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辰曆一八一十一年。
當年六十七位大帝,以生命為代價,為這片天地換來了將近兩年的喘息時間。
在這兩年裡,幾乎龍域所有勢力都將那些年輕有為的後輩送去了其他大域。
徐家也不例外,將徐勝洪和徐勝健送到了荒域天光聖城,還派了一位地元境強者護道。
望著那些乘著天穹獸消失在天際的後人,一眾長輩發出一聲感慨萬千的歎息,轉身歸去。
此次一彆,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又是否能再次相見。
隻希望,這些後人,能夠將背負的傳承與血脈,延續下去……
轟!!!
血月身上的傷痕徹底修複,狂暴的力量重新湧出,衝擊著大陣。
血雲翻湧,遮住了天空。
猩紅的月光,將整個龍雲州染成血色,殘破的城牆如同一片屍山血海,令人膽寒。
吼!
一聲嘶吼,響徹雲霄。
緊接著,成千上萬隻詭異的血晶怪物從血色大地中長出,貪婪地望著大陣外的世界。
隨後,它們毅然衝向大陣,身軀在此過程中不斷膨脹,最終轟然爆炸!
轟轟轟!!!
大地震顫,絢爛的血色煙花連成一片,血肉橫飛。
在這種不要命的攻擊麵前,就算是再堅固的大陣,也難以抗衡。
果不其然,隻是第一輪進攻結束,一位陣帝就察覺到,一處陣基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裂紋。
這是血月發動的第一次進攻,是它對那六十七位大帝的複仇。
跳動的血月中,被血肉包裹的辥子緩緩睜開眼,望向大陣外臉色凝重的幾位大帝,露出一抹邪笑。
“你們……都會死!”
詭異的力量,順著世界殘留的傷痕,跨過那六十七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落入血月之中,又沿著一根根膨脹的臍帶,瘋狂地湧入辥子體內。
“呃啊!!!”
辥子因為劇痛而嘶吼,劇烈地掙紮著,身上鼓起一個個腫瘤。
嗤!
腫瘤破碎,長出一根根血淋淋的觸手。
接著,辥子的左臉開始隆起,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肌膚下蠕動。
忽然,它的眼球猛地突出,最終竟是直接從眼眶中掉了出來,由一根根詭異的觸手連接懸在空中。
“呃啊啊啊啊——”
辥子瘋狂地掙紮,攪動血月中的血水。
這些血水從血月中滲出,落地生花,長出一隻隻詭異的血晶造物。
看著這一幕,一位大帝皺了皺眉。
“它這是怎麼了?”
“怎麼感覺它要把自己玩死了?”
“……”
一位性格高冷的大帝保持著沉默,臉色古怪的看向血月。
雖說前者之言過於荒謬,但事實確實如此,辥子此刻的氣息開始忽高忽低,極不穩定,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
這時,又一位大帝臉色凝重說道:
“我大概明白了。”
“辥子為了讓自己複蘇,強行與另一個傷痕連接,吸收後者的力量。”
“現在,另一個傷痕中沉睡的孽物蘇醒了,與辥子開始爭奪這具身軀的主導權。”
“這……”
聞言,眾人相視一眼,暗道不妙。
如果那個不知名的孽物能將辥子吞噬,對方的實力隻會比辥子更加恐怖!
就算最後是辥子贏了,它吸收另一個孽物的力量後,實力肯定也會暴漲!
想到此,眾人心中很快有了想法。
一位龍族大帝輕歎一聲,帶著赴死的決心,喚出本命靈器,一步步走向那些詭異的血晶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