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星河璀璨,月光鋪滿大地。
小小的院子裡,空酒壇丟的滿都是,濃鬱的酒香彌漫著空氣中,將影子也灌醉。
影子搖搖晃晃,那是少年的肆意無羈。
一聲高呼,驚起夜蟲無數。
“師姐!接著喝!”
那人又拿出一壇酒,遞給楚苧。
後者莞爾一笑,毫無畏懼地接過酒壇,與他輕輕一碰,然後直接舉壇暢飲,可謂豪邁至極。
料誰也沒想到,幾人當中,酒量最好的,竟然會是她。
“顧盛酩……”
灑滿酒水的桌子上,白景眼神迷離,滿臉通紅,就連青衫也被酒水浸濕。
他眼中帶著笑,倒映著璀璨星河,也倒映著那個肆意飲酒的男子。
許是醉後眼花繚亂,他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少年。
忽然,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拽了一下他的褲腳。
“啥啊?”
低頭看去,就見某人正在地上蠕動。
白景迷瞪著眼,看了許久後,才認出來此人是孟澤。
他笑著伸出手,捏了捏對方的臉。
“老孟啊,怎麼跑桌子下了?”
“阿巴阿巴……”
此時的孟澤早已神誌不清。
方才,他和顧盛安拚酒,想著一定能灌醉對方,結果落了個兩敗俱傷。
另一邊,莫城也好不到哪去。
這位高冷師兄,現在正拉著穆塵時玩剪刀石頭布。
“剪刀!”
“!”
然而兩人根本不知道誰輸誰贏,畢竟穆塵時因為好奇,也嘗了一口酒,結果不用想也知道。
現在,場上唯一清醒的,隻有身為管家的許或。
你問夢挽弓去哪了?
喏,那邊躺在草裡,目光呆滯嚼著靈藥的少年便是。
漸漸的,周圍安靜下來。
定眼一看,顧盛酩和楚苧不知何時已經趴下,呼呼大睡。
前者喃喃自語,臉上滑落兩行淚。
“師兄,我回來了。”
“……”
許或笑著搖了搖頭,慢慢收拾殘局。
——
翌日,午時。
刺眼的陽光穿過樹間空隙,落在夢挽弓臉上,後者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他抬手覆在眼前,緩緩睜開眼。
“我這是……在哪?”
他猛地坐起身,環顧四周,一臉茫然。
顯然,此人喝斷片了。
破碎的記憶陸續浮現,但又在某個時刻戛然而止。
他隻記得,顧盛酩拿出了一壇封存百年的人間絕味,一臉壞笑地看著他。
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
他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走到一旁樹下,搖了搖還在說夢話的顧盛安。
“盛安?”
“嗯?誰啊?”
顧盛安緩緩睜開眼,有些茫然。
漸漸的,他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臉色頓時一寒。
“狗孟澤!”
“誰叫我???”
被這聲怒吼吵醒,孟澤猛地坐起身子,卻一頭撞在石桌上,將其掀翻。
轟!
這聲巨響,將還在睡夢的眾人吵醒。
白景猛地睜開眼,立馬喚出靈劍。
“發生什麼了?!”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