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不容他繼續想象未來了,林知發出了一聲輕哼,道:“埃斯頓什麼玩意來著?”
【噓——】林知腦海中傳出了一聲噓聲,人類眨巴眨巴眼睛,身後的黑影儘數散去,照相館的老板看到這一切,不由的嗤笑出來,“真是墮落啊,身為大死神,居然連複生都做不到,嘖嘖嘖。”
這一次黑影沒有再次出現。
秋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他臉上那種愉悅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隻要你過得不好,我就開心了。
林知:“......”
都是死神啊,相煎何太急?
林笑笑抓住了男人的手指,緊緊地貼在林知身上,雖然不再說話,但是他的舉動中全是保護的意思。
男人瞧著他,輕輕一笑,看向了照相館的老板,“所以說,你不願意再告訴我們其他的東西了是嗎?”
秋微微一笑,道:“年輕人,我很欣賞你,能夠將死神壓製在體內,你一定會是個人物,但是啊,知道的太多了,會招來不幸的。”
他的雙手置於胸前,交叉為斜十字,“請離開這裡吧,不然,請隨我前往死界。”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逐客令了,林笑笑揚起頭,看向了秋,小孩臉上帶著正經的神色,他說:“死神沒有直接乾涉世界以及個人命運的資本,隨意屠殺,會招來神罰。”
這是世界的規則,就算神明不在,也是刻印在失落神碑的秩序。
至於笑笑是怎麼知道的,陪林知泡在巨大的圖書館裡,他也看了不少書,隻不過,看的都是亞伯倫給他找的書,舉世罕見的古籍,裡麵甚至不乏所謂的真實神話。
秋顯然也沒想到,這麼個小禽獸居然還知道這些東西,他抱胸一笑,道:“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小鳥,我們的神明已經消失,所以,就算是神碑,也有了漏洞可鑽,我現在不是死神,我僅僅是個帝國子民,好了,該送客了。”
他說完,身體就如同融入黑夜的暗影,瞬間消散了。
那巨大的黑暗瞬間逸散過來,危險感如同海浪般撲過來,林笑笑下意識的伸出手,巨大的火焰呈現出扇狀,然後,全數被吞噬了。
林知雖然戰鬥力低下,但是逃跑速度極佳,抱住兒子,撒丫子就跑。
商不止見勢不妙,撈起自己的狸花貓撒丫子就跑,兩人的動作倒是出奇的一致了。
跑出了照相館,吟遊詩人和林知麵麵相覷,兩人看向身後,那裡還有什麼照相館?
那裡隻剩下一處黝黑的長廊,就像是張開嘴的惡獸,等待著獵物到來。
商不止順手把狸花貓放在了自己肩頭,撓了撓自己灰色的發絲,帶著些無奈道:“嘛,怎麼這麼冷酷啊。”
這下子線索又斷了。
雖然海麗兒皇後的靈魂找了回來,但是死神秋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是單獨作案還是有罪魁禍首?他們都沒弄清楚。
林知尋思了一下,道:“我們先回去吧,到時候再說。”
明天他們就要去見泊菲力,但是在這之前,他們還可以做一些事情。
林知下意識的就去摸照片,然後觸碰到的是刺痛的冷意,就像是什麼東西,陰冷的依附在上麵。
林知舉起了相片,在陽光下,這張黑白的照片,宛如畫中人的遺像,可是就算是黑白交雜,畫中女子依舊端莊美麗,她的眉眼中帶著神性。
隻不過,此時畫中的女人似乎要哭出來了,她的臉上帶著憂鬱的神色,欲語還休的瞧著外界的人。
他們一行人回到了小旅店,旅店的老板還有些驚異,然後惡聲惡氣道:“要住店的話,要再交一次費。”
商不止是個窮人,窮的叮當爛響,自然不會付出額外的費用,他一拍櫃台,怒道:“憑什麼?!我們可是交了十天的費用的!昨天晚上你不是還看見我們了嗎?”
老板挑眉,道:“我怎麼知道你們還能回來?之前的記錄都被我一筆勾銷了。”
商不止:“那我們的東西呢?!”
也沒什麼東西,就是兩件衣服,林知的一件黑色羊毛大衣,和商不止的一個小圍巾。
那矮胖的老板冷笑一聲,“什麼東西?我們哪裡知道?好了,要麼住店,要麼滾。”他上下掃視著商不止,又看向了父子倆,眼中滿是譏諷。
在他看來,真正的達官貴人是不會住他這種小旅店的,所以這幾個人,不過就是穿著高仿貨的死窮鬼!根本不值得他在意。
吟遊詩人定定的看向他,嘴角突然勾起來了。
“老板,你要明白,得到了什麼,就會失去什麼。你做過的一切,都會有著未來,不管是善還是惡。”
他這話聽起來確實挺像詛咒的,以至於旅店老板瞬間變了臉色,召喚著自己店裡的雜工,要把他們趕出去。
商不止抱著貓,笑吟吟的往外走,“走吧走吧,林知先生,我們去找其他地方住。”
老板重重的呸了一口,罵道:“一群窮鬼!裝什麼裝!”
林笑笑冷冷的瞪回去,一束小火苗猛地竄起,點著了老板的頭發。
在男人的尖叫聲中,三人離開了這家小旅店。
裡亞帝國的寒風也不容小覷,三人頂著冷冽的風找到了一家豪華大酒店。
林知看著自己麵前的豪華建築:“......”
領路的商不止叉腰大笑,“啊哈哈哈,我早就想來這裡住一下了,可惜沒錢。”
這臭不要臉的,絕對是故意的!
林知:你以為我是你的小錢袋嗎?吃屎去吧你。
林知一直習慣省錢,就算他兒子有萬貫家財也不能改變。
所以男人臉上出現了肉痛,他打開自己的錢袋子,想要以此來告訴對方,他是真的窮。
小男孩拉了拉自家老爸的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爸爸,我付!”
小屁孩豪氣衝天,拉著林知就走了進去。
商不止:“哈哈,可真有意思,這就是......你的兒子嗎?”
狸花貓蹲在他肩頭,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吟遊詩人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回過神來,“等等我啊!哎呀,彆忘了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