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也不急,恭敬有禮的問道:“那您是否介意我參觀一下這裡?”
“預言即將成真,孩子,我會告訴你其中的奧秘,但是你要向我保證,絕對不會向任何人說出這個秘密。”老矮人啞聲道,他渾濁的眼眸注視著對方,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林知沉思了兩分鐘,竟然不太確定自己能否做出承諾。
以後萬一他需要收個徒弟啥的,這不是斷了他的後路嗎?
少年的聲音喚回了林知的意識,“爸爸,你乾嘛呢?”
“......”彆叫我爸!我沒你這麼大的兒子!
林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可以,我向您保證,我絕對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其他人。”
剛剛的想法真是的是太長遠了,就憑借他短短的生命,林知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將造物者的奧秘研究透徹,更不用提開門立派,招收弟子了。
老矮人目光溫柔的注視著這個人,他張開自己乾癟的唇,低語道:“黃昏降臨,黑夜將至,那個人踏入雪地,為我們帶來榮光,不可思議的工藝,不可想象的魅力。”
他似乎在嘀咕什麼咒語。
林知聽著,心中那股奇異的感覺再一次縈繞。
如同麵對雪女時的困惑,他總是感覺,這些話語是對他說的。
老矮人說完了那些話,他凝望著青年,嘶啞的聲音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我很高興你的到來,我願意將我們的工藝交給你,但是,你要銘記,從現在到未來,你不可以把這樣工藝告訴任何人,除了矮人一族。”
林知扣住自己的心口,彎腰致敬,“我林知發誓,從現在到未來,我不會將今天所學的一切告知除矮人之外的一切存在。”
老矮人點點頭,他的眉眼慈祥寧靜,他拖著自己長長的胡須往前走,似乎在自言自語,“矮人們是一體的,雖然現在四散在大陸各地,但是我們知道,我們的心永遠在一起,就如同過去,我們各自掌握著一部分技藝,包括記憶。”
他扭頭看向林知,那渾濁的眼眸之中似乎燃起了火焰,“神明肆無忌憚,他任性妄為,而我們無可奈何,因為罪過,希望能夠再次見到神明,修正錯誤,消除混亂。”
林知聽的一頭霧水。
“您的意思是?”
“不需要敬稱,我也不是你的老師,你的老師,是另一個人,湮滅於曆史之中的影子,他無比輝煌。”老矮人從匣子中掏出了一個灰色的盒子。
那灰色的盒子隻有巴掌大,上麵刻著紅色的紋理。
“這就是我們的技藝,擁有著最強磁力的磁鐵盒子,將打磨好的鐵礦圓子放入,兩天之後,用闌乾水浸泡,它就會成為,能夠將兩個金屬物件緊密相連的存在。”老矮人解說著。
他枯槁的手指撫摸著盒子,一舉一動都帶著愛惜。
能夠看出,這盒子已經度過了無數歲月,或許是件珍寶。
老矮人長歎一口氣,將盒子遞向人類,“現在,我將它贈與你。”
林知看著那盒子,“這麼貴重的東西,真的可以給我嗎?”
說不心動是假的,他現在很想把它接過來,但是無功不受祿啊。
矮人點點頭,直接將盒子塞到了人類懷裡,道:“當然可以,這本來就應該給你。”
林知接住那盒子,很沉,足有七八斤的樣子,他看著老矮人,“我該怎麼感謝你?”
老矮人搖搖頭,“為什麼要感謝,孩子啊,往南方去吧,去見識這個世界,曾經有個人說過,一尾大魚在西海等待你啊。”
林知不明所以,“一尾大魚嗎?”
白發蒼蒼的矮人緩緩走下樓,他慢慢的行走著,直到來到了冰天雪地,他走到王富貴麵前,鞠躬行禮。
其他幾個矮人臉色大變。
“德爾鬆爺爺!”
那是矮人最崇高的老者,是偉大的智者,怎麼能夠向一個人類鞠躬行禮呢?
德爾鬆抬起手,看著自己傲慢的孩子們,“我們本就平等,之前的事情我縱容了你們,現在,你們是否明白了,我們矮人也並沒有什麼值得稱讚的。”
幾個矮人臉上帶著羞愧,他們無地自容。
老矮人看向王富貴,臉上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尊敬的風暴小鎮鎮長,請接受我們的道歉,我們這個小小的矮人村落,願意和人類和平共處,一起走入更繁榮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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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貴彎腰伸手,美麗藍色眼眸注視著矮人老者,“很樂意為大家效勞。”
在矮人的中央建築中,林知從那狹窄的窗戶往下望,矮人們被放開了,似乎一切已經歸於寧靜。
王富貴和老矮人正在說什麼。
林知拿著那個盒子,打開,裡麵是粗糙的岩石麵,十多枚打磨圓滑的小圓石頭在裡麵滾動,細如沙的灰色粉末在盒子中粘成了一團。
那就是磁鐵。
還有闌乾水。
那是北陸常見的闌乾樹樹枝浸泡出的淡綠色液體。
闌乾樹有些像鬆樹,隻不過枝葉稀薄,根莖蔓延的範圍也大,樹木的間距廣,生長的較為矮小。
林知垂目,還需要收集些闌乾樹枝。
但是,為什麼那麼大方的就把這個盒子給他了呢?
矮人不是缺少無私嗎?青年站在窗前思考著。
林笑笑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堆盒子,抱著跑過來,“爸爸,是這個盒子嗎?是不是一樣?”
青年看過去,果然,一樣的巴掌大的盒子,隻不過沒有奇異的紅色紋理,看上去是新做出來的。
“你從哪找到的?”
“哪裡有一堆啊!”林笑笑指著一個角落。
林知拿著那個古舊的盒子,哭笑不得,果然,這不是無私,隻不過是分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工具,但是為什麼要把這個給他?
林知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把鐵盒子放入自己的戒指中。
青年拉著小屁孩,道:“我們可以離開了。”
“彆的都不用看了嗎?爸爸,咱們不是要學習技術的嗎?”林笑笑歪腦袋。
“不用了,這一個就夠了。”
玫瑰坐在林笑笑的肩頭,怯怯的看著高大的男人。
這位仙子似乎很怕生,但是又很依賴林笑笑。
兩人走出去,穿著鎧甲的眾人望過來。
王富貴走過來,“兩位和我們一起回去吧?為了兩個種族的合並,我們或許要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
林知看著被帶走的矮人們,笑著搖頭,“不用了,我和笑笑要儘快啟程。你們快回去吧。”
王富貴看著遠處的天空,“真的要走嗎?暴風雪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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