說的話都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大概是剛生完孩子沒多久,體內大量堆積未退的雌激素作祟,導致同情心泛濫,讓她心裡難得有那麼一點點的難受。
夏老二確實挺該死的,好好的孩子給折磨成什麼樣。
良久,她十分誠懇的問了一句:“那要不因為今天這事,把你送進少管所待幾天,先體驗體驗裡麵的生活嗎?
一回生二回熟,以後你進監獄的時候日子也能過得好點。”
夏小寶:……
這回輪到夏小寶無話可說。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夏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夏黎這句話。
夏黎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頭,無奈的道:“真正無藥可救的人不會對自己的陰暗有任何認知,他們隻會覺得自己做的那些一點錯都沒有,甚至是彆人欠他們的。
沒有人讓你每天心中向往光明,遇到所有事都不反抗。
但在做所有事之前都要想想後果,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也不要輕而易舉的放棄自己。
你曾經擁有的那些東西,除了父母的關愛以外,現在也已經和彆的孩子一樣擁有了。
彆人的孩子沒有的資源,現在你也一樣擁有。
覺得人生不如意,卻沒有死亡的勇氣,想要活著,卻每天都活在痛苦當中,每天活在過去的陰影裡,活又活不好,死又死不掉,又是為了點什麼呢?
你能精心去算計彆人,還有算計彆人的手段,為什麼不能精心為自己鋪出一條康莊大道,把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再養一次?
你未來的人生還有幾十年,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和手段,讓自己不斷的向上攀爬,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還是自怨自艾,隨波逐流的繼續往沼澤裡深陷,一發不可收拾全在你一念之間。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夏黎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她本來就是個性格比較冷漠,並不怎麼愛管彆人家孩子閒事的人,能跟小寶就這個問題說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真讓她當什麼知心大姑姑,抱歉,她根本沒那能力。
隻希望夏小寶能想開一點。
如果他非要按照現在這路子一條道走到黑,估計早晚得把自己扔裡邊,80年嚴打的時候,就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一點不怕作奸犯科的孩子,差不多就得直接沒了。
夏黎走後,夏小寶垂著頭,默默地看著自己腳尖良久,這才轉身,悄悄的又回到自己這幾天搞機械的小角落裡蹲下身,繼續忙著之前沒完成的工作。
不管怎樣都得先把技術學會,回去還要靠這個掙錢呢,沒錢可真就沒什麼以後了。
夏小貝這回手上的傷確實有些嚴重,等回來的時候天都已經擦黑了。
夏黎沒去參與夏小貝的傷情問題,隻是在她媽他們討論的時候稍微聽了那麼一耳朵。
據說雙手被紮得很深,縫了好多針,留疤這種小毛病自不用說,肯定是跑不了的。
最嚴重的是有些傷傷及肌腱,如果癢的好,等傷好了可能對生活不會有影響,但輕則也會留下手抖的毛病,重則可能提不了重物,甚至是沒辦法五指緊握。
夏黎覺得這孩子不是一般的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