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一臉震驚的看著陸定遠,眼神裡都帶了幾分憐憫。
這家夥到底啥運氣啊?
跟一個發小一起去執行任務,發小和戰友們都死了,回來的隻有他一個。
結果幕後黑手中居然還有一個是另外一個發小?
什麼仇?什麼怨?
陸定遠繼續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們都是軍區大院出身,一般像我們這樣的孩子長大了,第一誌願都是進部隊。
彭理想最開始進的也是部隊,隻不過他入伍後一年就退伍了。
當時我們都覺得是因為他後媽咄咄逼人,不想讓彭理想占用了彭老爺子的資源,以後擋了他兒子的路。
但現在看來,他退伍的原因也未必就是我們當年所想。”
他垂下眸子看向夏黎,“我不清楚彭理想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但聽說他舅落網之後,並沒有將他供出來。
如果不是我和彭理想一起長大,對他家裡的那些事兒比較熟悉,也許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這其中蹊蹺。
自從他舅被調查,我就一直在等著他的電話,也等著他給我一個說法。
可我一直沒等到。
我想回首都親自去問一問他到底為什麼,他又到底在其中參與了多少,他到底有沒有想過,那麼做會害死多少條人命?
又有沒有想過,從小跟他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會因此而被人虐殺。
可我一直走不開,想著可以再給他一段時間,等到徹底結案的時候,我再給他打電話。
如今有機會回來,我想去親自問一問他。”
夏黎絲毫不懷疑陸定遠的“一直走不開”是因為她的原因。
她抬頭,與陸定遠那漆黑深不見底的眸子四目相對。
她與其相信陸定遠是對當年那件事不應激了,其實更相信這家夥是麵對兄弟的背叛有些手足無措,或許說,對於這個結果他已經麻了。
目前為止,當年參與的人都已經基本落網,可當年的真相卻一直支離破碎,還處於那個為救手下心甘情願赴死的毒販頭子給出的口供。
如果彭理想真的在當年那件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陸定遠會恨自己這麼多年和仇人稱兄道弟,真心與他為伍吧?
是不是也會為當年死去的兄弟而不值?
時間過去那麼長時間,他一個人留在了當年的那場營救任務當中,結果一直鼓勵他走出來的人,卻是參與在其中的人。
何其諷刺?
夏黎起身,向前跨進一步,展臂抱住整個人都平靜到過分的陸定遠,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咱們問問他到底怎麼想的。
他要是實在不承認……要不我幫你偷偷直接乾掉他?”
陸定遠:……
陸定遠抬手一手環住夏黎的後背,一手扣住夏黎的後腦勺,把人直接扣在自己的胸膛上,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你給我消停點兒吧,不要在首都鬨事,這裡的警備可比地方嚴多了。”
夏黎“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我看你也不累,要不咱倆現在就去找彭理想,然後去瞅一眼我爸,大寶已經收到通知書,這兩天在我爸那兒住著,估計過兩天兒就得去報到了,咱們也去看一看他們。
之後晃一圈兒就去給爸媽他們接班?”
反正以她的體力幾天不睡覺都沒啥事,更何況是隻是急行軍,還是坐著車的走一天。
陸定遠的身體素質要是扛霍霍,她是一點問題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