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確實是個路盲,而且還是那種在沒有地不要建築物的地方,能一直來來回回走。一條路30米外,隻要看不到的地方就可能找不到歸時路的路盲。
但,這並不耽誤她是一個極其好的追蹤者。
尤其是他們剛才從營救小海獺以後一路趕過來的時候,地上都是血,一旦找到地上的血跡,就很容易找到她剛才用炸彈炸傷敵人的地方。
張老三本身抱著孩子就沒跑多遠,夏黎沒一會兒功夫就找到了滿地血跡,分不清到底哪方是加害者,哪方是受害者的“犯罪現場”。
然而,這一片卻並沒有人,地上還有一大堆踩踏過的痕跡。
夏黎起身,閉眼聆聽附近的聲音。
附近沒有一絲一毫的腳步聲,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呼吸聲。
那些人不在附近。
夏黎蹲下身,仔細檢查了一下地上的痕跡,就能確認這腳印屬於“軍方”。
她眉頭微微皺起。
血跡上一水膠底鞋的痕跡過於明顯,大概是剛才的槍聲吸引了一部分人,有人已經過來巡查一趟。
就是不知道剛才那些受傷的人是被他們帶走,還是在他帶著張老三離開的那段時間被人營救走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之前還有倆跑的呢。
先把跑的那些人解決,其餘的那些人到底被關在哪,等回來問問陸定遠再說。
想好了怎麼辦,夏黎行動力極強的從兜裡掏出裝備,左手戴著膠皮手套,拿著指南針和當年在戰場上製作的銅絲網簡易版金屬探測器,右手反手執匕。
腳下運起異能,直接朝著指南針正北的方向衝了出去。
一道藍紫色的流光呈一條直線向正北方劃過,經過的每一棵樹上都被刻上了一小條拇指頭那麼長,可以讓人看得清,卻並不深的刀痕。
夏黎宛如一台掃地機器人一般行,用如今已經到達九級的異能,在整個山上以“貪吃蛇路線”地毯式掃蕩。
途中她遇到了好幾撥搜山的人,越過警戒線時還碰到了一些爬山的遊客,在某一山腳下甚至還碰到了陸父,她都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兢兢業業的在整個山頭上遊蕩。
不得不說,香山是真的大。
可是就算再大,也總歸會有一個儘頭。
一個廢棄的防空洞內。
兩人在防空洞洞口小心翼翼地往上瞧著,側耳傾聽外麵的聲音。
最開始沒跑出去,也沒受傷的周美美在給其他4人療傷。
付建華臉色蒼白,單臂用外套懸掛於胸前,看起來十分憔悴。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夏黎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力氣那麼大,一腳就能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左肩粉碎性骨折,這是人能製造出來的傷嗎?
說是大卡車在肩膀上壓過去都不為過!
還有他們死的那個同伴,腦袋上也被人不知道用鑿出一個大坑,那傷口大到根本就不像是單純人力能製造出來的。
那些家夥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一個個的力氣都那麼大?
這根本就不科學!!!
周美美垂著腦袋,滿手是血的用衣服撕成的布條給之前滿臉嚴肅的女人包紮,感覺到手底下的人開始失溫,她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抖不是因為害怕手下的人死了。
身為一個工齡10年的護士,她早就習慣了他人的生死。
但是讓她沒辦法習慣的是,他們現在丟了陸家那孩子,現如今又這麼傷亡慘重,很有可能沒辦法按照原計劃離開華夏。
咬了咬牙,周美美轉頭看向付建華,顫抖著聲音道:“舅舅,王法官的身體狀態不太好,必須得立刻把彈片從他的身體內取出!”
付建華被叫回了神,轉頭看向周美美的方向。
之前身體還十分硬朗的中年女人,此時卻已經是強弩之末。
她渾身被不同顏色的布條包紮的嚴嚴實實,麵部露出來的地方卻十分蒼白,早已沒了血色。
她是當時離扔過來那個手榴彈最近的人,此時也是他們之間傷的最重的人。
付建華咬咬牙,眼神裡帶著幾分悲傷,聲音沙啞的道:“有沒有彆的辦法?
剛才咱們的藏身點已經被那些當兵的找到,路上也遇到了好幾波當兵的,如今外麵肯定封山了,我們想要離開這裡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