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青連忙賠笑,“哎呀哎呀,不用這麼麻煩,我給你帶核桃酥。”
“哼!”護書長老抬起腦袋,露出那幾乎快消失的脖子,傲氣的走了。
白雲色輕輕掩著自己的嘴角,掩蓋著笑容。
沈彥青鬆了口氣,順手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道:“女人真的是老虎,我們千萬要小心~”
哼著不知名的調子。
這家夥倒是很開心的樣子。
白雲色一邊在半空描繪著自己看著的符文,一邊道:“女人是老虎,你還上趕子去她們跟前?”
他的話語中摻雜了幾分不自知的怒氣。
沈彥青隨便翻看著書,“女人是老虎,但是家養的老虎就是大貓啊,我特喜歡那些貓貓狗狗,自然要上趕子湊上去了。”
“......”白雲色不想搭理他。
沈彥青:“再說了,女人香香軟軟的,有意思的緊,你看咱們護書長老,多可愛啊。”
“女色誤道。”大師兄麵不改色道。
沈彥青將書頁卡住,仔仔細細的看著上麵的內容,一邊道:“不誤不誤,明明是道誤女色。”
白雲色:“......”
真是不可救藥!
氣的大師兄拿著書,直接甩袖而去。
徒留下沈彥青站在原地噗嗤笑出來。
男人的手指撫摸著書頁,輕聲道:“或許,我就是一朵奇葩吧。”
奇葩,自然要與眾不同啦。
接連三天,沈彥青都被迫和大師兄捆綁。
早晨被大師兄從被窩裡拽出來,出去練劍,悟道,修習,膳食,法術,亂七八糟的一股腦的湧過來,讓沈彥青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那些風花雪月,滿腦子都是大師兄。
結束了一天的修習,男人踏著月色推開了自己的屋門。
那隻黃狸貓蹲在桌子上,睜著綠油油的眼眸看著他。
沈彥青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道:“大半夜的不睡覺,你要修仙啊?”
“......現在還不及亥時。”黃狸貓半響吐出這麼一句話。
沈彥青才不管現在到底幾時,他關上門,道:“怎麼,準備走了?”
“嗯。”黃狸貓點點腦袋,看著他,半晌,還是開了口,“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的。”
男子一頭栽倒到床上,鞋子一蹬,道:“怎麼的?良心發現想要感恩戴德了?”
他身姿慵懶的側臥在床上,狐狸眼含著笑望著貓妖。
黃狸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這人,真是賤的人間少有。
明明想要真心實意的感謝他的,偏偏這人這一席話,讓他那滿滿的感激之心冷了個透徹。
沈彥青也不在乎,還沒等黃狸貓撿起自己的感激之心,就翻了個身,發出了均勻和緩的呼吸聲。
黃狸貓:“......”
感覺自己很委屈,很憋屈。
但是又沒有辦法,隻能委屈著。
黃狸貓看著外麵的瑩瑩月光,身上溢出了一層淡淡的黃色光芒。
明月高懸。
正值子時。
一道輕飄飄的白影落到了沈彥青的窗前。
那白影左看右看,伸出一隻纖芊玉臂,喚道:“大黃大黃,快出來呀,姐姐來接你了。”
黃狸貓耳朵一支棱,亮晶晶的貓瞳看向對方,幾步跳過去,“狐兒哥,不是,狐兒姐。”
興奮的聲音被刻意壓低。
“是我是我,大黃,我們快走吧,這裡的人不得了,我的隱匿之術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女子的聲音婉轉動聽,宛如粘乎乎的桂花糖,帶著撲鼻的香氣。
黃狸貓看著那悄無聲息的床帳,步子一頓,道:“在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黃狸貓幾步跑到了床旁,繃起自己的身子抖啊抖,幾根白黃交雜的毛從他身上脫落。
黃狸貓用後腿使勁兒蹬著自己的毛發,那副架勢,像是要把自己整禿一般。
等毛掉的差不多了,黃狸貓用自己的爪子小心把它們攏成一團。
那狐兒姐在外麵探頭探腦的看著,位於仙家之地也不畏懼,還一副好奇的模樣。
黃狸貓把毛球蹙起來了,就扭頭看向那女子,道:“狐兒姐,你給我一根紅繩。”
“好嘞。”女人從懷裡掏出一根精巧的紅繩絲繩,素手一擺,那紅繩就輕飄飄的飄到了黃狸貓眼前。
黃狸貓把繩子勾住,在自己的毛發上纏了纏,一顆黃白色的毛團就被紅繩係牢了。
看起來就像是一團以紅繩做邊,以毛做瓤的小南瓜。
黃狸貓把毛團放到床腳處,低聲道:“當初是我自己太過憤怒,說實在的,你能救我一命,還收留我,我感激不儘,我大黃活了三百年,也沒什麼可以報答給你的,隻好分你點毛發,以後要是誤入了妖界,也能讓你一保性命。”
黃狸貓立起身子,做出人那般的姿態作揖。
清朗的男聲道:“大恩不言謝,若是日後你有難,我定萬死不辭。”
言罷,黃狸貓幾個跳躍,從窗戶蹦出,落到那白衣女子懷裡。
狐兒抱著黃狸貓,嬌滴滴的笑道:“我們大黃也懂事了呢,真不容易,養了這麼多年,才長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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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縮了縮,把臉埋在懷裡,不知為何還有些不舍,悶聲道:“狐兒姐,我們快些走吧。”
“好嘞~”女人嬌笑一聲,帶著黃狸貓化為一道白影,轉瞬消失不見。
坐在自己臥房冥想的男人慢慢的睜開眼,感受著空中的氣息,無奈的搖了搖頭,“彥青又做什麼了?”
梅俊林閉上眼,語氣難得輕快,“肯定又是什麼好事吧。”
狐兒還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發現了,還沾沾自喜,抱著黃狸貓,心裡道:這小門派就是不行,連她這狐狸精都發現不了。
本該睡的深沉男人閉著眼,懶洋洋的翻了個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床上垂下,好巧不巧的勾住了那小小的毛球。
整個臉都埋在床褥之中的沈彥青猛地抬起腦袋,把那毛茸茸的小球提溜上來。
“嘖,真是個傻貓,我可什麼都沒做。”男人撐著下巴,看著那粗糙的小毛球,“今天你說的話我可記住了,等日後我師叔隕落的時候,我給你飛鴿傳書啊,雖然不知道地址,但是送到妖界就行了吧。”
沈彥青將毛團理了理,塞到自己戒指之中,安心的閉上了眼。
“早知道就不裝睡了,聽動靜,那個狐兒姐,是個了不得的大美人兒吧,嘖嘖嘖,沒有緣分哦。”
沈彥青嘴巴還忍不住賤一撅。
狐兒在半空飛著,沒忍住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狐兒納悶的露出了一雙粉白的耳朵。
“咦,有人惦記狐兒嗎?”
她美目流轉,勾出了一麵妖邪的笑意,“那狐兒可要好好嘗嘗這貪心人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