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和角雕談妥了就直接離開。
角雕也算是一個在缺德人堆裡麵身經百戰的毒販子,自然不可能跟夏黎談妥了以後,就直接拍著夏黎的肩膀大喊一聲:“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你答應我了,我就信我把東西給你,你就可以走了。”
這種信譽度一般都出現在名門正派身上,邪教從來不講這麼多“禮數”。
推翻陸定遠最有罪證的證據,他確實已經交給了華夏那邊,但夏黎要的其他那些名單,他卻並沒有第一時間交給夏黎。
而是與夏黎商量好,等夏黎回到華夏邊境,他再派人在邊境線上把那份名單交給夏黎。
怕夏黎拿完東西不走的心思表現得十分明顯。
再者夏黎也確實沒有什麼想要繼續留在緬國的心思,一個是陸定遠馬上就能放出來了,在一個家裡小海獺,在家裡待了那麼長時間,肯定會想媽媽,還有就是她的老父親估計在家已經氣冒煙了。
陸定遠人一放出來,她要是不在家,他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找她。
一個緬國以前素不相識的毒販子頭頭,哪有她家裡人重要?
而且他完全不值得她放下自己在家裡樂嗬嗬的蝸居日子,跟他在這兒每天勾心鬥角。
難不成他還真能把那麼大的一個毒販團夥全都清繳了不成?
那得費多大的力氣?
緬國去往華夏的一條修建的還算平整的土路上,一輛汽車朝著華夏邊境區域疾馳而去。
夏黎依舊坐在最後一排的正中央,眼瞅著車內氣氛宛如上墳一般靜寂,她有點無語。
“你們要不要一個個的精神狀態和馬上要進鬼門關似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米國人,舍不得國土,都不想進華夏呢。”
何軍擼了一把臉,臉上的表情都快皺巴到了一塊。
“師長,你就彆跟我們開玩笑了,我們怎麼可能不想回華夏?”
開車的趙懷成雙手緊握方向盤,目視前方,忍不住輕嗤了一聲,隻不過說出來的話的語氣,怎麼聽怎麼有一點嗆人的陰陽怪氣。
“嗤,大夥這不都近鄉情怯麼。
等回去以後,大家說不定能輪流住單間。”
在場所有人:……
部隊要營級以上的乾部才能住單間,在場這幾個人裡包括趙懷成在內,有好幾個都是營級以上的乾部,自然是能住單間。
但趙懷成此時已經說出來的單間,卻不是普通的單身宿舍,而是禁閉室。
夏黎一看到這嘴欠的叭叭叭心裡就生氣,尤其是他懟她的時候,她心裡就更生氣了。
在確認要忠於她之前,這碎嘴子的嘴還沒有現在這麼碎。
聽到趙懷成的陰陽怪氣,夏黎也不客氣,“你現在不也住單間?你要是想睡露天敞篷,等回去我就讓人把你的鋪蓋全都扔院子裡,讓你每天以天為蓋地為廬,活出古代士人的雅境。”
住著老子的房子給你個單間,要是不想住的話,立刻給你換成打地鋪。
趙懷成:……
其餘幾個警衛員:……你們倆這吵架吵的,沒一點學問的人都聽不懂。
夏黎見車裡的人再次安靜下來,也不再繼續跟趙懷成打嘴仗,而是直接道:“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人對你們追責的。
這事兒本身就是他們做的不地道,既然不講人情,隻講規矩,那大家就各憑本事,也沒有什麼好相互指責的。”
普通人家裡人被抓了,確實隻能那麼乾看著,那些人迫於“保密規定”也確實有義務不向她透露陸定遠的事兒。
但這會兒可比後世人情社會多了,法律也沒有後世那麼嚴,大家有什麼事兒稍微打聽一下,關係好的都能幫著互相打聽打聽,有什麼事也會跟著說一說。
這回陸定遠的事兒沒人肯告訴她,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確實是很多人也都不知道這其中的真相,隻知道個皮毛。
但也有一部分是知道陸定遠這個案子涉及到“判國”、“特務”這兩項大罪,有著過去那10年的高壓經曆,一般人不敢摻和。
但理解歸理解,生氣歸生氣,解決歸解決。
大家各憑本事,要是那些人真跟她掰扯,她大不了不乾了。
她手底下這些人竟然跟她出來了,有一個是一個,她能想辦法把陸定遠給弄出來,就能想辦法把他們也全都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