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黃天明帶著人出發。
他開著一部舊車,酸雨實在太厲害,天窗很快開始滲雨,幸好情況不算太嚴重,並且大家穿著防護服。
到達華西小區的時候,看到這裡經過酸雨侵蝕的房屋倒塌,以及周圍散落著白骨,實在觸目驚心。
他們沒有考慮太多,隻想儘快找到糧食。
然而就在進入小區的時候,有人從背後射出冷槍,這時想退也出不來了,黃醫生隻好帶著人反擊。
寂靜的雨夜裡,劈劈啪啪,激烈的槍戰持續了大半個時辰。
沒想到,槍聲意外引來了不速之客。暗夜之中有車隊疾速駛來,打頭的是三輛黑色越野車,緊跟著一輛大型貨車,趁著雙方激烈交戰的時候駛近。
等他們察覺的時候,已經被人包圍。
出師不利,黃醫生隻好放棄抵抗。手機和槍支全被收走,他們就這樣被押上車帶走了。
南宮豔來到這裡的時候,現場的痕跡早被酸雨衝刷乾淨,就連子彈頭都沒有留下。
轉了好幾圈,不但沒找到黃醫生,就連那些信徒也一起失蹤。整個小區空蕩蕩的,隻剩下殘缺的圍牆,倒塌的建築,以及腐化的白骨。
她既然來了,也不好空手而回,這裡眉兒來過幾次,憑著記憶大概知道富人住在哪一區。
她搜尋了幾間民宅,最後找到一間半邊塌陷的彆墅,推開門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房間的主人躺在床上,屍體已經腐化,身上長滿了毛茸茸的黑真菌。人不知道死了多久,彆人也不敢進來。
她現在的身體接近康複了,酸雨的環境也不再懼怕黑真菌傳染。
她在房子裡找了找,很意外地發現藏在地下的酒窖,裡麵有幾百瓶葡萄酒,正是眉兒喜歡的。
搬完了酒,又找到幾百斤玉米粒,雖然有點發黴,也一並收入空間。
就在她忙碌的時候,突然“咣當”一聲巨響從門外傳來。
她猛地回頭,一個背影正好消失在陰暗的角落,南宮豔舉起槍。
“站住!彆動!”
那人本來走得不快,這下不得不停下來。
等他轉過身,看到他的麵容,南宮豔不由愣了一下。
“是你?”
“是我,咱們真是有緣啊。”杜大海打著哈哈笑道。
南宮豔狐疑地看著他,“你為什麼鬼鬼祟祟在這裡?”
杜大海白了她一眼,“說的什麼話?你在找東西,我也在找東西啊。”
他盯著南宮豔手裡的糧食,露出一絲羨慕之色。
原來他跟著陳夫人混了幾天,最終還是被拋棄了,因為他腿腳不便,帶著是個累贅。
他躲在一棟廢棄的大廈裡,看著淅淅瀝瀝的雨水不停落下來,一時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後來肚子餓了,才想起找點吃的,於是就到這裡來了。
他沒有防護服,在死人身上扒了一件雨衣,又找了一把雨傘和雨鞋,淌水走過來的。
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輛貨車停在那裡,有人排著隊上車,此情此景讓他想起,不久前也發生過這一幕。
酸雨下個不停,是不是該找個棲身之地?
他心裡想著,就在這個時候看到了黃天明,黃醫生被人推搡著上了車。
他緊走了兩步想要跟上去,忽然想起受傷的左腿,這麼靠近不合適,說不定又會像上次那樣被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