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是說,如果她徹底欺騙了大師兄,大師兄再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真相,不利於咱們的團結友愛,再說了,說謊也得留三分餘地,要是圓不起來,那就壞事了。”
林魚兒笑眯眯道。
沈彥青看著這姊弟倆,聳聳肩,“行吧,反正你們怎麼說都有理,我可不和你們糾纏了,對了,師父他人呢?”
“師父在閉關修煉呢,他也不曉得大師兄今天回來,或許明兒個才能出來吧。”林鳳兒揮揮手,“我得去跟他們炫耀炫耀,逞逞威風才行,前兩天藥長老的小徒弟還跟我炫耀什麼清香丹,我也得炫耀炫耀我這一串靈珠才好。”
林魚兒想了想,“那我還是跟著阿姐去吧。”
“好嘞,乖弟弟,看姐姐打腫那幫妮子的臉。”林鳳兒笑得魅惑眾生,帶著她弟就出了門。
沈彥青看著三天兩頭就要上演一次的打臉戲碼,都不願意多說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林家養出這麼兩個禍害。
姐姐真如鳳,恨不得踩在所有女修的臉上,刁蠻任性的很。
弟弟真如魚,乖順聽話,但行事作風上沒有半點不妥。
這兩人加在一起,再加上個個都是影帝,能把白的說成黑的,紅的說成藍的。
不知他們秉性的都得稱讚一聲鸞姿鳳態,相輔相成。
但深知他們本性的人,譬如沈彥青,隻盼望這兩個祖宗少禍禍門派裡的人。
目送著兩裝模作樣的小家夥離去,沈彥青伸了個懶腰,明明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怎麼他們這幫表裡不一的人就有個純真無瑕的大師兄呢?
真讓人想不明白。
青年搖了搖腦袋,回到自己房中。
沈彥青的外袍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裡麵的衣服也不知何時被扯開,露出一片雪白胸膛,他抬手推開門,就看見板板整整放在他桌上的一個錦盒。
他沉默了半晌,才走進去。
關上門,走到桌前。
他那日留下的散亂物件都被收拾好了,茶杯茶壺規規矩矩的放在玉盤中。
本來滿是折出來的邊角的奇聞軼事也沒了那些難看的邊角,放在距離桌邊一掌的位置上。
而那黑麵錦盒就放在距離茶壺書本不遠處的地方。
沈彥青俯視著自己的桌麵,都感覺自己能夠從中參透到某些了不得的東西。
大師兄這擺東西的水平依舊超越凡人啊。
他想,要是外麵那些仙子們曉得她們眼中玉樹臨風,不可褻玩的白雲公子極其擅長這些雜七雜八的活,不知會作何表情呢?
想想都覺得極其有趣。
青年嘴角含笑,不用想了,他那早就亂成狗窩的床鋪肯定也整潔如新,一塵不染了。
大師兄回來還真是好啊。
除了不進鳳兒的閨房,其他屋子定會收拾的乾乾淨淨。
他伸出手將錦盒拿起來,並不沉。
不知道大師兄會給他選什麼禮物呢?
打開錦盒,在那柔軟的棉絮中,放著一顆血紅的珊瑚珠。
其通體豔紅,表麵圓潤。
一旁還有一個銀籠吊墜,那精致小籠正好可以將珊瑚珠放入。
無論是佩戴在身上,還是當做劍穗,似乎都不錯。
青年想了想,將珊瑚珠放入小籠,扣上那密齒,將其掛在自己腰間,和那梅花白玉並肩。
“這樣,還不錯。”
收完了禮物,沈彥青看著自己煥然一新的屋子,轉了轉自己指上的戒指。
果然,還是去看看吧。
要是那小丫頭整的太過了,大家都不好過啊。
青年喚來自己的配劍,紅綢劍從院中飛來。
雖然是一件擁有自己靈智,千百年之後有可能脫離劍身,塑造人身的靈劍,但是紅綢也早就習慣了主人的這種態度。
它,就是那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可憐。
而它的主子,沈彥青就是那欺壓小可憐的負心漢。
也幸虧紅綢生出神誌沒多久,若是能開口說話,那可真了不得。
沈彥青直接坐上紅綢,道:“走,我們去看看鳳兒又要鬨什麼幺蛾子。”
紅綢抖了抖,飛向屋外。
一人一劍沒幾時就找到了林家姊弟。
他們和一幫同齡的孩子們坐在賞心亭。
賞心亭那是為門派中的人感悟自然而建。
它半個底坐在山崖上,半個底懸空,從那上麵俯視下去,確實能夠看到那大片的山光水色,也能看到山腳下那喧鬨繁華的脆青鎮。
若是真有那個悟性,坐地參透幾分天道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門派中的大能們不惜的來這看,若是想看山水,他們大可以去那些極富盛名之處參看。
巍峨高挺之山崖,波濤洶湧之河川,萬裡蜿蜒之山脈,浩瀚無垠之海洋。
自有神通,天地何處不可去?
所以,這賞心亭就歸到了小輩手裡。
但是在沈彥青眼中,賞心亭還不如改名叫“傷心亭”。
這可要歸功於他師妹。
青年從紅綢劍上躍下,落地無聲,足尖踩著亭上。
他看向眼前,微閉上雙眸,感受微風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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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這裡,眼前的一切儘收眼底。
煙火氣,草木氣。
人間界,山水中。
青年睜開眼。
人間美嬌娘,山水間亦有。
大風景自有大風景的壯闊,小風景也有小風景的逍遙。
各有不同罷了。
他坐在亭上,伸手將佩劍喚來,放在身側,側耳傾聽下麵的話語。
“這可是我師兄從南海帶回來的東珠,好看吧?”林鳳兒嘚瑟的聲音傳出來。
“真是好看,哎呀,是哪位師兄送的?”
“這還用問嗎?前些日子白師兄不是去了南海,據說去絞殺惡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