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師政委能被組織上分給夏黎,這麼一個隨時都可能造出大麻煩的高需求寶寶做後勤,足以見得組織上對她工作能力的認可。
他聽著夏黎之前的話,稍微一分析,就知道夏黎想要些什麼,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認真地看著夏黎。
華夏這些年一直批判資本主義,批判有錢人,實際上把錢財藏起來的人不是沒有,有錢的人也大有人在,可是能像夏黎這樣公然把錢拿出來,說捐獻就捐獻,一點都不覺得心疼的人,著實有些少。
彆說什麼隻有夏黎的錢是在明麵上能見得光,其他人的錢都見不得光,所以才沒人捐。
以前沒批判那些資本家和大地主之前,也沒見有多少人說捐錢給國家造武器生產線,就給國家造武器生產線,說捐錢給醫療事業,就捐錢給醫療事業的人。
夏黎歪靠坐在沙發上,對黃師政委點點頭。
“對,技術是靠學習,以及重複的經驗來提升的。
學習這一點咱們大概辦不到。
目前外國人一直卡著咱們的技術,不可能讓特彆厲害的心外科醫生來咱們國內教咱們的醫生做手術,他們隻能靠自己研究。
至於經驗上……
我覺得以現在這個時候手術價格的昂貴程度,普通人肯定看不起病,並不普通的人不相信技術水平不願意做這門手術,更彆說讓他們花著高昂的費用去當小白鼠。
我既然想給我爸弄一個良好的手術環境,就隻能靠自己想辦法創造。”
黃師政委覺得夏黎這話說的沒毛病,可依舊對夏黎這種不戀財的行為感到敬佩。
“這事我可以跟組織反映,組織上應該會答應。
你有什麼計劃?”
夏黎手搭在大腿上,食指輕輕地敲了敲大腿,斂眉開口道:“我會提供500萬的手術費建立一個醫療慈善基金。
第一,基金會內的員工工資按照如今的工人工資給,但我要求每一筆支出都明碼標價,不會出現任何假賬和貪汙的情況。
第二點,支付費用的對象是中下貧農,至少要家庭內所有成員三年的工資總和都無法支付手術費用的人。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選擇一些身體比較弱的老幼。
希望組織上可以幫我宣傳,讓有需求的人來免費做這項手術,做手術期間病人的食宿全包,手術過後會包100塊錢紅包給患者。
當然,手術全憑自願,我不希望出現逼迫的情況。”
窮人更加治不起病,富人有錢,自己花錢就行,沒必要跑到她這兒薅她的羊毛。
家裡困難的,得了她這份資助,說不定還能撿回來一條長期一點的命。
她爸如今歲數大了,雖然看著身體依舊硬朗,但肯定和二三十歲的壯年沒法比。
如果想讓手術成功率提升,那麼慈善基金會支持的做手術的對象,最好也比她爸目前的身體狀況差,這樣才能更加保險。
黃師政委皺眉,“我理解您的心善,但是您想保證全憑自願,這100塊錢的紅包大概有失妥當。
如今大家家裡都不富裕,許多家裡的孩子和父母也並不是那麼心善。
如果咱們提前就對外公布,術後會有100塊錢的紅包,那麼許多人可能即便簽了自願書,也未必是自願。
心外科的那項手術本身費用就比較高昂,您幫他們免費治病,已經算是救了他們的命,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可能性,這紅包大可以不必支出。”
這份暗示已經很明顯了,夏黎自然能聽懂。
如果提前說給這100塊錢的紅包,很多喪心病狂的家長和孩子,會為了那100塊錢讓根本不願意做手術的孩子和父母去做手術,隻為了最後拿走那100塊錢,完全不考慮手術成功率。
到那時候沒有反抗能力的人,不願意也是自願。
夏黎覺得黃師政委說的這話有道理,她稍微思索了一番,換了一個角度說。
“那手術之後以營養品的方式,又或者現金方式補貼給願意做手術的這些人吧,說是回訪趁機送給他們也行,並讓他們進行保密。
手術確實可能會幫他們恢複健康,但有一定幾率會導致死亡,哪怕我知道這件事對他們而言是有一個可以活下去的機會,但我也心裡清楚這麼做是為了給我爸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