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光門,顧盛酩又回到了當初進入衡淵的那個密室。
轟——
身後,石門緩緩關閉。
靠在床邊看書的白發男子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他:
“回來了?”
“嗯,多謝前輩成全。”
“不必客氣。”
白發男子輕笑一聲,又問道:
“要走了?”
“刑期未滿,如何能走?”
顧盛酩笑著搖了搖頭,走到男子身旁,靠在窗台上,舉起酒壇喝了一口。
“這倒也是。”
男子收回目光,繼續看書。
這時,顧盛酩忽然開口:
“不介意我在這待一段時間吧?”
“你能給我什麼?”
男子繼續看書,頭也不抬,但他眼中卻帶著笑,似乎並不反對這個請求。
見此,顧盛酩微微一笑,晃了晃酒壇。
“這個。”
“……”
男子愣了一下,掀起眼簾,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他手中的酒壇。
沉默片刻後,他笑了笑,又垂下眸子,繼續看書。
“你待的下去就待吧。”
“行,那我住哪”
“嘶……”
男子輕嘖一聲,抬眸看著顧盛酩。
“你還真不客氣啊?”
“就不怕我哪天突然發瘋,把你殺了?”
顧盛酩搖了搖頭,認真道:
“我相信玄妄的眼光。”
“……”
男子輕哼一聲,合上書,往外走去。
“跟我來吧,這位大爺。”
“咳,不敢當。”
“嘁,都敢使喚本座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男子翻了個白眼。
“……”
顧盛酩嘿嘿一笑,快步跟上。
“前輩,前輩,要不要喝酒?!”
“本座不喝!”
“喝一口嘛,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
白發男子默默地加快步伐,遠離這個瘋瘋癲癲的酒鬼。
走著走著,他的嘴角漸漸揚起。
“這小子,當真有趣。”
——是有恃無恐,還是愚昧無知?
他更相信是第一個答案,因為對方在他眼中,就是這樣的一個後生。
千億年來,敢和他搭話的人很少,而敢和他這樣說話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這種人,他並不反感。
因為,隻有這種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還活著,有血有肉。
“前輩,這個是什麼?”
“……”
就是,這小子有點煩人。
“前輩,還沒到嗎?”
“前輩,你睡哪?”
“……”
不,是很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